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機械大教堂。
作為神秘複蘇前為數不多保留下來的建築,機械大教堂的存在象征著那個時代更進一步的科技樹。
神秘複蘇後,科技的時代逐漸停滯,機械大教堂成為著名的景點。
黃頭發外國麵孔的外國人拿著相機,聽著導遊的解說,對象征上個世紀空戰的戰鬥機拍照。
他就像是普通旅客一樣,對那些東西表現出十足興趣。
相機對準齒輪構建的人形雕像,要按下快門鍵時,他的鏡頭中出現蒼老的麵孔。
他放下相機,看著老人,意外說道:“高先生。”
煉器師往旁邊挪了挪,示意對方坐過來。
外國人坐到機械造神的雕像下,他並不奇怪煉器師能夠找到自己。
“阿列克斯,我一直覺得,在那些怪物之中,我們兩個是為數不多保存著理性的人。”
煉器師就像是普通的老人,蒼老的、沒有生氣的,擦拭沾染灰塵的放大鏡,淡淡地說,“既然我們都選中了這裡,不如合作如何?”
“合作?”
阿列克斯用蹩腳的官話回應,他隨手將背著的包放在,露出裡麵的銅爐。
周承一定對這些東西不陌生,因為這是他親手賣出去的。
阿列克斯就是當初那名外國旅人,他微微一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高先生。”
“彆裝糊塗了,阿列克斯。”煉器師一點也不意外對方的拒絕,冷笑道,“這是我挑中的地方,你才是外來者。”
“歪來者?哈哈,高先生你這是在說笑了,哪來有什麼先來後到?”阿列克斯譏諷一笑,“我們之間,可從來沒有所謂道德的約束。”
先來後到是給有道德的人,恰好這種東西是二人所欠缺的。
不然也不會投身到詭異陣容。
煉器師微微皺眉,他很不喜歡阿列克斯這種態度,心底暗罵外邦蠻夷,他冷冷說道:“在你的國家或許不用講規矩,但在這裡,你最好老實點。”
“培養師。”
代號說出,阿列克斯的笑容收起,停下擺弄相機的動作,他說:“你是在威脅我?”
“你負責培養詭異,我製造法器,這本身不是衝突的事情。”煉器師眯起眼睛,“現在我們有了共同的目標。”
“哦?”阿列克斯意外地說,“我不記得有這回事。”
煉器師說出一個名字,“周承,你操縱的銀川百貨事件,就是為了培養出更強大的詭異吧?”
“你計劃讓銀川百貨千人成為培養皿,可惜,周承的出現讓你計劃落空。”煉器師臉上泛起死人一樣僵硬的笑容,沒有一絲和善,更多的是詭異嚇人,“要想讓那個詭異成功晉級,周承就必須要死。”
阿列克斯盯著煉器師好一會兒,就在煉器師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時,阿列克斯狡猾笑著,“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用你的那個秘密來交換如何?”
煉器師猛然轉頭,力氣大得讓人擔心他的脖子會不會斷掉。
死死盯著阿列克斯,常人無法窺見的黑氣從他手中的放大鏡散發,死人臉色更加慘白,“你這是在找死,阿列克斯。”
警告的話語,阿列克斯不屑一顧,自顧自地說,“高先生曾經是750局的重點培養人物,關於那個秘密你一定會知道,不然你不會選擇逃離750局。”
他的鞋底用來踩了踩地麵,感慨地說:“在神秘複蘇後,最先受到衝擊的地方,卻依舊保存下來,這裡自古流傳著關於神秘的傳說,你們利用那些傳說,利用詭異,在這個人人自危的世界存活下來。”
阿列克斯感受到身邊那股危險氣息,話語打住,“高先生選擇那個秘密,不打算與我合作?”
煉器師沉默半晌後,收起放大鏡站起來,往外麵走去,冷冷地說,“祝你死在這裡。”
阿列克斯聳聳肩,“我收到你的祝福。”
談判失敗,反倒是染坊阿列克斯更加好奇那個秘密。
“神秘複蘇的起源嗎?”阿列克斯低頭看向相機,在他的手中已經成為廢鐵,他隨意將殘骸扔到垃圾桶,再抬頭時眼中是一片狂熱,“就由我創造出最強大詭異。”
他沉沉一笑,機械造神的雕像腦袋怪異扭動。
“啪嗒。”
一名旅客低頭看去,自己踩到一片水上,水裡的藍衣身影盯著他。
阿列克斯拿起包,從裡麵拿出銅爐,自言自語地說:“勞板,你身上有著什麼秘密。”
周承打了個寒戰,一覺睡到大中午。
起來後刷牙,路過狗籠時不忘記踹上一腳,讓旺財恨得牙癢癢。
門鈴響起,開門後難聞的煙味爭先恐後鑽進來。
餘蓮探出腦瓜,帶著好奇問好。
譚笑雙手插兜,一臉悠閒模樣,將這裡當做自己家一樣。
周承有些發懵,“你們這是?”
“煉器師不會逃離天海,上頭那些老頑固不相信,我決定自己乾。”譚笑走到狗籠旁,很沒素質地將煙灰彈到旺財身上,惹得旺財大叫。
周承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這關我什麼事?”
豈不料譚笑像是看一個傻子似地說:“你拿走他的法器,他不會放過你的,會找你報仇。”
周承覺得這個言論自己好像聽過,他從冰箱裡拿出昨天的吐司麵包吃了起來,疑惑道:“法器不是給局內保管了嗎?”
譚笑在懷裡掏了掏,把銀色牌子扔給周承,“現在不在了。”
周承接住後傻眼了,這東西又不是好寶貝,怎麼還給自己送回來了。
他記得昨天林小方親自收起來,譚笑怎麼拿出來的?
“餘蓮,那是我的房間。”叫住要走到自己房間參觀的餘蓮,周承深吸一口氣坐到譚笑對麵,“隊長,那是域級戰力。”
“從前是。”譚笑糾正他的話。
周承眨了眨眼,譚笑隨意地說,“十年前的鬼蜮事件,你不會以為煉器師能夠在七星和六星犧牲的情況下還安然無損吧?”
“他受了傷,很重的傷。”譚笑挑眉說道,“你知道你手裡的那件法器是什麼作用嗎?”
周承眉頭皺起,肅聲道:“汙染。”
他親眼所見餘蓮的法器被汙染,這東西簡直是法器的克星。
能夠汙染法器的東西十分稀少,煉器師就算家大業大也不會輕易舍棄。
他以為煉器師是不會放棄這種珍稀法器,可譚笑的下一句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昨天有一名精英人員死亡,”譚笑指了指銀色牌子,說,“他接觸了這東西,有著附身的能力,不得已隻能夠將其消滅。”
“煉器師很虛弱,他急需一個年輕的身體,所以創造出這件法器。”譚笑意味深長地說,“他將法器戴在你的身上,你覺得他想乾什麼?”
周承隻覺手中的東西像是燙手山芋。
煉器師竟然想要奪舍自己?
也幸虧七竅玲瓏心抵禦外邪,讓他沒事。
“沈文說得不錯,我還真是倒黴啊。”周承發出感慨。
上一次的藍衣詭異,這一次又被十大拜鬼者盯上。
自己自從擁有法器後,一直都是多災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