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地麵幾處幾乎不可見的細線,"原本這裡不該有'千絲陣'。"
阿紫蹲下身,仔細觀察:"能破解嗎?"王圖點頭:"可以,但需要時間。"
秦壽沉聲道:"來不及了,涼台已經下去很久。"
他忽然取出白玉人偶,"或許它能幫我們。"
人偶在幽暗中泛著微光,內部的經絡紋路越發清晰。
秦壽將它貼近牆壁,那些紋路竟與牆上的某些刻痕產生了共鳴!
"這是!"王圖驚訝道,"刀塚的構造圖?"
秦壽閉目感應,片刻後睜眼:"跟我走。"
他沿著人偶感應的路徑前進,竟完美避開了所有機關!冉瑩穎小聲問阿紫:"這人偶到底是什麼來曆?"阿紫聳肩:"誰知道呢,反正挺神的。"
終於,階梯儘頭出現了一扇青銅大門。
門內隱約傳來涼台的聲音:"準備血祭!午時一到,立即開始!"
秦壽眼中殺意暴漲,重劍猛然劈向青銅門!
"轟!"大門應聲而破,碎屑紛飛中,眾人看清了裡麵的景象。
這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刀塚。
涼台和五名黑袍人站在陣外,見秦壽闖入並不驚慌,反而露出詭異的笑容。
"來得正好。"
涼台陰笑,"誅邪劍魂的宿主親至,血祭效果會更佳!"
秦夢瑤虛弱地抬頭。
"夢瑤!"秦壽正要衝上前,地麵突然亮起血色紋路,將他彈開!
一名黑袍人沙啞道,"此乃'鎖魂大陣',專克你體內劍魂。"
王圖怒喝:"涼台!你竟用我宗刀塚做這等邪惡之事!"
涼台狂笑:"刀塚?你以為這裡隻是刀塚?"
他猛地跺腳,地麵劍林突然移動,露出下方更大的血色陣法,"這裡本就是'天人之門'的祭壇!"
秦壽心頭一震,難怪白玉人偶對這裡有反應!阿紫突然指著黑袍人:"你們看!那些人的手!"
隻見黑袍人袖中露出的手腕上,都紋著蛇形圖案。
與沙海宮殿牆壁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冉瑩穎倒吸冷氣:"他們是沙海遺民!"
涼台得意道:"不錯!輪回教不過是沙海一脈的分支,真正的'天人之門'傳承,一直都在這裡!"
他轉向秦壽,"你以為自己很幸運?不,從你踏入西域那一刻起,就注定成為祭品!"
黑袍人們同時結印,秦夢瑤發出痛苦!
"夢瑤!"秦壽目眥欲裂,重劍瘋狂劈砍血陣屏障,卻無法突破。
王圖突然盤膝而坐,將宗主令牌按在額頭:"飛雲列祖在上,弟子王圖,請借刀塚萬劍之力!"
令牌綻放刺目光芒,整個刀塚的古劍都開始震顫!
涼台臉色大變:"不好!他在啟動刀塚禁製!快阻止他!"
一名黑袍人撲向王圖,阿紫和冉瑩穎立刻上前攔截。
秦壽則抓住機會,將白玉人偶按在血陣屏障上。
人偶內部的液體急速流動,竟開始吸收陣法能量!
"怎麼可能!"涼台驚恐地看著血陣出現裂痕。
秦壽暴喝一聲,重劍攜著全身功力,狠狠劈在裂縫處!
屏障應聲破碎!涼台見大勢已去,轉身就逃。
秦壽豈能放過,重劍脫手而出,如流星般貫穿他的後背!
"啊!"涼台慘叫倒地。
黑袍人們見狀,紛紛咬破口中毒囊,頃刻間氣絕身亡。
秦壽衝上石台,斬斷鐵鏈:"沒事了,我在這裡!"
秦夢瑤虛弱地點頭,突然指著秦壽身後:"秦大哥……小心!"
隻見涼台竟還沒死,他獰笑著捏碎了一塊血色玉佩:"一起死吧!"
整個刀塚開始劇烈震動,上方岩壁出現巨大裂縫!
"他要引爆地脈!"王圖驚呼,"快走!"
秦壽抱起紅顏,眾人朝著出口狂奔。
當他們衝出秘道時,整個主殿都在搖晃!
"去側峰!"王圖指引方向,"那裡有逃生密道!"
飛雲宗弟子們慌亂四散,秦壽等人則跟著王圖一路疾奔。
終於,當他們衝出一處山洞時,身後的飛雲宗主峰轟然坍塌,煙塵衝天而起!
阿紫突然指著遠方:"你們看!"
煙塵中,一道金光直衝雲霄,隱約形成一扇門的形狀!
"天人之門!"冉瑩穎喃喃道,"竟然真的存在?"
金光如柱貫入雲霄,那扇虛幻門扉緩緩開啟的刹那,秦壽懷中白玉人偶突然劇烈震顫。
他低頭看去,隻見人偶內部金絲瘋狂遊走,竟在表麵凝結成西域古文字!
正是沙海宮殿壁畫上反複出現的"歸途"二字!
"秦大哥!"秦夢瑤突然抓住他手腕,"我聽見門裡有人在喚你名字!"
眾人驚愕間,金光中突然射出一道鎖鏈般的流光,瞬間纏住秦壽腰間。冉瑩穎拔劍欲斬,劍鋒卻從光鏈中直接穿過。
"是血脈牽引!"王圖抹去臉上血痕,"涼台臨死前說的竟是真的!"
秦壽隻覺一股浩瀚吸力傳來,在眾人驚呼聲中,他猛地將秦夢瑤推向冉瑩穎:"照顧好她!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被拽入金光之中!
當秦壽再度睜眼時,撲麵而來的是潮濕的草木氣息。
他踉蹌著撐住某棵古樹,指縫間沾滿暗綠色苔蘚。
這分明是片從未見過的原始森林!
"幻境?"秦壽握緊重劍,劍鋒劃過樹乾帶出新鮮汁液。
他蹲下身,突然在泥地上發現半枚腳印!
看紋路竟是江南常見的千層底!順著蹤跡撥開灌木,一抹熟悉的湖藍色布料碎片正掛在荊棘上。
"柔波的衣料!"秦壽瞳孔驟縮。
這是去年生辰時他親手為娘子選的雲錦,邊緣金線勾出的纏枝紋獨一無二。
碎片斷口整齊,顯是被利器割下,附近樹乾上還有幾道新鮮劍痕。
突然,林中響起密集的嗡嗡聲。
秦壽劍鋒橫掃,斬落幾隻拳頭大的毒蜂。
更多蜂群從樹冠俯衝下來,他正要運起護體罡氣,遠處突然傳來竹哨聲。
蜂群聞聲退散,樹影裡走出個戴紗笠的老者,腰間懸著七色蜂巢。
"外鄉人,"老者聲音沙啞如樹皮摩擦,"你身上帶著沙海的味道。"
秦壽劍尖微垂仍保持戒備:"前輩可曾見過一位穿湖藍衣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