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敬佩,“少帝胸襟,令人歎服!”
薑辰微微頷首,並未多說什麼。
他隻是看向眾人,釋放出了自己的氣勢!
這股氣勢,不僅是單純的修為威壓,更是屬於他自身武道理解與意誌的顯化。
刹那間,天地變色,雲層彙聚,狂風卷起枯葉沙石。
整個密林都仿佛被這股氣息鎮壓,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聲。
——轟!
那股氣勢猶如天穹塌陷,猛然壓在所有人身上。
穆長風、趙無痕以及其他弟子,瞬間臉色慘白,身軀一震,像是背負了一座巨山。
甚至還有幾名弟子“噗通”一聲,竟直接跪倒在地。
他們額頭貼地,滿頭大汗,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啊!”
有人發出痛苦的悶哼,似乎看到了無數壓垮心神的恐怖畫麵。
這一刻,薑辰的氣勢不僅僅是在壓製他們的身體,更在摧殘他們的意誌!
所有人的意識中,都浮現出無數駭人景象。
有人看到自己被困在無儘黑暗之中,孤獨、恐懼將他們徹底吞噬。
有人看到自己麵對無法戰勝的敵人,無數次倒下,無數次失敗,心誌被徹底粉碎。
有人則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親人故去,宗門覆滅,自己成為一個毫無意義的存在。
種種幻象,猶如無數柄利刃,瘋狂刺向他們的心靈深處!
僅僅三息不到,便有超過十餘人癱倒在地。
他們喘息著,雙眼失神,顯得格外虛弱。
“我……我堅持不住了……”又一人虛弱地開口,隨即暈倒在地,昏迷不醒。
“這種層次的威壓,根本不是我們這些天人所能抗衡的啊!”另一人顫抖著,眼中滿是絕望。
而此時,縱觀全場,唯有穆長風與趙無痕還在咬牙堅持。
穆長風的雙腿已經開始不住地顫抖,身上衣袍被冷汗浸透。
他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目光中卻滿是倔強。
“不能倒……絕不能倒!”
他在心中不斷重複這句話,試圖借此穩住搖搖欲墜的意誌。
而趙無痕那邊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他的身體幾乎已經僵直,後背弓起,像是強行頂住一座即將傾覆的大山。
臉龐因用力而扭曲,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甘與瘋狂。
“丟臉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
“這一次,還想讓我跟其他人一樣狼狽倒下?我絕不接受!!”
趙無痕努力支撐著。
但薑辰釋放的威壓卻愈發濃烈。
那股力量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侵蝕著他的意誌和精神,令他的身軀瘋狂顫抖,好似下一刻就會倒下去一般。
這時,旁邊有人小聲說道:“你們快看,趙師兄……他快撐不住了!”
話音剛落,趙無痕突然踉蹌一步,似乎是在印證他的話。
那些玄天道宗的弟子們目光一凝,有人甚至不忍再看。
“完了……連趙師兄都要倒了,究竟還有何人能夠通過少帝的考驗?”
“哎,這考驗真是人能夠通過的?”
然而,就在所有人對趙無痕不抱希望之時。
就在趙無痕的身體即將貼近地麵的一刹那,他猛地咬牙,雙腿一跺,竟生生穩住了身軀。
“少帝,我趙無痕,絕不會讓你失望!”
這聲低吼中透著瘋狂的執念,震撼了在場所有人。
另一邊,穆長風同樣掙紮著堅持。
他雙眼中布滿血絲。
原本挺拔的身軀此刻也微微彎曲。
老實說,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力量——仿佛天地都在排斥他,仿佛他的存在是多餘的。
這種難以言喻的大恐怖,令他心中那顆無堅不摧的道心,竟隱約出現裂痕。
“為什麼要堅持?”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放棄吧,這種力量,遠遠不是你能夠抵擋得了的……”
但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不行!我是穆長風!我絕不能放棄!”
他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畫麵。
最終又化為少帝的背影。
“少帝這樣的人物,若我連最基本的堅持都做不到,又有什麼資格追隨他?”
