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感應到了什麼？”
看著此刻不知何時，已經戴回麵紗的夢絕顏，江離更加疑惑了。
慕容雲詩跟小小的話，雲裡霧裡的，就不能說清楚一點嗎？
“我等也說不上來，但那感覺令人心悸。我步入武道這麼多年以來，也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慕容雲詩的話，仿佛說進了其餘幾人的心坎裡，皆是點頭附議。
可她們說歸說，目光卻是沒從夢絕顏身上離開過。
仿佛對整日隱藏在麵紗下，神秘至極的夢絕顏格外關注。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集體都有？還又說不上來？”
江離聽得是嘴角直抽，麵前這幾人是不是玩他呢？
“帝君，老朽當有猜測，但帝君可否容老朽先問個問題？”
見江離好似沒了耐心，那名叫負奇的佝僂老者當即站了出來。
而他的開口也是引得慕容雲詩幾人共同回望過去。
咋滴？還真有知道的？合著隱瞞到了現在是吧？
“問！”
對此，江離都不帶猶豫的，回應簡潔明了。
在他看來，人活得久還是有好處的，畢竟知道的也多。
“帝君的父親，真的如傳言般死了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負奇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話音剛落便是引得在場所有人瞪圓了眼睛。
江離更是神情凝重，皺眉看向了麵前的老頭。
就連夢絕顏都不例外，同樣是緊緊盯著負奇，好似要看看其還能說出什麼來。
“帝君勿怪，老朽並非想要妄議帝君的父親，隻是為帝君解惑，同時也為我等自己解惑前，需要帝君的答案。”
負奇連忙躬身，話語略微有些遲疑，同時也是暗自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若非必要，他可是一點不想跟江塵扯上半點關係，哪怕隻是話題。
見負奇如此姿態，江離不禁跟柳如煙和夢絕顏對望了一眼。
他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從外人口中聽到談及自己那老爹了。
可如今負奇的一句話，那潛在意思就好像在說，他老爹甚至都有可能還活著。
這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了，離譜到家了。
他老爹戰死，那是天下共識，眼前的負奇如何敢問出此話？
“本王的父親戰死邊疆，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消息。 甚至本王從未放棄過對當年之事的調查，風影衛至今都還在努力調查父親當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為了心中疑惑，江離也是大方說了出來。
甚至連風影衛還在調查這件事，都沒有隱瞞什麼。
他總有種感覺，自己的認知馬上就要得到徹底的顛覆。
“老朽，謝帝君答惑！”
見江離如此配合，負奇又連忙躬身行了一禮，可謂卑微到了極點。
“快說！”
江離哪裡還有耐心，要說如今這麼多事情之中，唯負奇所知道的事最讓他心急。
“帝君莫急，要回應方才那問題，還得從老朽三十年前的經曆說起。說出來，恐怕帝君和諸位都難以相信。三十年前，老朽不過是大夏一個河匪頭子，籍籍無名之輩，自身武藝僅僅三流水準罷了。可諸位又該問老朽這麼一個老頭子，怕是已經絕了武道晉升之路。哪怕回退三十年，又如何能在短短三十年裡厚積薄發？修至半步出世境？”
負奇說到此處略微頓了頓，沒有等眾人反應，便自己回答了。
“其實也簡單，這全因老朽被人揍了三頓。而揍老朽之人，正是帝君您的父親——江塵！”
負奇話落，現場一片靜謐。
不僅是江離幾人驚呆了，慕容雲詩幾人同樣也是呆愣在了原地。
負奇還有這樣的經曆，她們幾個做會主的可從來都不知道。
“也正因為如此，老朽才對當年的江塵無比熟悉。武道一途能走多遠？不止全看個人天賦，還論一個天時地利人和！而江塵絕對是我此生見過、聽說過的人中，最妖孽的天才。”
“短短三年，老朽幾乎每年都要挨上一回揍。可每次見到帝君您父親時，其實力都不可同日而語。初次交手時，他僅僅隻是一個什麼武力值都沒有的普通人，卻是將我這個三流高手玩弄於股掌之間。等到來年再交手時，他便已經是半步出世境高手了，一來就要打全部……直到他以出世境強者的實力站在我麵前，我便發誓再不做河匪了。”
見江離等人好似都沒緩過來，負奇隻得放慢速度訴說。
每當說起自己辛酸過往時，負奇的表現就好似壓根沒往心裡去。
而聽到此處的江離，也終於是從漫長故事線中摸清了些許。
儘管負奇此刻還沒有說到點上，但他也沒有去打斷負奇，隻認真聽著。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我的認知中，江塵他便是在這短短三年，從一個普通人一路晉升成為了出世境強者。那可是出世境強者，武道的儘頭，世間何人能有如此極速？老朽從來沒對其他人說起這件事，因為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江塵從一度讓人認為，他就是上天眷顧的氣運之子！從那以後天底下，便從未傳出過他有何敗績。”
話落，負奇老軀都好似伴隨著話語聲在顫抖。
“咕咚～”
現場在此刻更是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良久過後再去聽，那是眾人吞咽唾沫的聲音。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下意識看向了小小與江離。
說起修煉速度，眼前就有兩個活生生的例子。
小小年僅八歲，便已是一流巔峰強者。
而江離雖說還隻是一流高手，但修煉速度比小小更快，從普通人到一流隻用了短短三個月。
可是隻有身為一流巔峰高手，甚至半步出世境的人才能懂得，戰力越到後期，其晉升就會變得越艱難。
“三年成為出世境強者！姐姐們說，小小若是無機緣，可能十年都不一定能觸及出世境的門檻。”
最先被壓力的就是小小了，此刻大眼睛都有些黯淡了。
“小小說的不錯，沒有機緣，普通人根本無法跨越出世境這一洪溝。世上從不缺天才，天下之大，也不乏小小這般的天之驕子。可帝君知道為何當今天下，出世境強者仍舊屈指可數嗎？”
此最後一句，不止是把江離問住了，也是將在場的幾位會主問住了。
就連慕容雲詩跟嫣然淼淼兩位半步出世境強者都是一臉迷糊。
怪就怪她們兩女落後在年齡上了，還從來沒有想過這麼深層次的問題。
畢竟也是了，平常都埋頭苦練，誰閒的沒事會想為什麼出世境那麼少？
“為何？”
江離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眉頭更是直接擰到了一塊。
這負奇簡直吊胃口的好手，問他簡直白問，他知道個錘子。
而要論起來，現場心態最為平靜的，當屬夢絕顏了。
此刻的她眸光閃爍不定，好似在細細斟酌負奇說過的每一句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