第2章 審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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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時也。

來自這個世界隱秘組織【七星】細作,間諜,同樣也是最好的暗殺者。

除了【七星】的身份外。

時也還是一名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十九年的穿越者,很特殊的穿越者。

當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模模糊糊的醒來,意識到自己已經穿越的事後。

他並不害怕,甚至有點隱隱期待和興奮。

哪怕他隻是個嬰兒。

時也期待著係統的到來,期待著金手指的覺醒,期待著宗門天驕,三十年河東……

可惜,他期待的一切都沒有到來。

穿越後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著一群不知名的人來到他身邊。

當場挖掉了他的心臟。

並為他安裝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心臟的人工機械體。

從這個過程中,他確認了這應該是一場實驗。

而他並不是唯一的實驗體,也不是一個成功的實驗體。

他的心臟改造實驗失敗,然後被丟進了屍坑裡。

很幸運,時也沒有死。

嬰兒的聲帶無法發聲,他隻能等到那些拋屍的人離開後。

以嬰兒的模式,大聲哭叫。

還好,他被人救了,一個名為【七星】的組織。

得救的時候,時也身上已經爬滿了惡蛆。

他大概離臭了,也就差那麼一點點。

《七星》為他的心臟進行第二次改造,改造很成功,他活了下來。

如今十九年過去,時也經曆了許多。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其實沒什麼變化。

隻是沒有以前那麼善良了。

前幾天,他被安排玄心書院,醫科學子的身份潛入秦國。

而潛入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殺死被秦國抓捕的楚國細作,賈偉。

現在,任務已經開始了。

……

與此同時,鸞鳥的甲板上。

女官和白秋瓷還在進行著語言上的糾纏。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白秋瓷小姐,請您儘快回到自己的艙室裡,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他沒有傷害我。”

“白秋瓷小姐,細作的目的各不相同,作為白家的成員,請您不要說這種無知的話。

還有,時也是渚縣人士,無論他是不是楚國細作,都不可能是您的仆人。”

白秋瓷沉默了片刻,但從她單薄的嘴唇不斷晃動就可以看出來,她在摩擦自己的牙齒。

兩人的對話似乎陷入僵局,一直到女官的下屬前來報告:

“文樂大人,嫌犯時也已經關押。”

“隻有時也?其他刺客呢?”女官文樂挑了挑眉。

“他們的牙齒裡藏了毒,已經全部自殺。”

聽到這個消息的文樂臉色不太好看,她推了推自己的機械麵具,義手的關節不斷活動,噴灑著蒸汽。

“既然都死了,那就好好審訊一下時也吧,他應該是重要的線索。”

“可時也是渚縣的學子,玄心書院的醫科生。”

“第一,他現在是鸞鳥事件的嫌犯,第二,他還沒有入院,第三,距離到鹹陽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足夠了。”

文樂的態度非常強硬,說著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盯著白秋瓷模糊的雙眼。

頗有些警告眼前少女不要亂來的意思。

可白秋瓷根本沒有搭理她,隻是拿起之前時也給她的紙巾,擦了擦自己肚子上還未乾涸的血跡。

然後……繼續發呆,嘴裡呢喃:

“他承認了的,是仆人。”

……

監禁室。

大門被人突然打開。

兩名黑冰台幽衛徑直走了進來,在時也驚恐的眼神中,抓住了他的後頸,將其拎到了隔壁的審訊室裡,綁在審訊椅上。

“唔!唔!”

臉上的囚徒麵具沒有打開,時也隻能驚慌的喘息著。

兩個幽衛互相看了眼:

“彆動上半身,太明顯,時間緊,弄快點。”

“我知曉。”

臉上的囚徒麵具被臨時打開,幽衛笑眯眯的盯著他:

“來,說說自己的真實身份吧。”

“什麼真實身份?我沒有,我是時也!”

“不願意說?好辦。”

說完話,幽衛合上了時也的囚徒麵具,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機械義手,俯下身子,突然抓住時也的腿,拽掉了他的鞋子。

還沒等時也反應過來,幽衛義手上便伸出了鐵簽,瞬間刺入了他的腳趾蓋裡。

“唔!”

大部分的慘叫被囚徒麵具遮蓋,但這並不是審刑的結束,隻是剛剛開始。

哢嚓!

