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自然知道自己一定會遭到戚北的懷疑。
戚北也一定會派人來詢問她，甚至直接抓她。
但寧越並沒有進行過於隱蔽的遮掩，就是為了讓戚北擔驚受怕。
再時不時透露給對方半真半假的消息。
於是戚北收到的消息就成了——
寧寧是個長得好看，但已經二十出頭的女子。
消息甚至精確到，白皮膚，大眼睛，身量不高，堪堪金丹巔峰的散修。
戚北皺起眉毛：“怎麼可能。”
他現在一聽到寧這個字就有應激反應。
可見對寧越有多忌憚。
下意識就把這個突然出現，奪走眾人目光的散修當作是寧越了。
底下的弟子有些疑惑地回複。
“確實如此，對方是變異冰靈根，天資出眾，實力超群也是正常。”
戚北眸中閃過一絲警惕。
寧越是五靈根的消息，整個修真界沒有不知道的。
會使用冰係法術肯定也不是什麼難事。
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你下去吧。”戚北皺著眉擺擺手，眸底暗光湧動。
……
“一人可以參加多個比試？”方訓聽到這個消息有些稀奇。
“這個真加進規則裡了？”
柳風意點點頭：“不錯。”
“……有必要嗎？”李玄嘖嘖稱奇，“能做到的，恐怕隻有當初的寧越吧。”
杞天宗宗主蕭處當然也聽聞過寧越的名聲，見眾人如此討論，仍是驚奇。
“寧越真有當時傳聞中說得那麼厲害？”
“有過之而無不及。”方訓感慨地搖搖頭，“不知道那丫頭現在在乾嘛呢。”
雖然寧越和扶桑宗一眾直係弟子，在這五年中悄無聲息。
外界甚至傳言寧越早就死在下界了。
但他們這幾個宗主是不信的。
蕭處有些遺憾道：“可惜我不能一覽風姿。”
柳風意垂眸看向底下的弟子席，哼了一聲。
“本屆通天榜大比還算有趣。”
蕭處立即問：“怎麼說？”
方訓和李玄的表情同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你是說……那個散修？”
“不錯。”柳風意點頭，“看上去很有趣。”
寧寧的名聲不止流傳於弟子間，他們這些整日坐在席上的宗主也聽說了。
方訓和李玄相顧無言地笑了一下。
“我倒是很想見見這個寧寧……”
過了片刻，戚北進來了。
幾人不約而同地停止對這個寧寧的討論，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戚北的神色看著有些沉，視線不斷地在底下的眾弟子間徘徊。
其餘人眼觀鼻鼻觀心。
柳風意直接問：“怎麼突然允許參加多個比試了？這不是你當初決定不可以的嗎？”
有了上一次寧越鑽規則漏洞，參加多個比試的經驗在前，
戚北在這屆通天榜開始之前，就決定堵上這個漏洞。
要是人人都能和寧越一般參加多個比試，那通天榜大比成什麼了？
豈不是各種弟子修士都想去湊個熱鬨。
影響比試秩序和進程。
但誰讓這個寧寧突然橫空出世！亂了他的計劃，以至於現在不得不更改規則。
戚北說：“有弟子提議，難得一次的切磋，還是有趣些比較好……”
“而且，說不定還有和當初的寧越一般的人物出現，總得給弟子些機會才是。”
這話說出來，他們都沒信，各自在心中有自己的考量，很快移開話題。
方訓說：“今天就是丹修比試了，不知道這些弟子實力如何。”
李玄笑了一聲：“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上次的境況。”
“那可難得的很……”方訓笑著說。
他們說的正是上次通天榜，寧越直接煉製出天級丹藥的事情。
所有人的視線都小心地瞥了戚北一眼。
戚北並沒有說話，但很明顯周圍的氣壓降低了。
其餘的人的心思更加微妙起來。
……
俞川竟然在丹修比試場外碰上寧越了。
他主動上前詢問：“寧寧，你還在這裡？我以為比試結束，你已經出去了。”
寧越反問：“你怎麼在這裡？”
“師弟在參加丹修比試。”他不想在說師弟這裡浪費時間。
主動移開話題道：“聽說了嗎，這屆通天榜竟然允許一人參加多個比試。”
寧越有些稀奇：“上屆通天榜不是就可以了嗎？”
“上屆是因為出現了寧越，且沒有規則說不允許。”
他說著語氣有些奇怪：“但這次大比，已經規定不允許了，昨日突然又說允許，有些奇怪……”
寧越挑了一側眉毛。
看來這是戚北專門給自己準備的，就等著她往裡跳呢。
俞川閒聊著：“這條規則完全沒必要，除非再出一個，和當年的寧越一般的人物。”
寧越視線飄了一下。
心道，如當年寧越般的人物沒有，但寧越本人倒是來了。
她微微一笑道：“說不定今年還真有厲害的人出現呢。”
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丹修的弟子，等著開始比試了。
還有不少正捧著書看，爭取多學一點兒。
俞川搖搖頭說：“寧越那是幾千幾百年才出現一個，現在想再出現一個，十分困難。”
“可惜當年的杞天宗不夠強大，當年的我也不夠強大，否則我就能見見那位的容貌了。”
寧越心說你現在已經見到了。
她雖然模糊了其他人的印象和記憶，卻保留了俞川的。
俞川在和寧越切磋後，完全褪去了那副可靠的大哥哥的模樣。
已經把指導他很多的寧越當作良師益友。
在寧越本人麵前感慨道。
“其實上屆通天榜我也來了，不過太菜了，隻和其他宗門的切磋了一下。”
“早知道我就該好好修煉，說不定有機會和寧越切磋了一下。”
寧越問：“當年你是什麼境界？”
俞川回憶了一下：“築基期巔峰吧……”
“沒可能，太菜了。”寧越毫不留情地打斷，“當時寧越都元嬰期了。”
俞川：“……”
“哦。”他小聲說。
他就是說說而已，兩人境界天差地彆，怎麼可能真的有機會和寧越切磋，根本輪不到。
“不過你進步很大嘛。”寧越給一巴掌又給個甜棗，肯定地讚許他。
“短短幾年，你現在已經是劍修榜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