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清籟,委婉動人,聲中淒淒,似哀愁訴說,又像是月色無言。
許嘉麗眼神迷離,在聽到歌曲時,她便不自覺地沉浸裡麵。
周承神色一恍,心跳聲如鼓聲震動,讓他瞬間驚醒。
安保歌曲來到高音,整條過道牆壁上,結出晶瑩冰層。
“不好!”
周承神色一驚,將中招的許嘉麗推回房門。
將門關上,刺耳高音炸響,過道內冰層突出層層冰錐,連同唱歌的安保在內一起穿透。
周承痛苦捂著耳朵,許嘉麗也從失神中清醒,她捂著耳朵跪倒在地。
“這是一個毀滅世界的高音。”
高音戛然而止,周承也從毀滅的高音中解脫。
他小心打開房門,穿透門扉而來的絲絲寒意,外麵是凝結成冰之地獄的恐怖景象。
過道猶如向內生長的荊棘,四麵八方的冰淩鋒利無比,儘頭之處是一片血晶。
安保壯碩的身體瘦了一大圈,血液被紮入體內的冰刺抽出,仍舊保持著高音姿態,死的不能再死。
看到這個場景,周承倒吸一口涼氣。
“這死狀也太慘了。”
許嘉麗過了許久才從被高音刺破耳膜的痛苦中走出,見到這一幕也是忍不住驚駭。
就連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猖狂的詭異。
周承看向手中的唱片,隨手扔到一邊,“看來,詭異並不是這張唱片,而是那段歌聲。”
歌聲詭異,類似於附身,控製人體發出歌聲,引發一係列攻擊。
這種特殊的詭異,就連論壇上也沒記載。
這二百五十萬賺得實在是棘手。
“你沒事吧?”
詢問起許嘉麗的情況,周承看見許嘉麗一臉懵的表情。
許嘉麗大聲地喊道:“你說什麼?”
許嘉麗變成聾子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周承仰天長歎。
好在,作為許嘉麗異晶強化的作用是治療,經過兩個半小時的恢複後,她恢複了一些,不過和她說話還是得大聲些。
兩個人坐在宇俊哲麵前,周承指向那具被吸乾血的屍體,語氣不善道:“這就是你說的詭異?”
“五百萬你讓我們乾賣命的事情?”
麵對周承越來越不善的語氣,宇俊哲也是因為心虛,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知道啊。”
他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模樣,周承可不吃這一套。
這歌聲詭異差點就把二人團滅了,並且對方還有吸血效果。
普通詭異都是害命,這個害命且吸血,說不定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能力。
“前麵兩個人怎麼死的?”
麵對周承的問話,宇俊哲也是不敢再有絲毫隱瞞。
“他們死了,可是沒被吸血啊。”
宇俊哲也沒想到詭異還吸血,死狀恐怖,讓他都不敢看。
周承盯著他好一會兒,確認沒有說謊後,靠在沙發上眉頭緊鎖。
宇俊哲生怕他不乾了,連忙說道:“你們可不能收錢不辦事。”
瞥了他一眼,周承冷笑一聲,“你說要解決唱片,我不是幫你拿出來了嗎?”
將《月》的唱片扔在桌上,周承冷哼一聲。
宇俊哲不乾了,為了一張破唱片花了五百萬,自己又不是冤大頭。
況且詭異沒有清除,夜天使中要是再出什麼事情,怕是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會化為泡影。
雖然心頭不喜,可宇俊哲隻得服軟,“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繼續乾?”
“簡單,加錢。”
周承倒不是故意坐地起價,是這件事情不是普通的厄級事件。
就說歌聲詭異的能力,連靈幻玉都無法防禦,要消滅怕是更加困難。
五百萬賣命,周承還不覺得自己的命這麼便宜。
聽到他的話,宇俊哲咬咬牙,用力點頭,“我出一千萬,隻要你們能夠搞定夜天使的詭異,我會讓人打在你們卡上。”
同時宇俊哲也心底發狠,要是周承解決不了,就彆怪他不給譚笑麵子了。
一千萬,一人一半就是五百萬。
周承挑眉,這個價格倒也可以。
宇俊哲離開後,周承摩挲著劍柄,要抓住歌聲,到底怎麼辦?
許嘉麗用掏耳棒掏出凝結在耳道裡的血塊,世界總算又有一些喧囂。
“先從聽過歌聲的人下手。”
周承有了下一步進展,這歌聲要是可以突然附身,那簡直是無敵的存在,肯定是有一些前置條件。
比如聽過歌聲之類的。
周承找來安保,詢問多少人聽見過歌聲。
果不其然,死掉的人都曾聽見過。
既然知道了條件,那就剩下怎麼消滅。
許嘉麗有所想法,“既然一開始是在唱片中,是不是代表著,詭異可以被錄音器抓捕?”
她拿起《月》的唱片,對周承說道:“局裡也有一些捕捉詭異留下的物品,由於至今沒有找到消滅的方法,從而選擇將其封存。”
“宇俊哲既然是從唱片中釋放出詭異,說明在此之前,詭異一直存在於唱片裡。”
不愧是高級人員,許嘉麗很快就想到抓住歌聲的方法。
既然無法消滅,那就抓起來。
說乾就乾,周承讓宇俊哲找來錄音機。
又將那些聽過歌聲的員工聚集房間裡,一共有九人,多數為安保人員,有一個穿著清涼的妹子。
宇俊哲神色不自然,那妹子一臉不耐,“怎麼這個時候把我叫過來?”
他身後的保鏢默默說道:“這是宇少的女朋友,陸小姐。”
“陸?原來是陸家小野馬。”許嘉麗聞言露出戲謔神色,“宇少和陸家的人搞在一起,還真是風流。”
“各取所需罷了,本少又怎麼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宇俊哲聽到調侃更加心虛。
天海的警察局長就姓陸。
宇家灰產起家,還勾搭上局長的女兒。
周承都嘖嘖稱奇,這簡直是膽大妄為。
將聽過《月》的人都聚集起來,周承拿出錄音機。
“現在做什麼?”宇俊哲也逃不過,他待在房間裡不過幾分鐘就有些坐不住。
周承瞥了他一眼,“抓詭異。”
“抓詭異就讓我們聚在一起?”宇俊哲一臉不信。
周承懶得和他廢話,淡淡地說:“不相信的話,你大可離開。”
安保死亡的慘狀還在腦海中浮現,宇俊哲本來還強硬的態度,一下子就硬不起來。
現在他們的策略隻有一個,那就是等。
等到昏昏欲睡,陸小姐最先不耐煩,“喂,這要我們等到什麼時候去!”
作為陸家小姐,她能和宇俊哲混在一起,可見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本來她在外麵與朋友賽車,結果被宇俊哲叫過來,本來就很不爽,現在看乾等著,更加不爽了。
她一不爽,小姐脾氣就上來了。
許嘉麗發揮作用,在陸小姐生氣的時候,笑吟吟走去。
過了十幾分鐘,周承看著兩個人一口一個姐妹地喊著,不由得陷入沉思。
“女生的友情來得這麼突然嗎?”
宇俊哲一臉肉疼地說:“屁的友情,他沒聽她們說的是新出的奢侈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