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就你嬌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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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嫵把蓋在身上的外衣,拿起來一看。

好吧,是蘭陵侯的。

說明這廝沒死。

她趕緊用那衣裳把自己裹起來。

隻不過,男子的衣裳,對她來說畢竟太長,穿起來這裡掉那裡掉的。

沒穿裡衣,掛空檔的感覺,也好不舒服……

她正七手八腳地穿衣服呢,一個高大的的身影,出現在洞外。

“你醒了?”蘭陵侯說。

他似乎剛從水裡爬出來,甩了甩馬尾,幾滴水珠子四下飛濺。

水珠滑過薄而精悍的肌體,在日光下,閃閃發亮。

那身子又白得耀眼。

倒三角,直角肩,寸寸窄腰,沒入鬆鬆的外褲,卻更顯得他身姿挺拔,腿長腰細。

他略微側頭,避過稍微低矮的洞口,邁進洞來。

嗖地往林嫵身上扔了一包東西。

“喏,給你吃的。”

林嫵堪堪接住,但免不了後退兩步,衣裳都從肩頭滑落了。

蘭陵侯的眸色馬上深了。

“把衣服穿上。”他撇開臉,說道。

林嫵很無語:

“不是你給我脫的衣服嗎?”

蘭陵侯語氣有些生硬:

“那是你的衣服臟了,我怕你不舒服,給給你脫了。跟你自個兒寬衣解帶,能一樣嗎?”

林嫵不想跟他糾纏,便提了提肩上的衣服,問道:

“侯爺,我的衣服,哪兒去了?”

“反正沒丟。”

仿佛不樂意多提這個似的,蘭陵侯徑直避開她的眼神,走到篝火邊。

他帶回來幾條魚。

看來他擅騎射,不是花架子,至少野外狩獵的經驗是有的。

那魚被處理得乾乾淨淨,被他熟練地架在火上烤。

且他竟然還會掌控火候,不斷翻魚。

“侯爺真棒。”林嫵衷心地讚了一句。

蘭陵侯斜眼看她:

“你還有香囊?”

林嫵:“……沒有了。”

蘭陵侯短促地笑了一聲,又動手去翻那魚。

聲音輕得像氣音:

“先欠著。”

林嫵哦了一聲,想找個地方坐下。

她腳踝有點疼,站著好累。

蘭陵侯見她蹦來蹦去,看不下去了:

“怎麼那麼多事?”

話音剛落,大手就按上了她的腰,將她淩空抱起。

“地上那麼多蟲子,你也敢坐?”

“不要命了你!”

他虎著臉,將她抱到一塊大石頭旁邊。

林嫵低頭看了看,有點嫌棄:

“好硬。”

她沒穿裡衣裡褲,硌得慌啊。

蘭陵侯不明就裡,皺著眉瞪過來:

“就你嬌氣!”

而後長腿一勾,地上的稻草連同裡衣,都飛了起來。

被他快手接住,鋪在石頭上。

“這下行了吧!”他沒好氣地說。

將林嫵輕輕放在石頭上。

然後,又捏起那細白的嫩足來看。

“應該沒傷著骨頭,但有點腫了,可惡……”

看到可愛的小腳變成這樣,他的心情似乎不大愉快。

一邊說,一邊跟自己生氣似的。

越看越不爽,恨不得抬到眼前,再仔仔細細看個遍。

“彆……”

林嫵的阻止來的太遲。

電光石火之間,蘭陵侯已經……

嗐,抬得太高了。

俊男愣住。

林嫵無語地掙紮了一下,把腿收回來,順便整理衣服下擺,遮住下頭的無限風光。

萬物皆可刻薄的蘭陵侯,宛如一個紅燒鵪鶉。

連耳朵尖都紅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轉身快步朝篝火走去:

“魚該烤糊了……”

新鮮的深潭肥魚,被烤得兩麵金黃,滋滋冒油。

雖然沒有佐料,但滋味仍鮮美無比。

蘭陵侯尋了幾片大葉子,三兩下將魚腹都拆出來,裝給林嫵。

還給配了一雙樹枝削成的小筷子。

而他自己,就沒那麼講究了。

拿起串著魚的竹枝就啃。

林嫵有些意外:

“沒想到,侯爺如此豪放。”

蘭陵侯卻露出譏誚的表情:

“怎麼,以為我是同靖王那般,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

他咬下一塊魚肉,細細咀嚼吃掉後,才淡淡說道:

“我與他,從根子上就是不同的。”

“我趙家靠軍功起家,什麼苦沒吃過,便是這幾代在京城榮養的得久了,但趙家子弟,沒有一個廢物。”

說完,他又吃起來。

雖然他說自己不是那驕矜公子,但舉手投足,還是透露出一股優雅的儀態。

就連吃魚,也是慢條斯理,咽下去了,才說話。

林嫵默默看著,實在無法想象,他真正過苦日子時,會怎樣。

兩人沉默地吃了一會兒魚。

吃完後,蘭陵侯很自覺地抱起她,帶她去河邊洗漱。

這時候,林嫵才發現,她的衣衫,正在河邊的樹枝上掛著呢。

走近了一看,上頭還挺乾淨的。

就是有些撕裂的地方,看起來不像是被掛爛的,倒像是被搓破的。

“嗐,你說你穿的什麼衣衫,怎麼那麼脆弱?”

蘭陵侯有點尷尬,甕聲甕氣道。

“我輕輕一扯,就破了。”

林嫵有點難以置信:

“侯爺,你給我洗衣裳?”

耳朵尖尖又更紅了一點,蘭陵侯低吼:

“你在想什麼?本侯什麼尊貴的身份,豈會做這種服侍人的事?”

“是風把你的衣裳刮進水裡,本侯撿起來罷了。”

“哦,風把衣裳從我身上刮下去,又刮進水裡。”林嫵說。

“這什麼妖風啊。”

蘭陵侯惱羞成怒:

“你到底洗不洗臉了?”

“洗洗洗。”林嫵趕緊說。

不僅洗了臉和手,還把自己的衣服換回來,總算舒坦些了。

蘭陵侯也不用再光身子了。

他正要穿上衣服,然而伸臂展腰時,林嫵無意中瞟到,他的腰腹,似有什麼東西若隱若現。

“侯爺!”她聲調拔高:“你身上有蟲!”

蘭陵侯趕緊低頭看自己。

“在你身上!”林嫵繼續尖叫:“啊!衣服蓋住了!”

蘭陵侯:……

他也說不出是氣,還是好笑,亦或是無語。

謔地站起來,氣勢洶洶站到林嫵眼前。

林嫵此時坐在一塊石頭上,視線剛好到他的腰腹。

“蟲子?”他哼笑。

意味深長。

“你是說,它嗎?”

林嫵定睛一看,他竟紋身了。

這,這不是當初……

她當初畫在身上那條嗎?。

林嫵頓時感覺眼睛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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