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偃？”
“師迎寒？”
周圍裝備齊全的士兵見這裡突然多出幾個人，正氣勢洶洶地抓著劍就要過來。
又見二殿下似乎是認識這些人的樣子，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猶豫不決地站在原地。
等應偃的下一步指示。
應偃對身後擺了擺手：“這裡交給我，你們去周圍疏散人群。”
周圍有不少圍觀的普通人，見到屏障消失，寧越幾人憑空出現的場景十分稀奇。
都圍在周圍，不斷地往這裡張望。
“看，那就是上界的人！”
“聽說他們還會在天上飛嘞，神奇的很。”
“誒對對對！我小時候真的見到過！”
“可惜我沒本事去上界，要不然肯定也能見到。”
寧越站在師迎寒身側，差點覺得自己像動物園裡的熊貓。
好在那些人效率不錯，直接將附近的人全部清空了。
應偃眼中閃過好奇的神色，視線移向旁邊的寧越，詢問師迎寒。
“這位小朋友是……？”
寧越眨了一下眼。
師迎寒歎了一口氣，看神色有些糾結，生硬地轉移話題。
“不如我先跟你解釋解釋現在的情況？”
確實是解釋現在的情況比較重要。
“可以。”應偃點頭，收回視線，率先一步往旁邊走。
師迎寒轉頭對寧越說：“小師妹，你先看著你師兄師姐，我去去就來。”
寧越點頭。
師迎寒是最早清醒過來的，但是楊飛他們還沒醒，乖乖地躺在地上。
寧越團吧團吧旁邊亂飛的攤子布料，誒個個做成枕頭給墊在腦後。
等了一會兒後，又給幾個師兄師姐喂了一次藥。
師迎寒和應偃在一旁說什麼，寧越沒在意聽。
不消片刻，楊飛先醒過來了。
“小師妹……？”他揉了揉太陽穴，起身時有些踉蹌。
頓了一會兒後，猛然反應過來。
記憶複蘇，他氣得頭昏腦脹腳步懸浮，勉強靠著寧越才能維持站立姿勢。
憤怒的喊了一聲：“那攝魂狗東西呢！還藏下界來了？看我不給他剝層皮！”
寧越安撫他：“早去哪兒了？現在用不著你剝皮，我早就把他火化了。”
楊飛：“……”
“哦。”他頓了一下，“不愧是小師妹啊，哈哈……”
寧越看他狀態不錯，放開攙扶的手，去旁邊把宋伊始扶了起來。
宋伊始的表情一向很平淡，鮮少有表情崩了的情況。
此時白皙的手指緊握成拳，用力到指尖充血泛紅，任由寧越將她扶起來。
“師姐……”寧越安慰她說，“師姐沒錯，是那個攝魂太狡詐了，利用你的善心……”
“沒關係。”宋伊始開口，聲音中藏著一絲被戲弄的惱怒，但被很好的隱藏住了。
“他死了嗎。”宋伊始問。
寧越斟酌片刻：“雖然看上去是我把他殺了燒了。
……但是感覺他不會不做任何防護，就出現在我們眼前。”
“……大概沒死。”
宋伊始知道當時舉宗前去煉獄宗找說法的事情。
自然也知道頻頻加害寧越的，就是這個攝魂長老。
小師妹跟攝魂長老的仇怨自然很深，所以小師妹二話不說直接下了死手。
但這次起因，是她不經意的善意。
她是符修，自然對這些字畫感興趣，本想幫幫那個可憐的少年。
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攝魂長老變化而成。
更因為她的一時大意，竟然險些將師兄妹置於危險之中。
幸虧小師妹在緊急關頭保持住清醒，才沒讓攝魂長老得手。
她打出生起，就沒受到過這樣的欺騙。
若是平常被騙也就被騙了，她事後自然會去算賬，但這次——
因為她，險些釀成大禍。
畢竟，上界的人，任誰都知道攝魂長老曾經的惡名。
至於抓了他們想乾什麼去，自然不言而喻。
宋伊始垂下視線，望向地上那攤顏色很重的灰，尾音落得極重。
“我不跟小師妹搶人頭，事後讓我補刀，可以嗎，小師妹？”
“當然可以。”寧越欣然答應，“……咱們一人一半兒。”
宋伊始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早就醒來但沒被寧越注意到的江以深：“……”
江以深默默聽完全程，眨巴著眼睛躺在地上緩。
一人砍一半聽上去有點恐怖誒……
神魂離體再歸體的感覺不好受，會產生不同程度的眩暈。
江以深是完全意義上的丹修，身體狀態一點都不行。
不像師迎寒和楊飛，師迎寒完全可以自己行走，楊飛勉強可以站立。
但江以深此時完全起不來。
正打算再緩和片刻後起身，正巧被寧越注意到了。
又趕緊跑過來把江以深扶起來。
她今天可扶了不少人。
“感覺如何？”寧越扶著江以深，讓他坐起來。
“還可以，再緩一下就沒問題了。”
寧越點頭：“好。”
正在此時，師迎寒和應偃談完話回來了。
他們一路往回走，應偃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已經安排人探查下去，有進展會及時告知。”
寧越沒聽師迎寒是怎麼和他解釋的，但他們現在說的大概是攝魂長老的事情。
師迎寒點頭：“多謝，但他有些難搞，雖然這次傷到他了，但攝魂手段多，藏在下界可能會作妖。”
“放心。”應偃風輕雲淡道，“不出意外，我幾個月都會在下界。”
師迎寒點頭：“勞你多照看。”
“不過你們竟然這麼巧。”應偃說，“難得來下界一次，竟然直接見到攝魂了。”
“他在下界躲了有些時日了，衛兵巡城多次也沒找到他的蹤跡。”
師迎寒頷首，視線望向遠處：“未必不是專門衝著我們來的。”
應偃笑了一聲，視線突然飄到寧越身上：“……所以，這小朋友是。”
師迎寒按著太陽穴，有些不想回答，但這次總不好再糊弄過去。
旁邊的寧越看著這一幕，覺得有趣：“我是寧越。”
這句話一落，師迎寒按著太陽穴的手更使勁了，稍微落後旁邊的應偃。
應偃原本平靜無波的神色突然亮了一下。
寧越：“……”
莫名熟悉的眼神，似乎總有人會這樣對她眼神一亮。
“你是寧越？！”應偃表現得和剛開始完全大相徑庭。
看著寧越的隱隱有激動崇拜的神色。
寧越有點疑惑，不解地望向應偃。
這和剛才那個清逸淡漠，氣質出眾的二殿下是不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