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結伴而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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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山距離鹹陽很近,但眼下祖龍尚未親政,去見他沒有任何意義。

周元無意卷入大秦朝堂之爭,索性直接一路向東,奔東方六國而去。

途中若遇上山匪之流,也會與他們講講道理,若是道理說不通,貧道也是略通拳腳。

漸漸的,江湖中多了“青元子”這號人物。

函穀關外,周元正行走在山間,忽然覺察到數十道身影在林中穿梭,身上無一例外釋放著凜冽殺意。

死士。

他不禁心生好奇,施展身法跟了上去。

不多時,便見一夥頭戴鬥笠,手持利刃的黑衣人聚集一處,將一位大著肚子的女子團團包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女子一襲紫色緊身衣,手持一柄做工精致的寶劍,目光銳利,麵對眾多敵人依舊麵不改色,顯然也是位實力不俗的武者。

難道是她?

周元心中有所猜測,站在樹上靜觀其變。

“上!”

隨著首領一聲令下,眾黑衣人一擁而上,一時間劍光密布,人影交錯縱橫。

這些死士顯然經過嚴格的訓練,配合十分默契,出手順序嚴絲合縫,就像是精心布置的“狼群”。

女子沉著應對,揮劍應對的同時又伺機反擊,慘叫聲逐漸響起,不時有黑衣人倒在劍下。

若非懷有身孕,有所束縛,她也許可以輕易殺死這幫黑衣人。

但礙於腹中胎兒,她無法發揮全力,隻能且戰且退,尋求黑衣人攻勢中的破綻。

周元終是按捺不住出手了,隨手折斷樹上的一根枝條,從身後攻向黑衣人。

畢竟從未殺過人,一開始他還會留有餘地,隻是將黑衣人擊倒,並給予嚴厲警告。

“滾!”

黑衣人非但不領情,還膽敢向他反擊,出招毫不留情。

“好膽!”

周元大怒,下手再不留情,當手中枝條洞穿第一個黑衣人的咽喉後,心中的束縛徹底放開。

這些死士亦是一流武者,出手儘是殺招,但他已隱隱契合天地自然,對方的招式在他眼中放緩了許多。

挑,刺,掃

僅是動用最基礎的招式,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一招一個小朋友。

兩人一前一後,一眾死士很快死傷殆儘,僅剩二人相對而立。

女子目光凝視著周元,似有警惕,疑惑,以及感激。

周元丟掉樹枝,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輩本分,夫人不必謝我。”

“為何要救我?”女子低語,語氣略顯冰冷,卻並非因為情緒,仿佛早已習慣。

周元看了眼她高高隆起的小腹,道:“貧道對羅網的秘密很有興趣,若夫人不介意,你我可以結伴而行,算是互助互利。”

女子陷入沉默,眼中透出幾分迷惘,她雖然擁有強大的武力,卻也是個懷胎數月,朝不保夕的女人。

周元看了眼她手中紫色長劍,心中對其身份徹底確定,越王八劍,羅網驚鯢。

此時的她,大概處於剛叛離羅網,四處逃亡的階段。

未來,她也許會逃往齊國,嫁給田猛,借由農家充當庇護,卻最終難逃被羅網絞殺的結局。

“羅網之秘僅有寥寥幾人知曉,我隻怕幫不了道長多少。”驚鯢逐漸放下戒備,她大致能感受到對手的實力,若要殺她,隻怕難以抵擋。

“把夫人所知道的告知即可,比如,羅網是怎麼培養出如此多的死士,已經死去的黑白玄翦如何複生的”周元隨口列舉。

驚鯢心中一驚,羅網試圖複活黑白玄翦的事她也是在設法逃離時才偶然得知,這道士竟一語道破。

道家占卜之術當真如此厲害?

“複生之法我並不清楚,但羅網這些年一直在不惜代價收集上古邪功,尤其以魔神蚩尤傳承為首。”

驚鯢開始講述,不為彆的,剛才的出手相助便值得透露。

“至於培養死士的手段”

她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以丹藥增強功力,殺戮磨煉劍法,最後再以毒藥控製。”

周元心下了然,與他猜測的差不多,通過相互搏殺的方式挑選強者,並借此磨滅他們的人性。

“如何,夫人可願與貧道同行?”

“我是個不祥之人。”驚鯢有些遲疑,因她而死的人已經太多了,包括那位一直在開導她的儒家前輩。

“貧道乃修仙之人,還怕沾染不祥?”

周元大笑,能讓他忌憚三分的唯有“晚年不祥”。

見驚鯢仍有遲疑,他心一橫,仰頭道:“建安風骨,魏武遺風,吾道永存。實不相瞞,貧道一向喜歡彆人的妻子,最是舍不得讓她們受到傷害。”

驚鯢頓時陷入沉默,道家的人一個個看起來正直,灑脫,私底下原來玩的這麼花嗎?

她唯一經曆過的男人是那位信陵君,但對方位高權重,從來不會說這些葷話。

“道長之恩,沒齒難忘,唯有來日再報。”驚鯢猶豫再三後做出抉擇,心中始終認為那句話不過是為了說服她的托詞。

這人生得儀表堂堂,溫潤如玉,怎會是那般無恥之人?

然而下一刻她便看到,眼前的男人開始四處搜刮殺手們的盤纏,當所獲無幾時,嘴上還罵道:“羅網真是沒人性,萬惡的資本家,居然才給這麼點工資。”

“你們也真是的,一個月不到幾兩銀子,玩什麼命啊?”

驚鯢忽然想收回剛才的評價。

周元一番摸索,總算是積累了一個還算滿的錢袋,他揚了揚戰利品,挑眉道:“這是羅網應付的代價,走吧。”

驚鯢輕輕點頭,再不走,羅網的第二批刺客該來了!

“走吧。”周元邊走邊說道:“幾個月了?”

“大概已有六七月。”

“這幫畜生,你為羅網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居然如此對待一個懷孕的功臣,沒人性!”

驚鯢不語,羅網之中從來就不存在“人性”二字。

她想了想,問道:“道長可知我的身份?”

“知道,天字號殺手驚鯢。”

“道長不怕?”

“貧道說過,我對羅網之秘勢在必得,將來遲早必有一戰。”

道家天宗麼?

驚鯢的心又安定了幾分,她執行了這麼多年任務,唯獨沒踏足過天宗,似乎就連上麵的人也對那裡心存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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