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逖眸色一深,剛想要爬起來,無奈京城第一高手迅疾如風,須臾間便來到榻前,隻輕輕一按,便讓他動彈不得。
但身為手下怨靈無數、世間仇家不少的天子鬣狗,崔大人對反刺殺有著豐富的經驗,將手指上的扳指一彈,便將垂簾帶到一旁的燭火旁,熊熊燃燒後又蕩回來。
薑指揮使閃得很快,但無奈秀發飄逸,被燒卷了好幾根。
紫色長袍上多出一個洞來。
悔得薑鬥植想咆哮:
早知剛才那一掌,就該把他的肩胛骨拍碎!
可惜他沒有機會再來一招,隔壁自家院子的下人便匆匆來報:
“大人,北鎮撫司來人了……”
薑鬥植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日也當值夜也當值,他薑指揮使是鐵打的嗎?那麼多人花前月下就不能多他一個嗎?光棍就該被這麼使勁謔謔嗎?
他甚至開始反省自己:
這錦衣衛是非當不可嗎?
但縱有千般念頭,也隻得摔了袖子,悻悻走了。
不走不行,如今的他得努力。林嫵都當上護國公主了,他區區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好像有點不夠格。
景隆帝還是太脆了,他才幾日沒在京城,這人就不中用了。
否則,他高低用繡春刀逼對方給自己升個官。
滿麵不快地走了兩步,薑鬥植想起什麼,又回過頭來,用手指點點崔逖,露出冰冷的表情。
一切儘在不言中:
在下看著你呢,你注意著點!
林嫵站在外麵擼貓,本想等兩兄弟打完了再進去,卻見薑鬥植陰鬱地走出來。
風灌進他的袍子,顯得整個人氣鼓鼓的。
有點凶又有點可愛。
偏偏在這時,大花貓喵嗚喵嗚地叫個不停。
林嫵趕緊拍拍貓的小腦袋,讓它彆叫了,因為薑鬥植被這貓抓過以後,單方麵同它結了仇,每次見麵都要用水滋它。
要是又把他叫惱了,指不定這男人心裡多記仇呢。
但令她意外的是,薑鬥植這次卻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
然後道:
“它都這樣了,你還摟著它作甚?”
林嫵一頭霧水:“它怎麼了?我為什麼不能摟它?”
薑鬥植曖昧地翹起嘴角,眼中波光瀲灩:
“你不知道?它發情了,正要出去找情郎呢……”
林嫵:……
她剛要把貓放在地上,身前突然被一片黑暗籠罩,薄薄的紫色料子底下,隱約透出精悍的腰身。
薑鬥植一把掐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帶:
“你應該摟著在下。”些許熱氣在林嫵耳邊熏蒸:“我也發情了。”
林嫵:!!!
所以你不是去東傀穀找解藥,你是去進修了啊?
怎麼感覺段位完全不同了呢?
有點油膩。
她的嫌棄溢於言表。
薑鬥植說完自己也僵了了一下,看到林嫵那吃不下的表情,心中更加難堪。
他花了幾百兩銀子跟青樓花魁學的啊。
學過的都說好,不能是他的問題吧?
薑指揮使不信邪,又使出學成的第二招,兩隻手按在林嫵的兩邊臉頰上,往中間擠。
然後湊過去,直接——
啾啾啾啾啾。
像小雞啄米。
又略略略略略,把林嫵兩瓣粉唇舔得像塗了豬油。
林嫵什麼反應,薑指揮使沒細看,自己先臉紅了,心滿意足地想,這錢沒白花。
好甜的嘴啊。
伸舌頭果然更上頭,花魁誠不欺我。
而林嫵呢,五官被他兩個大掌擠得都要堆一塊了,眼睛一酸,差點淌下淚來。
老哥,你這樣對嗎。
我嘴巴都沒張,你這舌頭伸了是給我做唇部護理嗎?
薑鬥植壓根沒理解她的意思,隻顧美滋滋:
哎嘿,都給親哭了。眼睛水汪汪的,真好看。
爺真厲害!
最後還是林嫵掐了他的腰一把,他才鬆開手。
林嫵剛要掙脫他的桎梏,他卻雙手環住他的要,弓下身來,將腦袋邁進她的頸窩,長歎了一口氣:
“彆說話,抱一會兒。”
聲音裡滿是惆悵和悔恨,還有點不甘。
“我才不在了這麼點日子,你就差點沒了。若是你真有什麼萬一,我……”
“當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到底意義何在呢?”他輕聲說。
說是說給林嫵聽,但又像是在問自己。
在月光照耀下,他如同一條沒有安全感的大狗,迷茫地將腦袋放在主人的肩膀上。
唯有主人的抱抱,才能讓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林嫵摸了摸他那頭長發,像在給大花貓順毛。
“我沒事的,這不是好好的嗎。”她溫聲說道。
“不好。”薑鬥植悶聲道:“之前隨隨便便就給什麼狗屁慧慈公主劫走了,而後又在戰場上跑來跑去,說不定以後,坐在家裡也被人劫了呢?”
林嫵信心滿滿地搖搖頭:
“不會的。”
“現在進林宅可不容易,需要人臉識彆。”
人臉識彆?
薑鬥植皺起眉頭,聽起來怪新鮮的,又怪不靠譜的。
林嫵興致勃勃指著門口,正好一個官差模樣的人朝林宅門口跑過來。
然後,響起汪汪狂吠!
“哎喲喂!”那官差被猛地一撲,驚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而林嫵院子裡的仆人趕緊跑過來,大聲喊道:
“是什麼人?狗都沒見過的人,不許敢擅闖林宅!”
而jan從黑暗中跑出來,到林嫵麵前歡快地搖尾巴,喜獲一條肉乾。
薑鬥植無語了:
原來,是通過狗識彆人臉啊?
林嫵摸摸狗頭:
“jan可是鎮國軍培育的戰鬥犬,警惕性強,攻擊力和爆發力超群,而且非常通人性,可比暗衛好用多啦。”
薑鬥植想想也是,但思及這是寧司寒送來的,又感覺是對方爭寵的手段。
還是有些心塞。
得找機會,也把這狗滋幾頓才是!
他還要借機再癡纏林嫵幾句,卻被門外的官差打斷了。那人大喊起來:
“護國公主!”
“公主,小的是開封府的人呐!”
林嫵定睛一看,才認出來,確實是常常同崔逖行走的人。
她的心不由得噗通一下。
今日是什麼意思,怎麼北鎮撫司和開封府接連來人?
果然,那人入得門來,便是一臉焦急:
“我們大人何在?開封府才接到急報,出了大案。”
“宋威侯被人劫走了!”
“而劫持者,同公主,還有些關係……”
【不是我要斷更,是書麵臨下架風險。現在我能更則更,也算是給追書那麼久的寶子們一個交代吧。接下來就隻能看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