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跑!!!”
魚聽棠抱著滿身泥漿的妙妙往這邊衝,邊跑邊喊:“那條勾搭你的大蛇追過來提親了!!”
她後麵追著條憤怒的蟒蛇,嘶嘶吐著蛇信子。
魚照青:?
眼前景象讓他怒火被迫中斷,更讓他窒息的是。
魚聽棠一個原地起跳,直接蹦進了他本就不堪重負的懷裡。
魚照青猝不及防被她身上的泥巴糊了一臉。
生無可戀。
“娜娜快飛!”魚聽棠管不了那麼多,飛快下指令。
眼看那條大蟲子張著血盆大口衝過來,娜娜很頑強地馱著兩個人一堆東西飛起來。
魚聽棠看著下麵尾巴憤怒亂甩的大蟲,“謔”地一聲:“你看你惹的爛桃花,這兒離坑洞那麼遠都追上來了。”
魚照青的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你身上為什麼都是泥巴?!”
臟成這樣也敢靠近他,誰給她的勇氣。
第二人格嗎!?
“害,說來話長。”魚聽棠從兜裡掏出一堆草藥,“這些草藥長在沼澤深處,我一個不小心就從妙妙身上滾下去了。”
假的,其實是她為了掏鳥蛋不小心摔的。
妙妙是個愛乾淨的小姑娘,身上隻要弄臟就會有小脾氣,直接進入待機模式。
所以她隻好放棄了那些鳥蛋。
魚照青聽完就是一怔,難怪她遲遲沒回來。
假如她已經察覺到他不是第二人格,大可不必這麼拚,還差點落入蛇口。
“你辛苦了。”魚照青聲線繃直,儘量讓自己不露情緒,“人沒事就好。”
魚聽棠心想這個人機還真人機,裝都裝不走心。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演技很好?
那就讓他這麼以為著吧,省的給她找事。
唉,突然怪想家的。
瑤光市。
海上救援隊搜索了一天一夜,並沒有在墜機附近的海域找到魚聽棠和魚照青的蹤影。
要麼已經出事,要麼是順著海水漂到了哪座小島上。
魚不秋和魚棲舟堅持是後者,分彆派出遊艇和直升機去找。
但遲遲沒有消息。
耐心等待的過程中,魚不秋背著他常用的狙擊槍和衝鋒槍,去了趟恐怖分子老巢。
當天晚上便傳出恐怖分子疑似遭到某個勢力報複,死傷慘重的消息。
魚棲舟也沒閒著,利用自己的名氣發動所有人脈資源尋找魚聽棠的下落。
還真被他找到了一點線索。
有人坐遊輪出海,恰好拍到了魚聽棠水上衝刺的畫麵。
搜查範圍大大縮小,但還是不夠。
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耽誤得越久越危險。
焦灼之際,魚棲舟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言語簡練有力:“她目前在斐達爾海域位於北緯35°53′338″,東經120°……”
“儘快找到她。”
魚棲舟立刻讓人去查,果然找到了與之對應的島嶼。
“請問你是?”
“江扶夜。”
“!”
魚棲舟還沒問他是怎麼知道的,那邊就已經掛了電話。
她姐的師兄到底什麼來頭?
很快,救援隊再次出動。
這次目標十分明確。
小島上,黃昏將至。
快到晚飯時間,魚聽棠卻一反常態沒有興衝衝地弄一堆吃的。
魚照青腿上敷了藥在休息,感覺外麵安靜得過頭了。
這兩天他基本已經習慣在魚聽棠吵吵鬨鬨的噪音裡醒來睡去。
忽然間這麼安靜,總覺得哪裡有詐。
她該不會已經丟下他自己騎著菜刀跑了?
魚照青下了床,強忍傷口疼痛一步步挪到屋外。
就看到魚聽棠兩隻眼變成蚊香狀,小臉紅撲撲地躺在沙灘上。
疑似嗝屁。
“魚……聽、聽聽,你怎麼了?”魚照青過去推了推她手臂。
卻被她過高的體溫燙到了指腹。
發燒了。
怎麼回事?早上還生龍活虎地去樹林裡找蟒蛇打了一架,下午又去海裡遛了十來隻鯊魚追著跑。
都一點事沒有。
……難道被他傳染了?
魚照青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以他的立場應該丟下她不管,任由她燒成什麼樣都是她的命。
或許死在這裡,對她而言比原來的結局更好。
可教養和良心讓他無法見死不救。
尤其他腿上還敷著她費力搗碎的草藥。
銷毀她是一回事,恩將仇報又是另外一回事。
魚照青把她抱進木屋。
魚聽棠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隻是曬了個沙灘浴,竟然會中暑。
不過無妨,以她的身體素質,緩一緩就能好。
結果一睜眼,她看到人機魚正在給她額頭抹野薄荷汁。
過了一會兒,又端進來一碗熱水。
魚聽棠:?
啥情況?
“你醒了?”魚照青神色略有些緊繃,“你似乎被我傳染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活力魚已經好多了,但……
惡魔魚有話說。
“大哥,我頭好難受。”魚聽棠呼哧呼哧喘氣,“我感覺渾身提不起力氣,胃裡不舒服,想吃東西。”
鑒於她是為了照顧自己才會變成這樣,魚照青隻好問:“你想吃什麼?”
魚聽棠:“滿漢全席。”
“這是海島,不是皇宮。”
“那算了,大哥你看著做吧。”魚聽棠虛弱地說,“雖然我是被你傳染,但是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挺一挺就過去了。”
魚照青:“……”
他連泡麵都沒有親手做過。
對廚藝的了解也全都來自於第二人格。
應該不難。
十分鐘後……
魚聽棠在木屋裡催促:“大哥,我快餓死了,就要不行了!”
“……馬上。”
她探頭往外一看,看到魚照青正在和一條魚作鬥爭,還差點被魚尾巴扇了一巴掌。
貴公子的氣質蕩然無存。
魚聽棠捂嘴偷笑,小小人機,不行就趕緊切號,換她大哥上來!
然而男人這種生物,總是有種莫名的勝負欲。
這條魚扇了自己一下,魚照青忍著火大也要把它料理了。
魚聽棠看到晚餐成品,有億點嫌棄。
“你就讓我這個病人吃煤炭啊?這能下嘴嗎??”
魚照青:“你不嘗一口怎麼知道不能吃?”
“這話問的,我又不想死。”
魚照青抿著唇,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了,“愛吃不吃。”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這時,一道含笑的聲音順著海風送進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