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神罰陣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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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抱一絲!今晚太晚了,寫了四章的量(第一章比較長),本來今晚要揭開謎底的,但寫來寫去還是沒能夠。今夜俺徹夜奮鬥,明早給大家答案】

宋摧態度的大轉彎,令林嫵很是驚奇。

前不久,他還恨不得把這爛攤子時甩到她頭上,為此不惜請出一枚丹書鐵券。怎的如今,他主動又把這鍋接回去了?

宋摧哈哈大笑:

“公主向來自詡消息靈通,依老夫看,也不怎麼樣嘛。竟然連東傀穀聖子失蹤已久這種事,都不知道?”

林嫵:……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宋摧繼續得意洋洋:

“也不奇怪,公主出身微薄,哪有我們宋家的能耐。要知道,宋家早在幾代以前,就在東傀穀埋伏了線人,一切情況儘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故而,我們總能第一時間得到最新變動,東傀穀聖子竟然逃走了!”

林嫵:這哪裡是第一時間,再耽擱一會兒,就該大結局了。

看來宋家的線人真不怎麼樣,他們該不是被東傀穀騙錢了吧。

林嫵對這些所謂世家的人脈網表示懷疑。

宋摧渾然不覺,猶在高談闊論:

“公主還不知道吧,這東傀穀進駐運城後,都是小打小鬨,大部隊遲遲不動,就是因為身為督軍大將的聖子,不見了。”

“隻有聖子,才能啟動真正的神罰陣法,聽聞那是可以瞬間消滅千軍萬馬的奇術!”

原來,東傀穀此次僅憑三萬人馬,便悍然發兵,所倚仗的不僅是呈燎原之勢的大批信徒,而且因為,他們早在京城,埋伏了一個秘密陣法。

這個陣法,可以催動神罰,消滅千軍萬馬於須臾之間。

林嫵聽了,有點無語。

就算是在古代,搞點封建迷信也就算了,什麼神罰不神罰,這不玄學嗎?

還陣法,聽起來像個修仙文。

她直覺這裡頭有鬼。

可她沒必要跟宋摧點名,因為對方正雄心勃勃,勝券在握:

“東傀穀兵馬不多,又非訓練有素之輩,毫無戰術可言,若是真與我們硬剛上,必定是損失慘重,故而他們不敢輕易開戰,就等著這個神罰呢。”

“而這個神罰……”

宋摧猛然住嘴,意識到自己多說了。

怎麼能在政敵麵前,將自己的得之不易的密信托盤而出啊。

他嗬嗬一笑,像趕蒼蠅似的對林嫵揮揮手:

“總之,公主,這兒用不到你了。”

“你能用些雕蟲小技,騙騙那些漁民安分點兒,已經算不錯。眼下是要打硬仗的時候,你一個女流之輩也派不上用場,趕緊回去吧。”

說到底,他就是看林嫵把混亂的局麵收拾好,來摘桃子來了。

再加上有小道消息,自以為可以好好收拾東傀穀一通,趕著來創造軍功了。

既然宋摧如此積極接盤,林嫵也不堅持,反正都是苦活兒,她搶著乾乾什麼?

“宋大將軍果然有能耐,那本宮就不班門弄斧了。”

她笑笑:

“隻是也不是說走就走的,之前還留下些首尾,怕是幾日後,方可離開。”

宋摧不放在心上,隨林嫵折騰,隻要不來搶他的功勞就好。

而後續幾日,林嫵佯作收拾,暗中留意著宋家軍的動向。

可她的探子沒能發現什麼,陳吉先氣鼓鼓地回來告狀了。

“小姐!”他到底還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比賴三還小半歲呢,比起林嫵,幾乎是小一歲了。

林嫵馬上要過十八歲生辰,而陳吉前些日子才滿了十七歲。

眼下,他還當自己是個塊頭比較大的寶寶。

“我們京郊的地,都被踩得稀爛!”

“我辛辛苦苦種的桃,全給人摘了……”

京城戰營的駐地,在運城與京城中間。騎馬兩刻鐘正好可以抵達林嫵當年買的那塊地。陳吉為此還高興,覺得自己打仗種地兩不誤,很能凸顯他豐富的才能,有利於鞏固陳管事的地位。

但是,今日他高高興興地出門,崩崩潰潰地回來了。

不怪他心靈脆弱,賴三不在這一年,那百畝地都是他帶人伺候的。尤其林嫵自己買的一小塊,他當成自己的寶貝疙瘩,鋤地、澆水、挑糞、除草,哪一樣不是他自己親力親為。

這就等著頭茬桃子摘下來,給林嫵獻寶呢。

娘的全給人摘了。

地也踩得稀巴爛,陳吉看了差點英年早逝。

“哦?”林嫵有些驚訝:“流民不是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嗎,怎還有糟蹋人作物這事?”