時也左腳小趾被直接掰斷,嵌在上麵的指甲,也被硬生生的拽了下來。

緊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

痛苦讓他不斷喘息,慘叫,但又因為囚徒麵具和鐵鐐的存在,時也連掙紮都做不到,隻能睜著赤紅的雙眼,嗚咽著。

過了一會兒,機械義手插入了囚徒麵具的鑰匙孔,麵具再次被打開。

時也雙目無神,張著嘴巴,直到被幽衛抓住了頭發,這個動作也算為他提提神:

“說說吧,潛入秦國的目的是什麼?說出來就不用受折磨了。”

“我是,被冤枉的……”

“黑冰台每年抓捕的細作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

“我,沒有。”

時也說話非常吃力,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也達到了極限,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到這時,兩名幽衛才互相點了點頭。

一直坐在位子上的那人起身,揭開自己的半麵具,露出了裡麵的金屬義眼。

“時也,時也?”

“嗯?”時也渾渾噩噩的回應著。

這名幽衛感覺差不多了,便伸手捏住了時也的下顎,把他的頭抬起來。

“看著我的眼睛。”

機械義眼閃爍著黑芒,透過了時也的瞳孔。

幽衛胸口的小型蒸汽爐“呲呲”噴著白氣,高速運轉。

待這股黑芒結束,幽衛才撇了撇嘴,隨手把時也的腦袋放了下來。

“他腦子裡不是女人就是些小說畫本,一個沒什麼水平的醫科生,真是浪費我的內氣。”

一旁的同僚好像早就知道了這種結果,哂笑一聲:

“嗬,一個玄心書院的學生,三個指甲蓋,要真知道點什麼,他早就露了,還會拖到現在?”

“快到鹹陽了,先關著吧。”

“行。”

不算短暫的審訊終結束,鐵鐐被鬆開,囚徒麵具卻被重新戴上,時也本人也終於被塞回了監禁室裡。

一切重歸於平靜。

隻是在回到監禁室之後,時也慌亂的眼神瞬間平複下來。

再次從後腦的某個穴位取出第二根金針,迅速來到排泄處銷毀證據,他才長舒了口氣。

伸出左腳看了一眼。

一根斷裂的腳趾骨,三個被拔掉的指甲,甲床還在向外滲血。

這種已經非常嚴重的傷勢,時也卻像是沒什麼感覺一樣,甚至還蜷了蜷腳趾,再重新伸直。

淡笑一聲。

他靠在鋪滿乾草的牆壁上,雙手搭在膝蓋,交叉在一起。

任由夕陽的最後一縷光,透過氣孔灑在他的眼睛和麵具上。

幾許愜意,讓他看上去像個消遣的老人。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鸞鳥停靠在鹹陽飛空樞紐。

飛艇的轟鳴熄滅,震動的螺旋槳也逐漸平複,時也知道這次行程的目的地已經到達。

他沒有再繼續坐著,而是趴在地上,保持著佝僂的姿勢,等待黑冰台幽衛的到來。

吱呀!~

令人牙酸的門響再次出現。

“出來。”

幽衛的聲音依舊冰冷,時也被捂住臉,半拖半拽的拖下了飛艇。

他們沒有走正常旅客的通道,隻是把時也往青銅隼上一丟,青銅隼便騰空而起,遠離了鸞鳥,也遠離了人群。

一路輾轉,顛簸,時也被丟到地麵上時,感覺到身下有一層足以漫過腳踝的水。

確認了環境的變化,時也眼睛眯了眯。

很快,頭套被人拽了下來,他本人也被推進了一處水牢裡。

揭開囚徒麵具,時也驚懼的後退,然後瑟縮在牢房的角落裡,捂著自己的腳趾,聲音晦澀:

“我要被關到什麼時候?”

這會兒時也的聲音已經有些幽怨,聽上去就像是受了莫大委屈,又被迫認命。

這種反應也在獄卒的意料之中:

“細作之事,不可不防,等查清楚了自然放你自由。”

說罷,這名獄卒便離開了地牢。

時也“嗯”了一聲,低著頭不再說話,像是認命了一樣。

等獄卒離開,他才抬起頭來,觀察四周時,英俊的臉上哪還有被審訊的委屈和疲憊,隻有堅毅和冷靜。

這間囚房不似普通的聯排牢室,而是半鑲嵌在牆壁中,猶如環形角鬥場的外圍,一層層延伸向下。

這個特殊的牢獄,便是秦國黑冰台的天地二牢之一,地牢。

作為細作嫌疑人,時也被關在了頭部的位置,甲二房,方便審訊。

而時也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一處距離他很遠,但又能看得見的牢房。

丙六。

他抬手做了個瞄準的手勢:

“這個距離,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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