想到這裡,原本彎下的身軀竟漸漸挺拔起來。
周圍眾人見狀,不禁露出複雜的神色。
“趙師兄竟然還能站穩……這得是怎樣的意誌?”
“穆師兄也是……這威壓太可怕了,我光是站在這裡,就已經快喘不過氣了……”
“這才是真正的天驕……而我們,差得太遠了。”
在薑辰的威壓下洗禮下。
每一秒都像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兩人的身體如風中殘燭,微微晃動,隨時可能倒下。
此時,穆長風的雙腿已經完全失去力氣,支撐得極為艱難。
但他咬緊牙關,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倒!不能讓少帝失望!”
趙無痕則滿臉通紅,渾身顫抖如篩,呼吸急促,幾乎每一次喘息都伴隨著劇烈的刺痛。
他暗暗咬牙:“我趙無痕,絕不能丟這個臉!”
就在兩人搖搖欲墜、幾乎失去意識的一瞬間,那股恐怖的威壓突然消散。
穆長風和趙無痕的身體猛地一鬆,雙雙癱倒在地,像是從死亡邊緣被拉了回來。
“呼——”趙無痕喘著粗氣,汗水打濕了全身,他的衣物早已貼在身上,狼狽至極。
穆長風也大口喘息,臉色慘白,額頭布滿汗珠,但目光中卻帶著一抹難掩的喜悅。
兩人同時看向薑辰所在的方向,聲音顫抖卻充滿激動,“少帝,我們……我們做到了……”
薑辰負手而立,眉宇間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目光掃過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算你們合格了。”
說著,他抬手輕輕一揮,虛空中兩道流光掠出,穩穩地落在兩人手中。
穆長風和趙無痕一愣,低頭一看,隻見手中多了一塊白玉色的令牌。令牌表麵散發著溫潤的光澤,正中間雕刻著一個大大的“辰”字。
“此令牌,是你們追隨我的憑證。”
“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我薑辰的人。”
穆長風和趙無痕聞言,同時躬身拱手,聲音中滿是感激與敬畏:
“謝少帝賜令!我等必誓死追隨,絕不辜負!”
說完,他們將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入空間戒指中,旋即在身旁弟子的攙扶下緩緩站起。
接著,兩人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丹藥服下。
閉目調息片刻,蒼白的臉色終於恢複了一些。
趙無痕舒了口氣,看向薑辰,眼中滿是敬畏。剛剛的考驗,就像是一場在鬼門關前徘徊的生死經曆。
穆長風深吸一口氣,向薑辰拱手道:“少帝,您還有什麼吩咐?”
薑辰目光平靜地掃過兩人,淡淡問道:
“你們身後的宗門,在玄天界算什麼水準?”
此話一出,穆長風與趙無痕同時愣住,麵露錯愕。
他們對視了一眼,眼中隱隱透著不可思議的神色:“少帝竟然問出這種問題……難道……”
畢竟無論是落塵劍宗,還是玄天道宗,皆是名震玄天界的大勢力。
但凡修行之人,都不可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趙無痕率先反應過來,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果然,少帝並非玄天界之人!”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震,同時隱隱覺得合理。
畢竟,一個從未聽聞的名字,卻擁有如此恐怖實力的強者,要是來自玄天界,怎麼可能不為人所知?
穆長風眉頭微皺,目光中滿是思索,但也沒有多問,迅速拱手回答:“少帝,我落塵劍宗以劍道聞名玄天界,宗內劍修無數,宗主葉劍皇更是躋身至強之列,被譽為玄天界當世劍道第一人。雖不敢自誇,但在玄天界眾多勢力中,我宗絕對算得上是最強。”
他說完,眉宇間浮現出一抹驕傲,這種驕傲並非刻意,而是根植於心底,對宗門深厚底蘊的自信。
一旁的趙無痕冷笑了一聲,忍不住插嘴道:
“嗬,要是以前,我玄天道宗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吧?”
