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也都忍俊不禁。
雖說他們個個都是天驕中的天驕。
但要說以聖人之境,硬撼準帝……那屬實是想多了。
畢竟,能夠成就準帝者,哪個不是天賦妖孽,本身就具有跨階作戰之資?
更彆說是身為高階準帝的丹盟盟主了。
薑昊也明白其中道理,隻是小聲嘟囔了兩句,算是給自己下了個台階,不再爭這個口舌之快。
可這不代表他會服軟。
他微微抬頭,看向眾人,冷哼道:
“哼!我現在打不過怎麼了?隻要族長大人能打過就行了。”
“彆管他是什麼狗屁盟主,隻要族長出手,那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此言一出,眾人瞬間振奮起來。
哪怕知曉高階準帝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但對於薑昊的這番話,他們卻沒有絲毫懷疑。
隻因這些年來,族長大人一次又一次,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化解危局。
強大、睥睨、無敵!
仿佛隻要族長大人還在一天,天塌了都有他頂著!
而這種骨子裡的信任,已然深入所有薑家族人的血脈中。
除了他們外,薑落塵亦是如此。
回想起曾經,在那玄天界遺跡中。
師尊最後以四柄恐怖無比的帝劍,鎮殺百眼魔帝的那一幕。
至今回想,都心有餘悸。
雖然那時的百眼魔帝已是實力大減,隻剩下準帝修為。
但終究是曾經證道魔帝的存在,其戰力,遠非尋常準帝可比!
結果呢?還不是被師父以無敵之勢鎮殺!
與之相比,什麼丹盟盟主?
嗬嗬,不值一提。
正當薑落塵回憶之際。
“呼”薑辰深吸一口氣,看著眾人說道:
“昊弟說得不錯,隻要族長大人還在,任何威脅,都不算威脅。”
“但你們也彆因此滋生依賴之心。”
“歸根結底,道途是你們自己的,不能總想著靠彆人遮風擋雨真正的強者,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這番話擲地有聲,如一記重錘,敲進眾人心頭。
薑炎等人臉色一正,低頭應道:“謹記辰哥教誨!”
薑辰微微頷首,目光轉向一旁的青嶽:“青叔。”
“咳咳。”青嶽會意,輕咳一聲,走上前來。
他看著眾人,開口道:“今日諸事繁雜,你們也都累了。”
“依老牛之見,先好好修整一日,待狀態恢複,明日再探大羅天網”
眾人紛紛點頭。
此次大羅天網之行,確實收獲頗多,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
與此同時。
天墟界域,中央界群。
九嶷丹盟總部。
一座被神光包裹的大殿中。
殿宇巍峨,古老蒼茫,道紋纏繞,似自成一界。
一位黑發披肩的青衣男子,正靜靜盤坐中央。
他閉目不語,周身道則浮現,演化日月星辰,仿佛星河之主!
可就在這時,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由睜開雙眼。
“何事?”
話音剛落。
殿門緩緩開啟。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負手走入,步履不急,笑意盎然。
“陸盟主啊”他打量了陸天邪一眼,語氣似笑非笑,“你這盟主之位,倒是坐得越來越像回事了。”
陸天邪眸光一沉,心生不悅。
他聽得出來,對方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可他又能如何?
隻因對方,名為王仲元,乃是九嶷丹盟的太上長老。
不光修為登峰造極,已至準帝境九重!
更重要的是,正是對方與其他太上長老力排眾議,一手將自己推上盟主之位。
所以,哪怕他如今貴為丹盟之主,也不敢輕易與之翻臉。
於是,陸天邪隻能壓下心頭火氣,沉聲道:“前輩今日駕臨,不知所為何事?”
王仲元瞥了他一眼,笑吟吟道:“某人閉關數日,沉心靜氣,怕是連外界風吹草動都不曾察覺”
陸天邪眉頭微皺:“前輩莫要賣關子,若有事,便直說。”
王仲元緩緩道:“就在方才,大羅天網傳來消息,在那諸多分部中,又出了一位十星評級的妖孽”
話音落下,陸天邪心中一凜。
十星評級?!
這是何等概念?
在他登上盟主之位,除了已殞的雲淵子,整個九嶷丹盟,再無第二位!
而現在,這等級數的妖孽,卻在自己尚未穩住盟主之位時出現,著實引人深思。
他呼吸微滯,開口問道:“那人喚作何名?出自哪個分部?”
王仲元笑了笑:“那人名為——薑炎。”
“至於分部嗬嗬,還能是哪?正是淩千秋那個老混賬蹲守的地方。”
“淩千秋八號分部”陸天邪微微眯起雙眼,瞳孔深處閃過一抹忌憚。
王仲元瞧見他這反應,不由打趣道:
“嘖嘖,那可是十星評級的妖孽。”
“縱觀這數十萬年來,除了雲淵子那個瘋子,也就眼下這位薑炎能並列其上。”
“更巧的是——兩人,竟然都是出自八號分部。”
他搖著頭,歎著氣,話裡卻句句帶刀:
“怎麼?我們總部,莫非成了他們分部的下屬?”
“陸盟主,你怕不是要提前開始考慮交接問題了?多則萬年,少則千年,這盟主之位,輪也該輪到那邊去了吧?”
每說一句話,便令陸天邪的神色陰沉一分。
直到最後,他再也忍不住,怒喝道:“夠了!閉嘴!”
“轟——!”
一股恐怖氣息自體內暴湧而出,席卷整座大殿!
“你以為我好不容易才坐上這個位置,會甘心拱手讓人?”
“笑話!盟主之位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誰來都沒用!哪怕是十星妖孽——也不行!”
曾經的他,或許還會顧慮道義、聲望等等,太多太多東西。
可如今,執掌九嶷丹盟不過數十年,嘗到權力滋味的他,野心已是膨脹到了一個極其可怖的程度。
權勢、地位、統禦萬丹,這些才是他活著的意義!
他不想放!
更不會放!!
但王仲元對此,卻隻是嗤笑一聲。
沒有著急開口,隻是負手而立,靜靜看著對方發泄怒火。
那目光冷漠,帶著嘲弄,好似在看一個孩子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