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迷情藥霸道得厲害,薑鬥植除了情動,還有些神誌不清。所以那高個男走過來時,他隻來得及從水缸裡站起來。
於是,那人摸到了,但又沒摸到。
確實大,但又不是那種大。
高個男秒變化石,並且寸寸開裂,三觀儘碎:
“你怎麼——”
“滾!”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響徹整個山洞。
高個男連拔劍的時間都不曾有,直接被薑鬥植折斷手臂,擰斷了脖子。
那猥瑣男見勢不對,拿著劍衝上來。
薑鬥植飛身出了水缸,與他一路打鬥到床前,將他逼得進退不得。
那人眼中再無猥褻之色,露出刺客本性,發了狠將劍往薑鬥植胸前揮舞。
而薑鬥植兩隻眼睛血紅,捏住劍刃,讓他動彈不得。
林嫵心下不妙:
“留個活——”
“口”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薑鬥植已經鉚足力氣,將那劍刃往前一送。
猥瑣男毫無抵抗之力,拿著劍,親手給自己割了喉,然後歪倒在床上。
兩個刺客都死了,林嫵的話自然也吞了回去。
薑鬥植甩了甩有些濕淋淋的頭發,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將人提起來細看,發現已然斷氣了。隻能扔在一旁,有些懊惱:
“一時衝動都殺了,應該留個活口的……”
“那也沒辦法,這藥太厲害了。”林嫵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可以理解。
比起他們是誰派來的,現在的林嫵更關心,這到底什麼藥?
比她以往用的牛逼太多了!
可她去他們身上搜了,又在山洞裡找了半天,最後是爬到床上,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搜到一個已經燒儘的小煙籠。
但從裡頭的灰燼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隻能從最後一縷青煙中,猜出大概就是此物。
“無色無味,藥效卻如此霸道。”林嫵沉吟:“可是為什麼?我沒有中藥呢?難道隻對男子起效?可他們並不知道你是男子……”
然後又問薑鬥植:
“你時常出入東傀穀,對奇藥應當略有耳聞,是否聽說過這類迷情藥?”
薑鬥植經常奉命到東傀穀執行任務,見識很廣,且也經常為景隆帝搜尋一些罕見丹藥,比如骨血丹就是他找回來的。
在一些奇藥上,他可比林嫵懂得多。
但薑鬥植此時正火大呢。
他一想到自己居然中招了,還做出那等事,就心煩氣躁。扯碎身上濕噠噠的女子裙襖後,他才輕身躍上床,就著林嫵的手,細細端詳那瓶子。
而後皺眉:
“未曾聽過有這等迷情藥……”
疑點實在太多,兩人還未想出頭緒,外頭便傳來匆匆腳步聲。
崔逖一進洞內,視線便被牢牢鎖定在一處,笑容凍在臉上——
他潛心繪製的畫作,碎了一地不說,自己夢寐以求的畫中人,居然和一個赤裸上身的男子,雙雙倒在床上!
其實說雙雙倒在床上也不準確,林嫵和薑鬥植明明是盤腿坐在桌上,而薑鬥植因著要看瓶子,幾乎將頭垂在林嫵肩上,兩人挨得有些曖昧罷了。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腦補帝崔大人已經自行理解了一出激情大戲!
向來把笑容焊在臉上的崔逖,此時表情猙獰,又在看到床上那一抹硯色時,肝腸寸斷:
“薑鬥植,你竟敢……”
他大步走過來。
林嫵和薑鬥植以為他要開始嘲諷攻擊了,畢竟崔逖向來君子動口不動手,而且也沒那能力動手。
誰知這文質公子行至床前,竟然粗暴地揮出一拳,猝不及防把薑鬥植給打了!
薑鬥植:???
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京城第一高手!
被一個連劍都未曾提過的書呆子,給打了?給打了!打了!了!
林嫵也很吃驚,崔逖那清風皓月文雅讀書人的人設,可以說是焊在他身上,怕是天塌了,他也不會失一絲風度。
可眼前這個跟薑鬥植扭打在一起的他,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樣子。
純純兩條瘋狗在打架……
“你們彆打啦。”林嫵有氣無力地喊。
按說崔逖不可能打得過薑鬥植,但薑鬥植到底顧忌著要為崔家留個後,沒用上真功夫。
但崔逖可就往死裡整了,雖然沒有路數,但是亂拳也能打死老師傅啊。
他咬牙切齒,語氣裡是說不出的痛楚和憤恨:
“你竟敢奪去她的初次……”
林嫵:?
崔大人,你大白天也做夢呢?
要不以後還是少擼點,看把你虛得,腦子都不正常了。
薑鬥植則一頭霧水:
誰的初次?
我的初次嗎?那確實,在下的初吻被嫵兒奪去了。
但這關你崔逖什麼事,當哥的還要管弟弟的初吻給誰嗎?
可崔逖那小表情悲傷得呀,像死了全家似的,一邊毆打薑鬥植,一邊還頂著床上那一抹顏色不放:
“你要了也就要了,還這般粗暴,流這麼多血,嫵兒該有多疼……”
薑鬥植:……
林嫵:……
“崔大人!”林嫵真的是服了,忍不住將一個軟枕,砸在崔逖頭上:“那不是我的血,你能不能往地上看看?”
崔逖懵了一下,而後緩緩轉頭。
這才看到,床腳陰影處,赫然躺著一個流了一地血的死人。
床上的鮮血,是方才薑鬥植殺人的時候,從死者身上滴落下來的。
崔逖:……
而平白無故被毆打的薑鬥植,麵無表情將崔逖一腳踹開。
“崔大人。”他的語氣冷得足以凍死人:“在下可沒你那麼下作,在這種見不得人的汙濁之地,如禽獸一般發瘋!”
崔逖:做?做什麼?果然是做了?到底做沒做?
林嫵:“……崔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她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崔逖很明顯鬆了一大口氣,看薑鬥植的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凶狠了,但依舊有些笑裡藏刀:
“所以,薑大人,你還是以嘴侵犯了林姑娘?”
“此禽獸行為,極不可取!”
薑鬥植忍不住捂眼,看看這一地的裸體畫殘片,到底是誰禽獸啊。
嫉妒、不滿、挑釁,在兩兄弟之間湧動。
林嫵不得不再次調節氣氛:
“旁的事且先放到一邊,兩位不如看看,這兩個刺客究竟從何而來,目的為何?”
“我總覺得,他們帶著這香,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