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打架,有什麼稀奇的?”
魚聽棠不以為意,她是那種會丟下正在蒸蛋的病人出去吃瓜看戲的魚嗎?
她還真是。
“燕老師,我突然想起我中午丟的那包魔芋爽裡湯汁還沒舔乾淨,我得回房看看。”
“你在此地好生躺著,等這些蛋熟了我自會來取。”
說完,魚聽棠丟開燕瀾聲的手,撒腿往外跑去。
兩秒後,燕瀾聲聽到門外傳來她興奮到難以掩飾的聲音:“哪兒呢?咋打起來的?快帶我去看看!”
燕瀾聲:“……”
真難為她編出這麼個借口。
門外,魚聽棠和寧佳人已經抵達戰場。
“謔!”魚聽棠眼睛瓦亮,“居然穿著浴巾打架,芥末刺激?”
寧佳人挽著她手咬耳朵,“我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倆一出浴室就乾上架了,誰勸都沒用。”
這個勸主要是指溫雅。
按理來說,顧臣和喻執的心動對象都是她,應該會給她幾分麵子。
然而沒有。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拳拳生風,就差把對方捶進地裡,誰也不讓著誰。
魚聽棠:“彆打啦,你們彆打啦,雨下到屋裡來啦!”
寧佳人:“哎喲護著點浴巾,不然等下掉了嘿嘿!”
【你倆在勸架還是在煽風點火??】
【?寧寧我記得你以前很淑女很收斂的,才跟著魚聽棠沒幾天就這樣了??】
【不用猜都知道他們肯定是為了溫雅打起來的,顧臣是溫雅心選,喻執喜歡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碰上可不得炸】
【說他們為了卿卿大打出手我還信,為了個溫雅不至於吧?】
【就是,我們卿卿哪點不比溫雅強?】
顧臣畢竟是練過跆拳道的,加上常年鍛煉,喻執還真未必是他的對手,漸漸落了下風。
喻執撇頭躲過他的拳頭,無意間看到魚聽棠站在那裡看,心口頓時一緊。
他現在是她公司的藝人,就這麼在直播裡和彆人大打出手,她會不會……
“喻執有點遜了。”魚聽棠和寧佳人蛐蛐,“拳頭軟綿綿的,跟沒吃飯似的,行不行啊?”
這話送到喻執耳朵裡,心口發梗。
他抓住顧臣的衣領,硬是把對方甩到牆邊,完成反擊。
“爛人。”喻執冷著臉罵。
顧臣看了眼魚聽棠的方向,指腹擦過嘴角冷笑:“想替人出頭也得有那個本事,更何況,我哪句話說錯了?”
他不過說了句魚聽棠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惜他對她這種舔著臉送上門的女人沒興趣。
這個喻執就跟瘋了一樣揪著他打。
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喻執眼底滋生出一抹厭憎,“你簡直惡心透頂。”
魚聽棠在旁邊看戲不夠,火上澆油:“喻執,好好打彆丟咱公司的臉,你要是贏了,我讓秦覺給你vion的高奢代言!”
喻執:!
“哐當!”
紛爭開始了。
溫雅急得不行,“聽棠,他們再打下去會出事的。”
魚聽棠淡定地拆了顆棒棒糖,“放心,隻要浴巾不掉,啥事都不會——”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眼前突發的一幕讓三個女生瞪大了眼睛。
喻執踩到一灘水漬,不受控地朝前一撞,腦袋正好撞到了顧臣比較尷尬的位置上。
顧臣麵色劇變,彎著腰半天直不起來。
【我靠,這是要雞飛蛋打的節奏??】
【喻執:好了顧臣,跟你的牛牛說再見吧!】
【不是這浴巾到底啥牌子啊這都不掉???】
場麵一度變得非常尷尬,沉默無聲蔓延。
魚聽棠看他們都快用腳趾扣出東非大裂穀了,開口打破窒息的氛圍:“佳人你不是問我哪家寺廟的姻緣簽比較靈驗嗎?我剛想到一家。”
寧佳人趕緊應聲,“哪裡哪裡?求一次多少錢?”
“也不貴,隻要五十塊,好像叫什麼瘋狂星期寺。”
“……哈哈哈,好耳熟啊,等我改天有空去一趟。”
兩人就這麼手挽手毫不做作地離開了吃瓜現場。
走到樓梯口,又偷偷把腦袋貼在牆邊,繼續聽。
溫雅指責喻執不該下手那麼狠,把顧臣的嘴角都打破了。
喻執胸口還在隱隱作痛,聽到這話麵無表情,“那你覺得我應該怎樣?”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們非要打架?”溫雅不明白。
“那你得問他說的那些話,好不好拿到人前說了。”喻執漠然地道,“奉勸你一句,最好擦亮眼睛。”
這個顧臣,比她想得爛多了。
說完喻執就走了,留下溫雅和顧臣相對無言。
魚聽棠和寧佳人撤退不及,在樓梯口和喻執撞了個正著。
“你咋走了?”魚聽棠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現在走不是給他倆製造機會嗎?”
他這個男二當的未免太稱職了。
換了她,起碼得抓走女主。
喻執一臉莫名,“我留在那裡有什麼作用嗎?”
和顧臣的賬已經清算得差不多,他沒必要再和他浪費力氣。
至於溫雅,他能勸的已經勸過了,更不會再去多費口舌。
魚聽棠看著他,連連搖頭。
這孩子,實心眼啊,難怪鬥不過霸總男主。
看她這眼神,喻執心裡又是一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生事要給你和公司惹麻煩,隻是一時沒控製住……”
魚聽棠麵露迷茫,“打個架而已,多大點事,你這麼緊張乾什麼?”
“你不生氣?”
“我生啥氣?”
喻執微微鬆了口氣,“公眾人物在直播裡打架,會有損聲譽,以後我會多注意,不給公司添麻煩。”
“害,多大點事。”魚聽棠無所謂地擺擺手,“大不了就破產,沒比這更壞的結果了,有啥好怕的。”
喻執:?
時刻關注老板直播的秦覺:……
她能不能不要把公司破產,說得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秦覺出走多年的叛逆心忽然就上來了。
他能理解魚聽棠的不在意是不想給他太大負擔,可他不能因為她這麼說就真的疏忽對公司的未來規劃。
他會交上一份滿分答卷,讓她知道,她沒有白白信任他。
比起秦覺的彎彎繞繞,喻執想的就簡單多了。
沒有一個老板會希望自己的公司不賺錢。
魚聽棠這麼說,無非是在安慰他,不讓他有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