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將行李箱緩緩推進門內。
緊接著,他反手一帶。
隻聽“啪”的一聲輕響……
房門被他關上了。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柳鳶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風聲,下意識回過頭去。
隻見她的瞳孔裡倒映出門框迅速靠近的殘影,直至將兩人隔開。
此時,她一隻腳踩在門口的地毯上,另外一隻脫到一半的鞋僵在半空。
像被施展了時停一般。
柳鳶:???
【歡愉+666】
蘇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愚蠢的好妹妹啊……
簡直就像那種隨時隨地都能把數據線插進去充電的充電寶。
要是換在遊戲裡,高低得給蘇祈判一個‘惡意卡bug刷分’。
不過,好在現實之中並無此等規矩,他可以儘情享受這份來自妹妹的“饋贈”。
做完這一切後,蘇祈並未急於離開。
他靜靜地站著,心中開始默數。
“三……”
“二……”
“一。”
“哢”的一聲。
隻見柳鳶鞋都還沒來得及穿好就把房門給推開。
蘇祈裝出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妹妹:“怎麼了?”
隨後,也不等柳鳶回答,蘇祈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當然,肯定說的是解決午飯和晚飯。
如果說之前幾次柳鳶都是羞紅了臉。
那這一次柳鳶是真的要氣的炸毛了!
可是呢……
偏偏她又找不到任何挑蘇祈毛病的理由。
之前,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問題是,那時候誰能想到蘇祈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
最後隻能生著悶氣,臉頰鼓成河豚的模樣:“我也要去!”
蘇祈隨便揮了揮手,假裝想要打發掉妹妹:“你去乾嘛?大人辦事,小孩子彆湊熱鬨。”
這句話半真半假。
這一趟去呢,主要是為了幫雲凰解決心癮。
字麵意思。
沒看她留言?
又想要了。
還能想要啥?
肯定是想要自由啊,還能是想要他的人不成?
蘇祈隻能說,從那一天雲凰體會過那般滋味之後,自然就會欲罷不能。
呃……自由的滋味。
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從未見過光明。
雲凰再被長時間壓抑,極有可能會滋生出心理疾病。
所以說解決心癮完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還能順帶搞一點【閃耀】,獎勵點這些東西肯定是越多越好的。
次要目的就是順帶問一問雲凰能不能給他透露點風聲。
打聽打聽前線現在處於一個怎麼樣的狀況。
他也好早做準備。
當然,以那個女人對雲凰的行程安排,她未必就一定知道這種‘無用的瑣事’。
……
柳鳶氣鼓鼓地往前邁了一步:“蘇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成年了。”
蘇祈掃了柳鳶一眼。
可以說,除了身份證上的編號能夠證明她確實成年之外。
其它的一切特征都不是很有說服力啊……
當然,也不排除大器晚成的可能性的。
“那行吧,我換個說法,哥哥嫂嫂辦事,妹妹彆湊熱鬨。”
柳鳶:???
【歡愉+666】
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不順耳呢?
柳鳶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蘇祈,你不是說你有女朋友了嗎?”
蘇祈也不正麵回答柳鳶的問題,隻是捏著嗓子試圖模仿柳鳶的聲線:“蘇祈我聽說網上認識的不靠譜……而且那可是雲凰……你要不考慮……”
柳鳶連忙解釋:“可我那是一時衝動說的,後麵也意識到不對,說了對不起的!”
然而,蘇祈根本不理會這個解釋,繼續模仿著:“雲凰真的好可憐,無法自主選擇人生,隻能被他人擺布,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柳鳶小手攥緊了,感覺自己剛剛消下去的一點點怒氣被雙倍返還。
怒氣+1
蘇祈繼續眉飛色舞:“蘇祈,加油,身份的差距算不了什麼的。”
柳鳶兩顆虎牙露了出來,為了防止自己的凶相畢露,默默低下了頭。
怒氣再+1
蘇祈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來臨,不依不饒,走到柳鳶麵前,一副老領導鼓勵下屬的姿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所以,蘇祈,你有機會多陪陪雲凰姐姐吧。”
怒氣+∞。
人與人的體質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柳鳶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自行領悟了‘怒氣爆發’。
“臭哥哥!!!”
忍不了了!
蘇祈這個混蛋怎麼能這麼‘賤賤的’。
柳鳶動手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動手。
蘇祈隻覺得視線一白,隨後再次中招倒地。
【歡愉+666】
……
不妨讓我們將時間跳躍到十分鐘後。
“對不起,對不起。”
蘇祈帶著生無可戀的表情躺在沙發上,鼻子裡塞著兩團白色的衛生紙,模樣十分滑稽。
柳鳶一副蘿莉坐的姿態坐在沙發邊上的地麵上。
一顆小腦袋剛好和蘇祈的腦袋持平。
柳鳶小聲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愧疚:“我沒想到,哥哥又沒能躲開……”
“哥哥不生氣嘛~”
雖然柳鳶有些疑惑。
如果說之前那一次是因為蘇祈靈魂力耗儘屬性下降。
那這一次呢?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雖說不至於恢複全盛期,但至少也能有個四五成的樣子。
所以隻有四五成能力的六階執卡者能對付一名四階的執卡者麼?
柳鳶覺得非要進行一場惡戰的話,她肯定是被打到雙腳沾不到地,表情管理崩潰的那一類。
所以,蘇祈為什麼沒躲開呢?
好難懂啊……
蘇祈一臉痛心疾首:“那是我沒想到我的妹妹竟然會對我突然出腳……”
聽到這樣的回答,柳鳶的心裡除了慚愧就是慚愧……
原來是哥哥根本就沒對她設防……
難怪沒有躲開……
當然,她還有一個疑惑,沒有問出口。
那就是以蘇祈的體質而言,她那‘軟綿綿’的攻擊,怎麼也不至於流鼻血吧……
生氣歸生氣,但她不可能沒有分寸。
出手也隻是帶著打鬨的興致。
絕對沒有那麼重才是……
可沒有那麼多不應該。
擺在柳鳶眼前的事實就是,蘇祈被她攻擊以後,就流鼻血了。
一張小臉上隻剩下委屈巴巴的表情,快哭了:“阿鳶下次不會再做這樣任性的事情了……”
蘇祈秒答:“那不行。”
柳鳶:???
“我意思是,適當的打鬨可以,但是要注意分寸。”
柳鳶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