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季被其氣場所壓,竟一時語塞。
但他並未放棄。
因為他明白,不管如何,隻有確保此事萬無一失,才能真正把魔族的威脅徹底撲滅。
於是,他突然提出了一個意外的要求:“既然如此,道友不妨與我切磋一番。”
“我知你實力超凡,但如此艱難的任務,若能一試高下,定能為我們都打消後顧之憂。”
“若你能夠折服我,我自不再多言,任由你自由行動,若不能”
他雖然擁有大聖境四重的修為,卻不認為會是對方的對手,故而未曾提及勝負,隻提及“折服”二字。
唯有對方以絕對的實力碾壓自己,才能夠讓自己真正放心下來。
薑道玄看了過來,淡淡道出一個字:“可。”
知道對方也是好意,他並未拒絕切磋。
一旁的王逸雲見狀,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難以抑製的激動之情。
時隔多年,他終於有機會能再次見到通天前輩出手。
這一刻,他仿佛穿越時光,所有的往事都在眼前複蘇。
與此同時,南宮季與薑道玄已然飛至百丈高空,虛踏於半空,周圍的天地靈氣隨著二人的升騰而愈加濃鬱。
空氣中的壓迫感逐漸加重,仿佛有無形力量在兩人之間交彙。
“通天道友,我雖不認為自己能勝過你,但仍希望能夠改變你的主意”南宮季目光堅定,身上的無形氣場已經悄然凝聚。
薑道玄一臉平靜,站立於空中,身影與周圍天地融為一體,仿佛整個世界的重心都彙聚在他的身上。
他看向南宮季,微微一笑,語氣淡然:“既然如此,道友便先出手吧。”
南宮季深吸一口氣,周圍的天地靈氣似乎在瞬間凝聚向他體內,氣流如龍,帶起陣陣氣浪。
忽然間,南宮季的氣息一變,法則之力湧動,仿佛整個空間都在回應他的爆發!
“道友,接招!”
他一聲低喝,手中光芒大盛,仿佛星辰凝聚,猶如萬象法則彙聚成一擊,向薑道玄轟去!
那一瞬,天地間的氣壓驟然變化,仿佛整個空間都為之顫抖,氣浪撲麵而來!
王逸雲在遠處注視著這一切,心生神往,呢喃道:“大聖境,這便是大聖境的力量!”
然而,薑道玄依舊沒有絲毫緊張。
他依然站立在空中,眼神平靜如水,仿佛這一切的波動都與他無關。
無始術——
隻見他輕輕地擺了擺手,瞬間將南宮季的法則之力化解在虛空中。
南宮季見狀,心中驚訝,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
但他依舊不甘示弱,頓時身體微微一震,再次彙聚力量,整個空間彌漫著無儘的法則氣息。
他再次催動出全力,空氣中刮起一陣狂風,整個天空都似乎在為這一擊而變色!
但薑道玄依然輕描淡寫地看著他,目光不帶絲毫波動,右手伸出,指尖微動。
一股無形劍氣從指尖散發出去,快速穿越整個空間,猶如一道神雷直擊南宮季胸口。
這一劍來的極快,極狠,幾乎沒有任何前兆,仿佛劍氣早已在虛空中等待。
南宮季未曾察覺的情況下,那股劍氣已然貫穿了他的胸膛。
“轟!”
南宮季身形猛地一震。
他胸口氣血瞬間翻湧,渾身一陣劇痛,目光中出現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薑道玄依然不急不躁,氣息平穩如常。
他仿佛並沒有付出什麼力量,隻是隨手一擊,卻已將南宮季的全力攻擊輕鬆化解,並將他擊退。
“這便是通天道友的真正實力?”
南宮季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瞬間被掏空,雙腿有些發軟,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重量。
他內心震撼得無以複加,心中一片空白。
剛才那一擊的速度、力量與精準簡直讓人難以想象,簡直是神靈之手。
“但是,這怎麼可能……”南宮季低聲自語,聲音微弱而帶著不敢相信的顫抖。
他幾乎難以理解,自己身為大聖境四重的強者,居然連通天道人的一招都擋不住!
他曾經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若拚儘全力,至少能夠堅持數十招,哪怕是敗北,他也能展現出一點自己的價值。
然而,現實卻讓他徹底崩潰,僅僅一擊,便已經敗得徹底!
他的視線有些迷離,心中不禁生出荒謬的念頭——“如果是人皇陛下親自出手,是否也能如此輕鬆碾壓我?”
那種深不見底的壓迫感,似乎並不比當年他麵對人皇時感受的壓迫感差。
都是同樣的深邃壓抑,宛如深淵巨口,將他吞噬得無法呼吸。
“通天道友,看來我還是太高看自己了”南宮季低聲道,語氣中帶著無法抑製的震驚與自嘲,“我本以為,至少還能和你過上幾招。可現在……連一招都走不過,實在是愚蠢。”
薑道玄微微一笑:“道友能試一試,便已是大勇氣,至於敗北之事,無可厚非。”
南宮季聞言,心中複雜,嘴角勉強抽動,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他垂下眼瞼,心中深深的羞愧與震驚交織在一起,仿佛無數年來的修行都在這一刻被徹底撕碎。
他曾多次在心中幻想與對方對決的情景,幻想自己如何以大聖境的實力與對方過招抗衡嗎,可這一切的幻想在這一刻全然破滅,顯得那麼可笑。
隨後,南宮季微微抬頭,看著薑道玄那依然平靜如水的眼眸,忽然有些歎服。
那種從容,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嶽,讓他感到自己渺小如塵。
“如今,天下動蕩,東域之亂若有道友出手,必定可解”
剛才的交手雖然短暫,卻深刻地讓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天差地彆”
想來有對方出馬,此行必定無憂。
也許,自己留下來坐鎮此地,才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帶著一些幫手同往,說不定還有可能會成為累贅,引發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畢竟,那種級彆的戰鬥,遠遠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
“正如通天道友所說,摧毀傳送門之事,一人足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