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老人追憶著說道。
“切，你他娘的淨吹牛皮，彆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就在這裡不過當了幾年大頭兵，然後前朝就沒了。”
“還在這裡給我吹平趟。”
“老芋頭，當年我在這裡乾突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呐。”
這老人嘲弄著呸了一口。
兩人都曾經當過兵，而且還都是北疆邊軍。
兩自然是誰都不服誰。
“哎······乾突厥乾突厥，我說大頭，你整天把乾突厥掛在嘴邊上，可是人家突厥現在還是突厥，活的還好好的。”
“啥叫活的好好的，看著吧，咱們大唐遲早有一天會殺到突厥，把他們全都給砍了，奶奶的！呸！”這個叫大頭的老人似乎對於突厥很氣憤。
也是，當年他當邊軍時，突厥經常騷擾邊關。
他不知道見過多少次突厥軍乾過的壞事，可以說是很值如果。
自己的多少戰友都被突厥人殺死了？
數不清了。
也記不清了。
老芋頭突然沉默了。
他又是長長歎了口氣，坐起來朝似乎永遠沒有儘頭的官道望去。
北疆這裡，似乎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見到軍隊行動了。
突厥，還能滅麼？
在自己死之前，還能滅麼？
若是能滅，便是自己把這條命陪上又能如何？還記得，自己的家人，全都喪生於突厥人之手。
兩人都不說話了。
氣氛有些壓抑。
從軍隊退下來後，他們兩個就加入了鏢局，專門乾走北疆的線路。
這條線路一般沒有人會乾。
土匪，突厥，強盜，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層出不窮。
而且氣候無比惡劣。
但是他們不怕，他們是邊軍，他們一輩子都是邊軍。
為的就是想多看幾眼這裡的景色。
不過前往北疆的活，終究也不多，這一次終於有一趟了，兩人爭著搶著一起來了。
而此刻，一隊鐵騎，正在瘋狂朝著長安奔去。
鐵騎陣陣。
馬鳴嘶吼。
隊伍整齊。
仿若大江湧過。
這隊人馬，自然海龍陸戰隊！
程處默，江山，薛仁貴，尉遲寶林，秦懷道他們臉上覆蓋著頭盔，看不見神情，但是眼眸中，那激動······那亢奮······那迫不及待·····那炸裂的光！
真的是比太陽還要耀眼！
不僅是他們，後麵三千軍士，他們都快要瘋了。
這一次的試煉·······成了！！！成了！！！真的是成了！！！
帥爺說的沒錯，帥爺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駕·······”
“駕·······”
“駕·······”
程處默手中的鐵鞭，狠狠抽在戰馬的屁gu上。
他盯著前方，手裡，死死攥著一個包裹·······這個包裹的外麵，還有血，如果仔細看的話，這包裹是死死係在程處默的腰上的。
馬蹄騰飛，灰塵四濺。
他的心，真的要跳出來了。
他急，不僅僅是他，他身後的薑山等人更急。
這裡麵，正是梁師都的人頭！！！
數日的計劃，真的是大哥說的那般，幾乎一點都沒有出錯！！！
潛入梁國之後，他們很容易就和梁師都的堂兄聯係上了，然後很容易的就和梁師都的堂兄達成了一致，再然後，又是很順利的完成了計劃！！！
當梁師都的人頭被送到他們手上的時候，程處默都感覺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他娘的！！！
但是梁師都的人頭絕對不會假。
二話不說，他們直接提著人頭回長安，這件事，必須要儘快稟告給大哥！！！
並且在回來之前，他讓斥候傳令給雲州城，要他們配合梁師都的堂兄，控製梁國！！！
戰馬雄壯！
所過之處，往來的商隊都紛紛避讓，不敢驚擾了陸戰隊。
無數商人還有鏢局的人馬都疑惑的望去，不知道這是那個軍隊。
他們更是不清楚前麵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最近長安和突厥相安無事，就是梁國都安分了下來。幾乎都看不到這樣焦急的軍隊兵馬了。
而且看他們的甲胃，竟然一時間都分辨不出來這到底是不是大唐的軍隊！
難道，北疆出事了？
難道，突厥南下了？
嘶·········
他們疑惑，議論紛紛，注視著這隊兵馬離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老芋頭和大頭兩個老人也正窩在馬車裡。
程處默他們，自然也從兩人身側經過了。
刹那，兩位老人也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力氣，竟然驟然起身，驚駭望去，並且迅速吼道：
“我乃北疆老卒！！！”
“突厥，已滅？”
他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喊出來的這個問題。
但是，兩人異口同聲的竟然全都問了出來。
可惜，三千人馬從身邊掠過，並未停留！！！
兩人伸長了脖子，一直目送軍隊離去。
眼眸中全是深深的渴望！
這等英姿，便是他們年輕時都沒有。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騎忽然折返出現。
“回稟老卒！！闖！”
“突厥·······未滅！！！”
“梁國，滅！”
聲音落下，騎兵再次消失不見。
而此地，刹那無聲！
···········
老芋頭還有那位叫大頭的老卒，他們兩個人呆呆的站在馬車上，望著騎兵背影遠去的模樣，他們傻了。
真的是傻了
這個消息，猶如春天的旱雷般直接於大腦中炸裂。
突厥未滅！
梁國，滅！
這·········短短兩句話，對他們的衝擊，是無以複加的，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梁國！
這是什麼？
這是刺進了大唐中的刺，從他們當兵的時候就在，可是現在·······現在·······
梁國竟然被滅了。
滅了！
這代表了什麼？
我滴個乖乖！！！
兩人站著，遙遠的望著前方，猶如兩頭蒼老的野狼，可是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期望。
下一次······下一次他們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不是就是·····就是突厥被滅了？
···········
雲州城！
這是大唐邊軍駐紮最靠近突厥，也是大唐在北疆設立的最大城池！
恢宏無比。
軍事要塞。
此刻，李勣坐在都督府中，看著手下傳來的消息，眉頭緊蹙，眼眸更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前不久他接到了李靖程咬金秦瓊和尉遲敬德的書信，說是程處默他們帶著三千人馬直衝北疆，說是要滅梁國，這·······真的是簡直可笑！！！
信上要他阻止，並且把程處默等人押送回長安，絕對不能讓他們胡作非為，白白送死。
對於老友們的請求，李勣當然是一口答應。
他更是不可能看著程處默他們就這麼白白送死。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