春天喀什進犯那會兒,流民在京郊晃蕩,也把田地糟蹋了一遍,莫說作物,是連樹根也翻出來吃了。林嫵是沒想到,這都七月了,還有這種事?

“不應當。”她略略思索:“沒聽說今年收成不好,再說了,如今七月,又不是那青黃不接的時候,怎會有人饑不擇食?”

“就是啊!”陳吉氣苦:“說來也怪,我在路上看到的莊稼地,都好好的呢,掛穗了也沒人去謔謔。我們就幾顆青菜幾顆桃兒,倒給人糟蹋完了。”

林嫵陷入思考。

這聽起來是一件很小的事,無非就是地裡種的東西被人吃了點,一點田地給人踏壞了,按理說沒什麼好放在心上的。

可能是流民,也可能是路過的商隊,還有可能是到玉靈山的儀葬隊。

從林嫵這片地再往前幾裡,便是遠近聞名的玉靈山,因著山上有一座靈骨塔而聞名。

每年七月,總有不少百姓前去玉靈山,因為那兒說白了,是墳山,埋葬著無數亡靈。七月是鬼月,百姓要去打理打理墓地,到靈骨塔告慰亡靈,省得死人俗念未了,趁鬼門大開回家搞事。

因此,為了走捷徑,從田間借道的人變多,路過了隨手摘個桃吃,也不奇怪。

可林嫵一想到,翻過玉靈山便是運城,且玉靈山上,還藏著崔家的莊子……

她便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陳吉,你再去探探。看看除了咱們的地,還有誰的地被踏壞了,分布路徑是怎樣的,以及把鞋底取個樣。”

“若是遇上百姓,便仔細觀察觀察,頂好是聊幾句,探探他們的身份……”

而陳吉帶回來的結果,果然不出她所料:

被踏壞的田地,基本都在玉靈山周圍,然而,他們的腳印,卻並非尋常鞋子。

“我比對過了,那是兵用的靴子。而且路上我也遇上了許多正前往玉靈山的百姓,但我同他們搭訕,說是去掃墓的,可他們連自己的墓地在哪兒都不知道,口音也不是京城的……”

“難道是東傀穀偽裝的?”陳吉嚇出一身冷汗。

林嫵笑笑:“放心,不是東傀穀的人。”

陳吉咻地鬆了口氣,剛要拍拍胸口,又聽到林嫵說:

“是宋家軍的人而已。”

陳吉:……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但林嫵心思一動,便讓自己的探子,也扮做掃墓的百姓,往那玉靈山上去。這一去,便探出問題了。

山上最近竟出現了一股悍匪,經常打劫上山掃墓的百姓?

探子奉林嫵的命,被打劫了一回,然後帶著屁股上一個鞋印回來了。

再次比對,還是兵用的鞋子。

林嫵將信息一串,便推斷出宋摧那些故意不告訴她的話。

感情所謂的天罰陣法,就在那玉靈山上呢。宋摧這回是一門心思要掙個大功勞,絞儘腦汁將宋家軍的士兵喬裝成百姓,悄悄混到山上埋伏好,然後又抽出些人裝成土匪,好嚇唬其他百姓不敢上山。

如此一來,便將玉靈山清了場,而後設下天羅地網,隻等東傀穀一頭撞進來。

聽著是個好法子。

林嫵不在乎宋摧如何折騰,但她有點介意,東傀穀所謂的神罰陣法,到底是什麼?

放些火、扔點炸藥,這種小把戲不足為懼。

但林嫵不認為,以東傀穀的實力,就打算靠這些小把戲拿下大魏。

他們一定有能夠以少勝多,起到決定性威脅的招數。

會是這個陣法嗎?

林嫵心中不安,又讓探子去探,同時拿了玉靈山的地形圖來,又找了幾個常在山中行走的獵戶來問話。

“玉靈山上有如此豐沛的水網?”結合地形圖和獵戶的陳述,她頗感詫異。

她知道玉靈山上有萬龍河的分支,小溪流眾多,有些還形成了瀑布。

但沒想到,水網竟密布到如此程度,可以說是五筆一溪,十步一澗。就這種地方,怎能做墳山?

