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跪著,站起來,有話好好說。”
45度的溫泉水,隻有泡過的人才知道,它根本就澆不滅100度的熱情,尤其是在這種孤男寡女的場合下。
肖運策望著池岸邊的柳紅,感覺杯子裡的紅酒已經沒什麼味道。
估計三國的曹阿瞞同誌看到這精品人妻,也會眼神迷離,誠心誠意地發出一句肺腑之邀:“不知夫人,今宵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可惜曹丞相無福,早死了一千八百年,看不到這盛世紅顏。
肖運策望著怯怯起身,不敢抬頭看人的柳紅,溫情地追問了一句:“剛才你是不是說每天都有人上門追債,逼得你活不下去?”
“嗯。”
柳紅低頭抹著淚,以為找對了人。
肖運策疑道:“這不對啊。青竹嶺失火一案,雖然是由你家承擔全部賠償責任;但市裡考慮到你家情況特殊,確實是生活艱難,早就已經全資墊付,實行代位賠償政策。那些遇難者家屬都拿到了賠償款,怎麼會向你追債?”
“市裡墊付的賠償金,要分四年才能全部拿到手,之前隻拿到10。現在那個戴主任被抓了,他們擔心拿不到後麵的錢,就來向我追債。”
柳紅把眼淚抹乾,努力止住了哭腔。
肖運策端得跟個正氣凜然的青天大老爺一樣,振振有詞地批評:“那些人真是過份,抓了戴主任,不是來了個苟主任?瞎著急。”
“我今天不是想跟你說這件事。”
“那你想說什麼?”
“我老公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月,我不知道是誰抓了他,但我知道他肯定是被人抓了,求你們放了他。”
“你這邏輯有問題,你不知道誰抓了他,怎麼來求我放了他?”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求你大發慈悲幫幫我。”卑微如蟻的柳紅,含著淚舉手發誓:“我向你保證,以後永遠都不進京,死都不喊冤。”
“瞧你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臉都花了,我見猶憐啊。”肖運策像眼神迷離的曹丞相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岸上柳紅:“下來洗個澡吧,讓我好好安慰你一下。”
柳紅心神一驚,羞得麵紅耳赤。
真是做夢也沒想到,連高高在上的肖運策,居然也會貪戀她這個村婦的身子。
她戰戰兢兢地回道:“我……我已經洗過澡……”
“你中午也吃過飯,難道晚上就不能再吃一頓?”肖運策理直氣壯地給柳紅灌迷魂湯:“下來吧,幸運之神,一般會眷顧比較愛乾淨的女人。”
“對……對不起,打擾了……”
柳紅緊張得滿臉泛紅,想進屋帶孩子走。
轉身剛走兩步。
耳邊響起了肖運策的怒喝聲:“站住!”嚇得她心神一顫,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肖運策起身出浴。
上前挑起柳紅的下巴,正色凜然地問:“我這個人幫理不幫親,雖然我很同情你,但你要我幫你,是不是應該先讓我了解你?”
“你……你想了解什麼……”
柳紅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避開肖運策的調戲動作。
毫無疑問。
這種不識趣的反應,令肖大人很失望很失望。
我老肖能在百花叢中看上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都已經是21世紀的孩子他媽,跟我這立什麼貞節牌坊?我老肖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曹丞相能拿下的女人,我老肖能拿下!
曹丞相拿不下的女人,我老肖照樣能拿下!
老子要是吟詩一首,曹丞相也得俯首稱臣!
老曹知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作者是誰?
老曹知道杜甫也寫過“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老曹什麼也不知道。
老曹隻知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然後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來消遣日不動的落寞人生。
……
肖運策壓著滿腹戰火。
兩眼直盯著局促不安的柳紅:“你問我想了解什麼,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是這麼認為:你既然求我辦事,那你就應該跟我坦誠相對、深入交流。現在你把距離拉得這麼遠,怎麼深入交流?不深入交流,我怎麼了解你?”
“現在我不求你了,不需要你的了解!”
柳紅想繞過恃權而驕的肖運策,進屋找兒子。
肖運策忽然伸手一拉,強勢將她摟入懷裡:“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走,想走就走?”
“你放開我!放開……救命啊!畜生……”
柳紅崩潰大喊,掙紮到眼淚狂飆,終究是一點用都沒有。
周圍死寂一片。
這個世界上的人仿佛都死光了,就剩下她和肖運策這個畜生,周圍沒人回應她,更沒有誰來救她。
沒掙紮兩下便被肖運策推進了水氣氤氳的浴池。
她不會遊泳。
儘管浴池中的水不深,如果她站直了身子,那水位頂多淹沒到她的胸口。但她還是像隻落水的旱鴨子一樣,慌亂中連嗆幾口水。
沒等她學會自救。
肖運策已經下水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腦袋支出水麵:“不知夫人,今宵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呃……你放……放開我……”
柳紅被掐得喘不過氣來,就幾秒鐘的功夫,臉色已經憋得變色。
如果她是隻獵物。
那現在肖運策無異於一個得意洋洋的獵人。
肖運策把她推到水位較淺的水池邊,以上帝之姿命令她:“洗澡,應該先脫衣服,程序不能少。自覺點,彆像個三歲小孩一樣惹我生氣。”
柳紅用雙手緊揪著衣領。
整個人就像一隻絕望的羔羊,蜷縮在水池邊瑟瑟發抖。
絕望的眼淚。
就是她對這個世界的呐喊與控訴。
從青竹嶺失火的那天開始,她的世界便全麵崩塌,每天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她斷斷續續地哭求著:“不……不要搞我……我兒子還小,我不能死,你們彆……彆逼我去死……”
“我這是在想辦法救你全家,脫。”
肖運策淡漠的語氣,令柳紅徹底崩潰,這話反過來理解,就是說今天她要是不脫,就會全家死光光。
“我……我脫……”
伸手解紐扣時,柳紅的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掉。
當她脫到一半時。
肖運策臉上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仿佛他的戰績,已經足以吊打曆史上的人妻獵手曹丞相,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驕傲的氣息。
在他眼裡,這些卑微如蟻的底層人不過是手中一玩物,要你死,你便活不了!
他卻不知道:
林東凡已經帶著反貪隊伍抵達溫泉穀的山莊大門,致命的虎頭鍘,距離他的脖子隻剩一鍘的距離!
彆問一鍘的距離是多遠,反正就剩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