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的老獵戶剛剝完鹿皮，鹿肚子裡滾出個拳頭大的龍蛋。李飛從潼關地縫爬出來時，左手已經變成龍爪，指甲縫裡嵌著天工閣主的半片頭骨。
“老不死的還笑！“李飛甩手想把頭骨砸碎，頭骨突然開口：“往北三十裡，有活人喘氣兒。“獠牙咬破他手腕吸了口血，“你身上有葉丫頭的奶香味。“
李飛踹飛頭骨，那玩意兒在空中劃了個弧線：“當年葉丫頭跪著求老夫鑄焚天爐，哭得奶脯子直顫“話音未落，龍爪已經把它拍進山岩。
翻過山梁的瞬間，李飛踩爆了具孕婦屍體。不是女人，是個肚皮脹成水缸的鏢師。屍體的肚臍眼突突冒著血泡，腹中傳出指甲撓鐵板的聲音。
“這他娘是懷了哪吒？“李飛用龍爪劃開肚皮，二十多顆龍蛋滾出來。每顆蛋殼上都刻著生辰八字，最近那個日期是三天前的子時。
天工閣主的頭骨從岩縫蹦出來：“葉丫頭在煉人丹！這些倒黴蛋的魂魄“它突然被龍蛋吸過去當球踢，蛋裡伸出條帶倒刺的舌頭。
山坳裡突然傳來嬰兒啼哭。李飛循聲找到個山洞，三十多個大肚漢被鐵鏈鎖在石柱上。居中那個捕快肚皮透明，能看見小龍崽子在啃他心肝。
“李李大人？“捕快吐出黑血，“半月前終南縣衙鬨蛟災，弟兄們喝了符水就“他肚皮突然爆開，小龍崽子叼著心臟撲向李飛。
龍爪捏碎小龍時，李飛手背鱗片又多了三片。天工閣主頭骨突然大叫：“屏息！這些崽子的血有毒！“已經遲了，毒血滲入鱗片，整條左臂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
山洞深處傳來琵琶聲。葉青璃挺著微隆的小腹坐在血池邊，腳邊堆著幾百片鎮海碑碎片。李飛剛要衝過去，龍爪突然反手掐住自己脖子。
“乖兒子，彆傷你爹。“葉青璃輕撫肚皮，李飛腹中突然絞痛。她指尖挑著根臍帶狀的肉線，線頭連著李飛丹田的焚天爐。
“三個月前洛陽客棧，你喝的那壺女兒紅。“葉青璃彈了下肉線，李飛跪地狂吐，嘔出塊帶血的龍鳳玉佩，“這是你我兒子的滿月禮。“
李飛龍爪插入腹部：“老子這就剖出來！“指尖觸到團溫軟時，整條手臂突然僵住。葉青璃嗤笑：“焚天爐護著它呢，這小家夥可比你懂事。“
血池突然沸騰，池底升起九尊青銅鼎。天工閣主頭骨突然尖叫：“三百年前的人龍契！葉丫頭你瘋了！“它被葉青璃吸入掌心，捏碎成粉撒進血池。
“當年朱元璋斬龍脈續國運，逼我們簽下血契。“葉青璃腹部浮現龍紋，“如今該人皇當祭品了。“她揮手映出皇陵景象，洪武帝的棺材板正在震動。
李飛趁機撲向血池，龍爪撕開小腹皮肉。焚天爐突然離體，爐口噴出慕楓的殘魂：“老李快走！這娘們要“殘魂被葉青璃吸入腹中，她滿足地舔唇：“天工閣的味道不錯。“
山洞突然地動山搖，三十多個孕夫齊聲慘叫。他們的肚皮接連爆開，小龍崽子們在空中組成北鬥血陣。李飛被龍爪拖著墜入血池，池底伸出無數女人的手。
“這些是被朱家皇帝害死的龍女。“葉青璃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好好感受她們的怨氣“李飛的眼球突然爆裂，又在龍氣滋養下重生，看清池底堆積如山的龍骨。
焚天爐自主護主，爐壁浮現出大禹斬殺相柳的畫麵。李福臨死前的聲音突然響起：“飛兒，鎮海碑不是碑“記憶突然被掐斷，葉青璃的腳踩在他胸口。
“鎮海碑是龍女的肋骨，當年大禹騙我們獻身鎮水。“她腹部龍紋睜開豎瞳，“現在我要用十萬孕婦的血，重鑄龍族肉身！“
李飛咳著血沫笑出聲：“所以你懷的是“
“是你兒子，也是新龍脈。“葉青璃剖開小腹，拽出個渾身符咒的嬰兒，“用焚天爐宿主的精血溫養，比鎮海碑好用多了。“嬰兒突然啼哭，整座終南山跟著震顫。
李飛趁她分神，龍爪刺入自己心臟。沾了心頭血的焚天爐突然暴漲，爐口把嬰兒整個吞入。葉青璃首次露出驚慌：“還給我！“她化作龍形撲來，卻被爐內噴出的慕楓殘魂抱住。
“臭娘們“慕楓魂體布滿裂痕，“嘗嘗老子的“魂體自爆炸開血路，李飛抓著焚天爐撞破山體。
墜入渭河時，李飛看見自己胸口開始龍化。焚天爐內傳出嬰兒啼哭，爐壁浮現出新的畫麵——當年葉青璃跪在天工閣，求他們用自己龍脊骨鑄爐。
“原來你早就是死人“李飛咳出龍鱗，耳邊響起小師妹的聲音：“師兄，我的機關手在華山陣眼“
懷裡的焚天爐突然發燙，映出華山之巔的鎮龍釘。釘子上纏著小師妹的斷臂，指尖正指著北鬥七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