穆長風轉頭看向他,眉頭一挑,淡淡道:
“你都說了是以前。”
趙無痕麵色一沉,冷聲道:
“彆得意!單論底蘊,你們落塵劍宗豈能與我們玄天道宗相比?我們宗內強者如雲,祖師風無極,更是昔日人皇麾下的司天監之主,橫壓一個時代的絕世人物!”
穆長風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沒錯,你們確實有過一位風祖師,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有宗主大人,你們玄天道宗有嗎?”
趙無痕一怔,怒道:
“葉劍皇固然厲害,但比起風祖師,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穆長風淡淡一笑,聲音輕飄飄的:
“對對對,但我們有宗主大人,你們沒有。”
這句話瞬間讓趙無痕氣得胸口發悶,剛才勉強平複的傷勢仿佛又隱隱作痛,他忍不住拍了拍胸膛,臉色鐵青,冷冷道:
“穆長風,你少嘚瑟!”
薑辰聽著兩人的爭執,神色如常,目光中卻透著幾分若有所思。
他們的對話雖然表麵上針鋒相對,但薑辰卻從中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落塵劍宗的宗主葉劍皇,是當世劍道第一人,威震玄天界。
玄天道宗雖然現在不如落塵劍宗風光,但底蘊深厚,祖師風無極曾是人皇麾下司天監之主,留下的深厚傳承,讓宗門在玄天界仍有強大話語權。
自從三百萬年前,人皇降臨此界傳道後,至今,玄天界的許多大勢力,都與對方有關。
薑辰負手而立,目光平靜地掃過穆長風和趙無痕,淡淡開口道:
“既然你們背後的宗門都是此界頂級勢力,想必對這片幽瀾荒原的情況,比我要清楚得多。”
他聲音不急不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告訴我,附近還有什麼厲害些的凶獸?”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獲得了多少積分。
但為了穩妥起見,還需要狩獵更多凶獸。
這話一出,穆長風和趙無痕立即停止了爭論,同時抬起頭,看向薑辰。
趙無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少帝,幽瀾荒原內的凶獸確實不少,不過……”
他話鋒一轉,猶豫著開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中大多數,都前往了核心區域,剩下的這些,雖也不容小覷,但以少帝的實力……”
薑辰挑了挑眉,淡淡道:“說重點。”
趙無痕後背一僵,急忙點頭道:“是!據我宗門長輩所繪製的地圖,在這片荒原的東南方向,有一處被稱為‘天焰穀’的地方,那裡曾發現過數頭聖人境中階的凶獸棲息。”
“而在西北方向,‘萬骨嶺’之地,也有聖人境初階乃至聖人境中階的凶獸徘徊。”
穆長風接話道:
“天焰穀常年被烈焰覆蓋,普通天人境的修士根本無法靠近,裡麵的凶獸極為危險。”
“而萬骨嶺則是一片死寂的荒原,據傳許多修士在那裡隕落,屍骨成堆,久而久之吸引了不少強大的凶獸……”
薑辰聽完兩人的話,眉頭微微一皺,聲音冷淡:“就沒有更厲害一些的?”
趙無痕和穆長風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一陣寒意。
趙無痕試探性地問道:
“少帝,您是說……?”
薑辰微微眯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淡淡說道:“可有聖人王的蹤跡?”
這句話,就像一道雷霆轟入兩人心中,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穆長風臉色微變,忍不住低聲提醒道:
“少帝,聖人王……那可是連不少聖地老祖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
趙無痕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是啊,即便是宗門給出的坐標,那些險地也隻是為了提醒我們避開,而非讓我們去接近,更不用說獵殺了。”
兩人雖然語氣儘量平靜,但心中的震撼卻已經難以掩飾。
聖人王是什麼概念?
那是屹立在玄天界頂端的絕世強者,即便是一眾聖地的老祖,聽聞其名也會避之不及。就像他們剛才所說,這類存在並不是普通修士可以觸碰的。
更不用說,許多聖人王都已離開。
即便提供相應的坐標,恐怕也難以尋找到對方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