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劉成來到一處樓頂，白小安靠在上欄杆上。
此時陽光正好。
氣溫還沒有上升到令人難受的程度。
城市邊際的白色霧牆像是幾千米的海浪，像是下一刻就要將腳下的土地淹沒。
但實際上，霧牆沒有一點衝進城市裡的跡象。
微風拂在身上，也略微帶走了白小安心中的煩惱。
除了白霧，好像這個城市沒有任何異常。
“白同學，我知道你心中在疑惑什麼。”
劉成盯著遠方的霧牆，深深歎了口，語氣沉重道。
“裡麵那群人雖然不是專業的，但確實弄出過一些東西來。”
“可以說沒有他們搗鼓出來的東西，江城還會損失更多的人口。”
“人口，意味著我們人類這個物種，這個文明能不能延續下去。”
“這個道理你應該清楚。”
“從災難前的兩千萬人口到現在，江城已經損失了四百萬。”
劉成沒有看白小安，隻是一直看著遠方。
“沒有他們，你覺得幾乎每半年一隻巨獸的頻率，以前遺留下來的武器能撐五年嗎？”
“他們進入這個團隊前，都是摸過大量報廢武器的，所以這也是防禦部隊指揮官願意使用他們設計的武器。”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因為專業的，都死了。”
“死了？”
此話一出，白小安眼睛一眯，看向身旁的劉成。
“對，他們被殺了。”
“被誰殺了？”
沒有猶豫，劉成給出了答案。
“一群瘋子。”
“一群瘋子？”
這又是什麼跟什麼？
白小安不解。
看他疑惑的樣子，劉成還是爽快地給他解了惑。
“一群瘋子，一群自稱淨世會的瘋子，上麵沒有公布。”劉成點點頭，“因為他們認為巨獸是神明降下的災難，人類是病毒，是不潔的。”
“所以他們布局了很久，在兩年前的那一天中，他們幾乎殺掉了跟武器相關的高端人才，隻有我一個人因為在給防禦部隊送樣品沒在實驗室，所以逃過了一劫。”
“而江城的大學又沒有武器研發的相關專業，所以隻能讓他們頂上來。”
“不過說起來，我也有些好奇為什麼你現在才出現？”
“明明之前發布了那麼多羨慕人才的公告。”
聽完了劉成的描述，白小安這才明白了為什麼裡麵那群人會成為武器研發的一員了。
因為沒得選擇。
至於劉成的疑問，白小安就當是沒聽到，並沒有回答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把自己的知識教給他們？順便再設計一些武器？”
聞言，劉成毫不意外，他點點頭，認真地看著白小安。
“對。”
“我是有這個想法。”
“但是你放心，上麵一定會給你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好處。”
看著白小安，劉成給出了足夠大的誘惑。
他知道光憑借道德和大意是不行的，說不定還會引起白小安反感，所以足夠誘人的條件是必不可少的。
而白小安對於劉成的心思也很是了解。
說實話，他確實心動了。
沒有一上來直接扣帽子，而是用利益誘惑，確實讓他心中生不起一點反感。
手指敲在欄杆上。
片刻後。
“行。”
他點點頭。
“不過我自己還有幾個條件和一個問題。”
“你說！”
劉成很是高興，仿佛已經看到了江城防禦部隊換上更科學，威力更大的武器了！
哪怕白小安提一些過分的要求，他也會儘力滿足！
“第一。”白小安伸出一根手指。“我需要你們每周提供一次肉類和蔬菜。”
“第二，給我準備一個住處，要安全的，有兩個房間的那種，我要帶人一起住。”
“第三，給我準備一個權限足夠高的通行證，我想去那裡看看。”
說著，他指向江城中心的那棟黑色建築。
那裡就是他觸摸到碎片後，腦袋裡浮現的其中一個畫麵。
劉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沒有猶豫，直接拍著胸膛保證道。
“沒問題，你這三個條件都沒問題！至於第三個，到時候我直接帶你進去就行了，如果你想要自己進去，我也可以給你搞一張通行證！”
見此，白小安點點頭，隨後問出了兩個問題。
“那個淨世會真的清理乾淨了嗎？”
“我有權利管那群人吧？”
劉成聞言，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這才長歎一口氣。
“說實話，我也不敢百分百確定淨世會被清理乾淨了，我隻能說，你會跟我一樣，成為重點保護對象，有權利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哪怕是江城防禦部隊權利最高的指揮官。”
“因為我們的無可替代性。”
“至於第二個問題，你完全有權利。”
聽完了這番話，白小安徹底放下心來。
“成交！”
與之談妥，兩人回到研究室內，至於證件，這些倒不用他操心。
一進來，裡麵所有人頓時看向白小安。
而他也第一時間看向那幾個對自己有敵意的老家夥。
也不知這些人在這段時間商量了什麼，竟然又達成了一致。
又是一個學生模樣的人站了出來。
那人見白小安和劉成都看著自己，一下子就慫了，可隨即像是想到什麼，頓時挺起胸膛。
眼睛都是亮的。
“劉負責人，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年輕人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我們認為，這位叫白小安的或許真的有我們所不懂的知識，但他沒有肯定沒有經驗。”
“我們這幾年下來，摸過多少真正上過戰場的武器？對現在武器、材料、火藥的數據又了如指掌，而他什麼都不懂，所以我建議。”
“我們認為他不能帶領我們，但是需要給我們上課！”
“他應該把他的知識分享出來！”
“這是為了人類的生死存亡！”
最後幾句話，年輕人說得鏗鏘有力，滿臉都是激動。
一旁的劉成終於氣不過了，眼睛一瞪，滿是怒火，眼看他就要開口，白小安及時伸手將他攔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年輕人。
他知道，這人是那幾個對自己有敵意的老家夥攛掇的。
視線一一從那四個老貨身上掃過，最後回到年輕人的身上開了口。
“你說我沒經驗，這是事實。”
聽到這，年輕人臉上一喜，而人群中，那四個老頭卻是眉頭一皺。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給我一天的時間，我給你設計出符合條件的方向機？”
“看看我是不是有能力帶你們？”
“如果我贏了，你們以後必須聽我的，如果我輸了，那我退出。”
此話一出，整個團隊徹底吵了起來，現在任誰都看得出來，白小安的肚子裡是真有貨，他們也很眼饞這些知識。
可要是他真的輸了，那些知識不就沒了？
這可不行！
麵前的年輕人立馬開口。
“不行！”
“你輸了也得給我們上課！”
話才剛說完，隊伍裡就爆發出了反對聲，基本都是痛斥這些人的不要臉，自己沒能力還想占便宜。
白小安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主要將那些認為這事做的不道德記在心中。
隻是有意思的是，那四個對自己有敵意的人此時居然也反對。
頓時，白小安憐憫地看了一眼跟前的年輕人。
這家夥，被當槍使就算了，現在還被賣了…
真是個可憐的娃。
見達到了目的，白小安終於開口了。
“行啊，我答應你。”
“輸了我也給你們上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