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的父親秦勇,電商發家,吃到時代紅利,是杭城赫赫有名的暴發戶。
十幾年的功夫,身價一翻再翻,去年直接擠進了福布斯富豪榜。
有了錢,有了名,就更注重對子女的栽培。
秦勇在兒子的教育上瘋狂砸錢,硬是把資質平平的兒子砸進了名校。
還把一些幾千萬的小項目交給兒子練手。
比如這個動物園。
張教授平時看到秦懷就頭疼,染頭發、打耳釘,衣服永遠不好好穿,跟流浪狗都能打架,遠沒有學生的樣子。
但是今天,格外客氣。
最後,張教授指定聞溪當聯絡人,讓她和秦懷就項目細節多聯係,多溝通。
回到宿舍,聞溪一邊脫外套一邊吐槽,“我就問,張教授的良心不會痛嗎?我隻想好好畫圖,非要我當聯絡人,我都說我和秦懷不熟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誰能想秦懷那種二傻子居然還是個巨富的二代?!”
剛說完,眼尖的殷如意瞄到了聞溪脖子裡的紅痕,“聞溪,你有男朋友了?”
聞溪一頓,心虛,“啊?沒……沒有啊……”
“那你……???”殷如意指了指脖子示意。
外麵冷,穿得多,察覺不了。
到了宿舍,外套一脫,藏不住了。
“不是,我圍巾紮,撓的。”
聞溪心虛,下意識握住藏在衣袖裡的鐲子。
沈硯知太瘋了,她已經再三提醒要小心,他還是弄出了痕跡。
脖子裡的還是小巫,胸口還有大巫。
好在殷如意是母胎單身狗,分不清吻痕和撓痕,她說撓的,她也就信了。
這時,樓管阿姨通知,樓下有人找她。
聞溪重新套上外套下去。
到了樓下,是個生麵孔女生。
學生樣,但不是本校的。
一雙眼睛緊緊打量聞溪,透著一股凶狠。
聞溪當時就有所防備。
“請問,是你找我?”
“你就是聞溪,羅思清喜歡的女生,對吧?”
羅思清她知道,大一大二追了她兩年,她始終沒答應,前不久聽說談了個女朋友,她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過了。
“羅思清追你的時候你不理,有女朋友了你倒是上趕著勾引,什麼意思啊?”
聞溪一臉懵,“我沒有,你搞錯了。”
女生情緒激動,步步緊逼,“我是羅思清正牌女友,我都看到你給他微信發的撩騷內容了,你還狡辯?”
“我?不可能!我沒有羅思清的微信。”
羅思清加過她許多次,她一次都沒通過,羅思清給她發短信,她也一條沒回過,拒絕得乾乾脆脆。
聞姝之再三叮囑不能在學校談戀愛,沈夫人也不允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有男生告白,她向來都是明確拒絕的。
但女生顯然不信,指著她鼻子罵,各種汙言穢語。
聞溪本來挺淡定的,可女生越罵越難聽,無論她怎麼解釋都不管用。
這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聞溪出手打了她。
這一打,更不得了。
最後兩人扭打在一起。
女生樓有人互毆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最後,終於傳到了沈家。
沈開遠和楊從心夫婦一回京,楊從心就接到了京大校長的電話。
“這怎麼可能?”
“行,先讓她回來,我了解一下。”
楊從心一臉的不可置信,“校長說聞溪打架,把人打進了醫院。三天了,現在那人不肯出院,非要學校開除聞溪,否則要找媒體曝光。”
剛進門的沈硯知腳步微顫,表情差一點沒藏住。
位高權重的沈開遠難得在家,一身的疲憊。
他對聞溪本就不關心,尤其還是打架滋事這種鬨劇。
“硯知,你去處理,彆鬨大了。”
一旦找媒體曝光,白的也給描成黑的,當官的最忌諱。
沈硯知點頭,立刻轉身出去。
淩亂的步伐三步並作兩步,差點和端茶上來的保姆撞上。
“小心,哎呀,你這麼著急乾什麼?”楊從心看兒子那毛毛躁躁的樣子,從未有過,她內心不安。
沈硯知沒回頭,走得飛快而又堅定。
楊從心埋怨丈夫,“他也剛回家,坐都沒坐,茶也沒喝一口,她們是女孩兒,對方又不講理,你讓他出麵?”
“我讓他出麵,沒讓他露麵,”沈開遠累得癱在沙發裡,在外省這些天,幾乎沒合過眼,“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以後怎麼處理大事?他該鍛煉鍛煉。你也累了,就讓兒子去處理吧。”
男人到底沒有女人敏感,對於沈硯知和聞溪,沈開遠想得比楊從心簡單。
醫院,單人間病房。
潘慧躺在床上,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刷手機。
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刻藏好手機放下腿,裝作一副快要死的樣子。
京大的校領導,聞溪的輔導員,還有主治醫生,一群人過來勸。
可她死活不肯和解,“隻要是她先動的手,就是她的錯,我受的都是內傷,後遺症會伴隨我一生。我不接受道歉,不接受賠償,我唯一的訴求就是開除她,開除!”
醫生聽不下去,“沒有內傷,哪來的後遺症,外傷的淤青都退了。”
輔導員也聽不下去,“你說開除就開除,學校你家開的?”他來的次數最多,道理講過無數次,但潘慧油鹽不進。
潘慧一聽,突然彈坐起身,囂張大喊,“我叔叔是局長,我嬸嬸是京大校董,彆說開除她,開除你們也行!”
“三天期限馬上就到,學校再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就曝光!”
“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