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禦書房裡。
永元帝正在批閱奏折,和芳端來一杯參茶。
“皇上,喝幾口茶休息一會兒吧。”
永元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伸手接過和芳端來的參茶,問道:“什麼時辰了?”
“還有一刻就亥時了。”和芳見永元帝滿臉的疲憊,很是心疼地勸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過會兒再休息。”永元帝喝完參茶,站起身伸了伸懶腰,轉動了下身子。
“您隻能在忙半個時辰了,不能再忙到子時。”和芳皺著眉頭,哭著臉說道,“您這段時日天天看奏折看到子時,您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您之前中毒,身子還沒有徹底恢複好,您……”
永元帝打斷和芳的嘮叨,問道:“江南的蟾宮宴結束了嗎?”
“還沒有,不過五位大人已經離開了,江南學子們還在聚會。”和芳說完,從懷裡掏出折疊起來的紙張,雙手端到永元帝的麵前,“皇上,這是蟾宮宴上的楹聯和詩詞。”
永元帝伸手拿過紙張,打開認真地看了看。
紙張上麵不僅詳細地寫著楹聯和詩詞內容,還標注是誰寫的。
永元帝被魏雲舟寫的楹聯驚到了,“這孩子竟然這麼會寫楹聯。”
“您說的是魏雲舟嗎?”
“嗯,這孩子寫了不少不錯的楹聯。”永元帝說著,念了幾對魏雲舟寫的楹聯。
和芳聽後,麵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皇上,這真的是魏雲舟寫的嗎?”
“是他寫的。”
“這魏雲舟才六歲竟然寫出這麼好的楹聯!”和芳驚了。
“朕也沒有想到。”永元帝笑著說,“這孩子沒學過寫詩寫詞,竟然也寫出了兩句好詩。”
“那魏雲舟聰慧過人啊。”
“這孩子寫的楹聯完全不輸給江南學子,也不比四元郎差。”
“皇上,魏雲舟很受江南學子們的喜歡,五位大人也很喜愛他。”不都說江南學子很高傲麼,一般人很難入他們的眼。小胖墩魏雲舟第一次參加蟾宮宴,就受江南學子們喜愛,這很不正常啊。
“江南人雖然都很傲氣,但隻要你的才華得到他們的承認,他們就會接受你。”永元帝把手中的紙張遞給和芳,“江南人喜歡對楹聯,魏雲舟的楹聯對的好,自然得到了他們的認同,再加上這孩子嘴巴甜會說話,很難有人不喜歡他。”
和芳低頭看了看紙張上的楹聯,看了一會兒後,驚得目瞪口呆。
“皇上,魏雲舟不僅能寫出好的楹聯,還能對出好的對聯啊,難怪那群高傲的江南學子們這麼喜歡他。”
“江南的各個州府的解元和亞元的確有才。”永元帝方才也看了其他人寫的楹聯和詩詞,“尤其是連中四元的楚文宣,楹聯和詩詞寫的很好,策論文章也寫的極好。”
永元帝看過楚文宣連中四元的考卷,對他很是欣賞。
“皇上,鹹京城的各大賭坊都在押楚文宣能不能考中會元,連中五元。”
“朕倒希望他能考中會元,連中五元。”永元帝也希望在他在位期間,能出現一個六元及第的狀元。“不過,有點懸。”
“您覺得楚文宣考不中會元?”
“今年河南府的解元唐和生的才華在楚文宣之上。”永元帝也看過唐和生從縣試到鄉試的考卷,“如果不是唐和生在考縣試的時候生病,他也會連中四元。”唐和生除了縣試沒有考中案首,府試、院試和鄉試都考中了案首。
“他的策論文章比楚文宣寫的好。”
“那這麼看來,楚文宣考不中會元了。”
“可能性不大。”永元帝又道,“今年的會試真是人才濟濟。”除了唐和生和楚文宣,還有其他學子都不錯。
“這都托了皇上英明的福。”和芳拍龍屁道,“不然不會有這麼多青年才俊。”
“你這馬屁拍的朕愛聽。”永元帝笑道。
“奴才拍的是龍屁。”
“六元及第的狀元可遇不可求,今年是等不到了。”
“皇上,說不定以後魏雲舟會是六元及第的狀元。”
“朕等著。”
被永元帝等著考中六元的魏雲舟已經回到魏國公府,正在眉飛色舞地跟李姨娘和李泉說蟾宮宴上發生的事情。
另一邊,孟先生也在和魏瑾之說蟾宮宴上發生的事情。
魏瑾之也剛回府沒多久,得知孟先生回來,便來鬆墨園找他。
“舟哥兒這孩子的天賦比我想象的還要好。”魏瑾之笑道,“我六歲剛啟蒙的時候,可寫不出來這麼好的楹聯。”
“這孩子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聰慧,也很有城府。”有城府在孟先生看來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
“有城府好,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魏瑾之這兩天聽說了些李姨娘母子的事情,了解到魏雲舟在府裡的處境,很是心疼。“孟先生,等蟾宮宴上的楹聯和詩詞出了,幫我留兩本,我想寄一本到崔家書院。”
孟先生一聽這話,就知道魏瑾之在想什麼。
“你打算讓雲舟日後去崔家書院讀書。”
“我是有這個打算,但去不去,還要看舟哥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