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隻覺得子清這眼神就像是要尋死一般。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子妗還活著，讓其還有牽掛，此刻的子清怕是要尋短見了。
不過這一幕在他看來，子清還是太脆弱了些，按理來說不應該是化仇恨為力量嗎？
把對他的仇恨徹底燃燒起來，而不是像這般落魄頹然。
見子清對自己的呼喚沒有反應，他當即又回轉進了屋。
不過當他剛靠近子清身側，後者就是連忙捂住了胸口，俏臉上滿是對他的防備。
“你們是雙胞胎，本王看她跟看你是一樣的。”
聽著江離這話，子清好似最後一道防線也崩潰了，雙手無力地垂落而下。
“子清，現在本王可以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本王放你離去，不會有任何條件，你可以繼續去追隨你家公子。”
見子清雖然有了反應，但是卻不言語，江離又是開口說道。
不出所料，這次的子清有了反應，不過還是警惕更多一些。
“那第二個選擇呢？”
子清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猶豫開口問道。
“那就是拋舍過去，從此追隨本王！你家公子那邊，本王已經答應給他庇護和支持。”
江離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子清會問第二個選擇，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就他對這子清的觀察，子妗這個妹妹在其心中的地位，明顯是要比沈言更高的。
這也是為何此前他麵對兩女的投懷送抱，會果斷選擇子妗的緣故。
“告訴本王你的選擇？”
江離看著又陷入沉默的子清，追問了一句。
隻是子清此刻雙手緊攥，目光放在了正偎在被窩酣睡的子妗身上，顫聲問道。
“你給了我選擇，那子妗的呢？”
“她呀！她既已成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是不會負她，今後也會給她一個名分。而且……而且這丫頭也同意了！”
江離說到最後時，臉上也是露出一副怪異的神情。
他與子妗說這些話時，後者居然被他感動哭了？竟是主動放開防備任他施為。
照他看來，這丫頭應該是從來就沒有感受過除姐姐外，這般被人珍視的感覺吧？
可以見得，這沈言也是個榆木腦袋，整天都在心裡想著自己的大業，把身邊人都忽視了。
“子妗她……”
子清明顯也被江離這話整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望著床榻上的子妗，內心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那雙手不自覺地用力，甚至將衣角都撕扯了下來。
聽著那衣物撕裂聲，江離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眼前的子清，這藥勁明顯已經開始消退了。
“夫君！你沒事吧？”
江離剛皺起眉頭，柳如煙就急匆匆趕了進來。
她此前在院內，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子清那一流高手的氣息恢複。
她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就衝了進來，全心戒備著子清。
“唔～姐姐！”
似乎是柳如煙泄露的氣息，驚擾到了正酣睡的子妗，讓其悠悠轉醒。
“子妗，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子清沒有去看柳如煙，直接撲在床邊，急切的關心道。
聽著子清這話，子妗眨了眨美眸，似乎在想著自己有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她好像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相反還特彆特彆的舒服。
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讓她一次又一次登上了雲巔。
那種渾身顫抖，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簡直讓她上癮。
對此，江離也從來沒有見過像子妗這樣，異於常人的體質。
那種激烈反應，簡直比他身邊所有的女人都強烈十倍，百倍！
“唔～好像有點疼！”
子妗稍微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態，這才回答了這麼一句。
“哪裡疼？姐姐幫你看看。”
聽見子妗這麼說，子清頓時就急了，一流高手的氣息暴漲，當即就要掀被子查看。
“不要！姐姐，我還什麼都沒穿呢！我不疼了。”
子妗一看自己姐姐這架勢，立馬抓住被角，把自己腦袋也埋了進去。
“你想乾什麼？”
見子清氣息宣泄而出，柳如煙當即抵劍出鞘，牢牢護住了江離。
子清卻仿若未聞，她隻是緩緩踱步向著江離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似帶著千鈞的重量，她的目光緊緊鎖在江離身上。
她那眼神中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有不甘、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種決然。
江離靜靜地站在那裡，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隻是平靜地看著子清。
柳如煙緊張地握緊劍柄，隨時準備應對子清可能發起的攻擊。
然而，當子清走到江離麵前不足三步遠的地方時。
忽得，她雙膝一彎，緩緩地跪了下去。
這一跪，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子清低垂著頭，原本那一身倔強的氣息仿佛在瞬間消失殆儘。
“殿下！”
子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卻十分清晰。
江離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並沒有立刻讓子清起身，隻是淡淡地問道。
“你選了第二種選擇，為何？”
子清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後說道。
“我本想與你為敵，可我如今明白了，我鬥不過你。我妹妹既已選擇追隨你，我……我不能不顧她的死活。而且，你方才說會給她名分，我隻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隻要你能護她一世周全，我這條命，就交予你。”
她說完這番話，俏臉上隱隱露出一絲釋然神色。
對於子妗這個妹妹，她作為姐姐如何能不了解？
子妗對沈言的歸屬感，甚至於是忠心，絕大多數都是受她這個姐姐的影響。
子妗一直以來都是以她這個姐姐馬首是瞻，事事聽從她的安排，她對子妗的影響力都要高於沈言這個主人。
如今的子妗居然會脫離她，自己做下決定，跟隨江離，她直到現在也有些不可置信。
江離凝視著下跪的子清，緩緩開口。
“你就不怕本王隻是在哄騙於她？”
跪在地上的子清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江離。
“殿下今日信守承諾放了公子，子清信你。若殿下敢負她，我即便拚了這條命，也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