“回公主殿下,原本不是這樣的。”獵戶頭一次見公主這種大人物,不免有些心驚膽戰,上下牙齒磕磕絆絆:“以前萬龍河分支還不經玉靈山,是數年前,分支河流突然改了道,便往玉靈山上來了。”

“正是因著玉靈山的水網突然變得豐沛,您知道的,對於墳地風水來說,不大吉利。但若是遷墳,又要動土,很是麻煩。”

“故而七年前,百姓籌資,特地請仙人測算,修建了靈骨塔,將所有的骨殖請入塔中,這才好了。”

原是如此。林嫵暗忖。

可是,事情真有那麼簡單嗎?

林嫵皺著眉,細細端詳手中拿著的,靈骨塔的草繪圖。

玉靈山並非一座山,而是數座高山連脈形成的群山,而那靈骨塔正屹立在最高峰,被群山簇擁。又因著那座山多墳墓,不同於其他山茂林高樹,此山樹木稀少許多,更顯得靈骨塔滄桑無比,獨屹於天地之間。

這個結構,非常眼熟。

此時正是雨季,如果來一場天雷的話……

林嫵突然明白了,所謂神罰是什麼,而為何又需要聖子啟動。

因為隻有聖子的輕功過人,可以將引雷的器具帶到塔頂,又快速離開,不至於被劈。

而對於古人來說,天降驚雷,開山震塔,可不就是神罰?

這麼看來,聖子簡直是妥妥的工具人,大部分時候作用等同於無人機。

哇,古代人也有自己無人機嘍。

林嫵都有點可憐聖子了。

但是,她又琢磨了,雷劈至多是將塔給劈掉,如何消滅千軍萬馬呢……

想來想去,她覺得紙上談兵無用,自己還是需要實地勘察一番。

林嫵問靖王要了一支暗衛,又吩咐陳吉把聖子綁起來。

聖子:“?大魏女子,你不要太過分!”

林嫵微笑:

“委屈聖子大人了,畢竟接下來這一仗,事關數萬人性命,大人是其中關鍵,可不能讓你跑了。”

聖子怒目而視,然而零人在意。陳吉甚至還有點擔憂:

“小姐,光是綁起來不夠穩妥,要不直接把他藥翻了?”

聖子:“!做個人吧,你們這些大魏人!”

林嫵搖搖頭:

“吃太多藥,不利於他恢複,賴三就回不來了。不成。”

聖子提起的心略略放下,但又沒完全放下,因為林嫵又說了:

“依我看,還是找靠譜的人,一天到晚專程盯著他為宜。”

聖子:……

陳吉發愁:“東傀穀的人個個武藝不凡,怕是會到京中來營救聖子,到時候沒幾個身手極好的人,怎能抵擋他們的突襲,但如今京中哪有這樣的人?”

“無事。”林嫵又笑了起來:“也不一定要身手極好,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我倒有個人選……”

聖子毫無商量餘地,被直接打包過去了。

而林嫵好好捯飭一番,改頭換麵之後,在一群暗衛的保護下,準備假裝小寡婦去哭墳。

可出門一看,靖王已經等在門外。

林嫵眉頭跳了跳:“王爺,你這是……”

靖王笑笑:

“公主連本王的人都借了,為何不借本王的人?”

這話聽起來很繞,繞之餘,又有點哀怨。

潛台詞是:

你寧可要本王的暗衛,也不要本王本人?傷心。

說起來,靖王最近有點爽,又有點不爽。

爽的是,那些礙眼的競爭對手,唰唰地都沒了!

寧國公還在西北,景隆帝去了蓬瀛島,薑鬥植不知所蹤,寧世子又追緝未歸,就連唯一還在京城的崔逖,都病得上不了朝了。

喜,大喜呀。

最近和林嫵見麵,都是獨處,一個礙眼的人也沒有,靖王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淨了,這種二人世界的感覺,真好。

但終究還是有點不爽。

因為林嫵請纓去了前線,又把他一個人丟在京城了?

不成,如今機會難得,好不容易他們都不在,靖王覺得自己需要抓緊,獨占放心。

“之前探訪神鐘教,還是本王與公主同行的呢。”他幽幽道。

林嫵:……

時間緊迫,沒辦法跟男人掰扯了,林嫵隻好緊急在族譜上添了一名家屬。

於是,小寡婦帶著大伯和小叔子,去給自家男人哭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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