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你們那邊最近還招人嗎?你看我家那小子能當兵不?”
“對啊,跟大家說說,今年的征兵條件是什麼?”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問著他們關心的問題。
謝持之麵冷心熱,隻要不涉及保密問題,他都毫無保留地告訴大家。
“大家歇會,吃點西瓜。”謝母切好西瓜,直接放到菜板上端了出來。
這年頭地裡種的都是能保命的糧食,水果也有,但是稀少,所以金貴。
謝持之趁著大家吃西瓜的時間,溜到廚房幫忙,燒火、洗碗、切肉乾什麼都好,他家人少,家裡的活從來都不分男女。
沈禾也不會假惺惺地說什麼不需要你做,她還樂於謝持之多做點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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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禾聽著腦子裡響起的聲音不是聲音,這是仙樂!
還帶著人民幣的香味!
謝持之看著沈禾喜不自勝的模樣,心中疑惑:沈禾什麼時候這麼好客了?
廚房裡傳來陣陣肉香,院子裡的人連話都沒心情講了,不受控製地吞咽口水。
孫衛國書記在村子裡的領導班子裡年紀最小,他開口問道:“謝嬸子,你家兒媳婦做的是啥好吃的這麼香?”
“小禾說做鐵鍋燉排骨,再蒸點肉包子。”謝母話裡帶著驕傲,他們老謝家的日子過得不錯!
“吃飯啦。”小春聲音響亮,帶著點迫不及待。
謝持之去彆人家借了三張木桌,先把熱氣騰騰的包子擺好,再是一大盆的土豆燉排骨。
沈禾看著白乎乎的大胖包子,心中滿意,還是她買的麵粉、酵母好用!
晚點去給個五星好評!
“這……不太好吧?”李村長一看吃得這麼好,有些過意不去。
“都做好了,不吃該浪費了。”謝父挽留。
“那行吧,後麵我做東喊你們來我家吃飯,你可不能推辭哈。”
“我也是。”
“我我我……”
其他人見村長都發話了,紛紛附和。糧食來得太不容易,他們多吃一口,謝家的就會少吃一口。
這年頭的人大多還是樸實、熱情,沒有什麼太壞的心思。
可有好人就有壞人,正準備吃飯的時候,程靜家裡15口人全來了。
程靜丟臉地想把她爹往謝家外麵帶,老程頭一把推開程靜,腆著張老臉自說自話:“喲,你們這麼多人,還沒吃飯呢?”
“正好我們也沒吃,趕巧了。”
本來熱鬨的氛圍頓時凝滯。
謝父是個老好人,雖然不高興,但還是招呼道:“要不在我家將就吃?”
“行啊。”老程頭毫不推辭。
程靜眼裡含淚,又羞愧又委屈,她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家子人。
也不知道持之哥會怎麼看她!
17歲的小妹程恬牽著程靜,寬慰地捏了捏三姐的手。
“動筷吧。”謝父開口。
現在吃飯都是搶的,更何況這些人早就等不及了。
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一大盆菜沒一會就沒了。
謝母看見這些人吃飯,臉上止不住地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謝父瞧見,在桌下的手扯了下謝母,示意她不要這樣。
“小禾手藝真不錯。”
“就是,以前真沒看出來小禾這麼賢惠。”
“小禾跟小謝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
以前在背後蛐蛐原主的是這些人,現在笑著把沈禾誇上天的也是這些人。
沈禾蒸了300個白菜肉包,每個肉包都跟巴掌差不多大,另外20斤豬肉她全給燉了,這些人全給吃得精光,連湯都不剩!
她見時機差不多了,笑著親切詢問李村長他們:“大家都吃好了嗎?”
謝持之看到她的笑容身子不自覺抖了抖,這個感覺他熟悉。
她因為豆豆跟沈家鬨掰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笑得越親切,代表事情越大。
“吃好了。”李村長老臉都燒起來了,實在是太好吃,都吃撐了。
他都好幾年沒有吃撐過了,平時能吃個五六分飽就不錯了。
“那就好。”沈禾眼角餘光掃到程家15口人要溜,忙喊道:“這是程叔叔吧?你們也吃好了?”
老程頭一抹嘴角的油,舔了舔嘴皮回味道:“吃好了。”
“行,都吃好了就行。”沈禾微笑著看向程靜:“程靜,飯吃好了,接下來趁著村裡領導都在,說說我們倆的事吧。”
本來垂頭喪氣的程靜聽到沈禾的話,驚訝抬頭:“我跟你之間有什麼事?”
“我借給你跟許文許知青的錢快兩年半了,你倆究竟什麼時候還給我?”
這個程靜像打不死的小強,總是攪和沈禾看似平靜的生活,雖然不能把沈禾真的怎麼樣,但她嫌惡心!
她之前暫時沒騰出手來治程靜,她一直記著程靜是怎麼陷害原主的!
正好今天有這個機會,沈禾承認她就是故意挑村裡“大人物”都在的時候挑事。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程靜尖聲道:“我什麼時候跟許知青借你錢了?你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嗬嗬。
她就知道程靜會不認賬。
她早有準備。
沈禾從屋子裡拿出一疊毛邊紙,故意在程靜麵前搖晃著:“程靜,你看著眼熟嗎?”
原主總算對得起她在村子裡響當當摳門的名聲,哪怕鬼迷心竅看上許文,也願意把錢跟票接濟他,但也不忘讓他寫借條。
許文又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在借款方上忽悠程靜也簽上了名字。
程靜打死不認:“這不是我寫的。”
謝持之從屋子裡拿出來一個本子還有筆,遞給程靜:“你寫兩個字,我在部隊裡學過筆跡辨認。”
謝持之的人品村裡人都信得過,隻要他說是程靜寫的,借錢這事就屬於板上釘釘了。
事到如今,程靜辯無可辯:“沈禾,你知道的,這些錢都是許文借的,我隻是幫忙當個中介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沈禾不管誰借的,她隻管要錢:“我隻知道借條上麵是你程靜跟許文的名字,錢我也是每個月給的你程靜。”
“至於具體誰借的,誰花的,我管不著。你今天給個準信,你打算怎麼還我?”
程靜在那站著不停掉淚,李村長看著實在可憐,建議道:“禾丫頭,今天我們大家這麼多人看著,想來靜丫頭也不會賴賬,要不這事你們私下商量?”
“村長,不是我不願意給你這個麵子,而是程靜和許文欠的錢不是筆小數目,每個月60元,連續兩年半時間不間斷,他們總共欠我1440元。”
“這還不算上他們借走的各種票,票沒有記錄在借條上,我也自認倒黴。”
“但這1440元是我和豆豆省吃儉用存下的。”
“你看我家豆豆,瘦得跟個豆芽菜似的。”沈禾把吃得肚兒圓滾滾的豆豆推到人前,不動聲色地用袖子抹了抹他油光蹭亮的小嘴。
李村長聽到金額差點嚇得跳腳,這麼多錢程靜怎麼敢借的!
他又聽到沈禾的賣慘,嘴角抽搐,有1440元借人的能叫慘?
他老李家連沈禾借出去的1440元都沒有,他們家叫什麼?
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