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的本體變小隻有兩種可能，一返璞歸真更進一步，二本源受損妖身受創。
前者自然是不可能的，不是秦陌瞧不起她，就她那種比普通棗樹好一點的根骨再修煉個一萬年也隻是一個大一點的棗妖。
除非秦陌死了，不然鐵定一輩子的打工命。
這是遇到危險了？
秦陌皺眉，劍指一揮一柄木劍從房間飛出。
在秦陌準備飛出去找人的時候晨思雪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們在哪兒？秦棗是不是出事了？”
“嗯，她昏過去了，小臉很白我現在是帶她回家還是直接去醫院？”
“先帶她回來。”
“好。”
掛斷電話，秦陌拿出幾百枚靈石安置在棗樹四周，隨後掐頌法咒將靈氣渡給棗樹。
漸漸的棗樹蔫下去的樹葉重新煥發生機，隻是本源受損原本紅撲撲的紅棗隱隱有些發青。
半小時左右，車子在門口停下。
晨思雪來不及關上車門就抱著秦棗衝進了院子。
“放那裡。”秦陌指著之前一直供奉祖師爺用的蒲團。
聞言晨思雪照做，隨後站在一旁呼吸都變得謹小慎微。
秦陌做法引動大量靈氣試圖幫秦棗修補損耗的本源，但奈何收效甚微。
然而就在秦陌即將收手放棄的時候一團金光自秦棗眉心散發，將其完全包裹。
緊接著秦陌身後棗樹迅速膨脹到比原本還要大一半的程度。
秦棗損耗的本源也在這一刻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修複。
“好強的功德，你們剛才去哪兒了？”
“孤兒院。”晨思雪思索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之前有什麼自己疏忽的地方。
“她好像給了那些孩子很多紅棗。”
“紅棗？”
歎了口氣，秦陌在確定秦棗無恙後起身朝著屋裡走去。
妖與人最根本的區彆便是七情六欲。
對妖而言，欲望往往主導自己的思維所以才會有妖需要入塵世修心。
秦棗成妖才不到一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難怪黑無常會選她，也就這麼一個傻白甜的樹妖才會苦哈哈做他的工作。
“你覺得，林凡是一個怎樣的人？”
身後聲音傳來，腳步一頓。
秦陌疑惑的看向晨思雪。“胖子是個怎麼樣的人？一個抽象不要臉還很貪財的死胖子。”
聞言晨思雪手中花灑的水停下，本該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正色。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一個善於隱藏（魔術師）心思縝密（醫生）敢於麵對危險（王子）為反抗世間不公迎難而上的人？（齊天大聖）”
這是今天早晨過後晨思雪對林凡重新的定義。
看著晨思雪，秦陌眼中儘是茫然，但很快便再度變得清澈。“不重要，胖子就是胖子。”
聽到秦陌回答晨思雪思索片刻轉過身繼續給那些花朵澆水。
“小棗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做完。”醒過來的秦棗邁著小短腿晃悠悠的跑到屋裡。
秦陌見狀手掌一抬一股無形之力將她推了出去。
“放你一天假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看了一眼被推出來的秦棗，晨思雪把她抱在懷裡開始給院子裡的花澆水。
很快時間來到傍晚，林凡開車到門口按了聲喇叭。
“晨管家早啊，小棗今天不上班？”
經過今天早上的事，晨思雪對林凡多了幾分警惕。
“哥哥說給小棗放一天假，今天的工作可以留到明天乾。”
看著一臉甜美微笑的秦棗，林凡嘴角抽抽，留到明天乾？這和沒放假有什麼區彆？
“你小子今天氣色不錯。”
“嘿嘿，之前家裡人生病，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好了很多，秦哥你說這世界上會不會真有救死扶傷的神仙？”
“神仙沒有，救人的詭到是存在。”
“詭也會救人嗎？”
聞言秦陌皺眉。
“判斷一個東西的善惡不是它的出身不是它所蘊含的能量，而是它的作為，縱使詭異一身陰氣但他除暴安良懸壺濟世那它便為善。”
秦陌說著思緒飄遠。
秋葉飄落老道士端坐蒲團將手中落葉輕輕放下，手拂胡須。
“縱使玄門正宗卻做那為禍鄉裡的醃臢之事也可稱之為魔，哪怕出身卑微卻願為不公挺身而出便可稱之為俠。
為師教不得你成聖，卻能教得了你為人，這世間奇特一念便可為魔，但要成聖卻猶如過萬裡鴻溝一步難越，所以大多數人一生見到最多的便是魔。”
說罷老道起身天空大雪飄落。
“若世間之人人人為人，那麼世間之人便可人人為聖。此乃天地大同之道。”
【有時候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道長師傅教出來的弟子會像道長這樣？】
車子在路上行駛，在聽完秦陌的大道理後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這抬手五雷正法，張嘴誅邪符籙。
這已經不是正的發邪了，他這是真有點邪門。
秦陌冷笑:“還是那句話我現在才二十多歲，等我九十八我也能說出來這種話。
道家思想太過理想化，天人合一，無我之境，這和一塊石頭有什麼區彆？”
林凡:“秦哥說的對。”
【你一個道士說這種話合適嗎？】
名偵探柯基:【《莊子·德充符》雲：“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一也。”道長的師傅自己對道家有自己的理解，但他沒有把自己的理解強加給道長。】
林凡:“柯基說的對。”
【你小子除了對對對還會說啥？】
“這位觀眾問得好！兄弟們，咱們直播間產品上新了，除了黃山公墓聯名款花盆，還有很多好好看的花圈。”
【神t花盆！】
【行了也彆怪他了，廠商談合作那都是有針對性的你讓一個男的帶貨衛生巾他也賣不出去。】
【都一個月了號養的差不多了我的建議是你抽空開場帶貨專場，我多少買點也算支持道長二次創業了。】
【買他的東西會不會附贈什麼其他臟東西？】
【不能吧，道長那可是得道高人。】
【這誰說的準？萬一給你加點東西然後讓你花大價錢請他去你家捉鬼，一次十幾萬比搶錢來的都快。】
談到錢彈幕瞬間開始陰謀論了起來。
尤其是林凡直播內容十分敏感，隨便一點就能觸動觀眾的神經。
這世上無論做什麼，賺錢的底層邏輯就是割韭菜，唯一不同的就是從哪裡下刀。
彆說林凡隻是陌生人，哪怕是最親近的親人一但牽扯利益也會第一時間去想是不是他在害自己。
世上真正想看你好的人很少，但有一部分人卻是真想你死。
這就是人性。
所以林凡直播間的貨物都是些大家根本用不到或者買不起的東西，隻有那些真正相信主播喜歡這個直播間的人才會支持一下。
直播間賣出去的東西，一但出問題便是數不儘的麻煩，你總不能因為一袋子乾脆麵跟他上法庭吧。
站在互聯網後麵，法不責眾幾乎是所有網友都會用的保護傘。
所以林凡絕大部分的收入都是直播間打賞基本上沒有賣其他東西。
因為他見過太多人肮臟的一麵，吃絕戶然後把孩子送到孤兒院，生來殘缺的孩子大冬天被丟在孤兒院門口。
正如秦陌師傅說的那樣，人活這一生見到最多的便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