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早！”
姚鳳儀細柔的聲音打招呼，外麵在下雨，她沒有出去晨練，來到陽台上，與張凡一起晨練。
“鳳儀姐，早！”
張凡應了一聲，繼續專心練習。
姚鳳儀隻穿了單薄的練功服，天氣太冷，她還沒有練到化勁，不能像張凡那樣任由寒氣拂過，還得先運功熱身，以自身體溫抵抗寒氣。
姚鳳儀練的六合心意拳，屬於形意拳體係下的一大分支。
形意拳不是單獨的一套拳術，而是一個體係，具有多套拳術，包括了心意拳、五行拳、十大真形、十二形拳等等，由此衍生出了多個派係。
不過形意拳講究融合，一般練到最後是雙形合一，例如虎鶴雙形，但也有特殊的，例如五行拳。
五行拳不是以動物作為形意，而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作為形意，對應五種拳式“劈、崩、鑽、炮、橫”。
姚鳳儀就是練的五行六合。
這套練法的最終成效，與散打類似，以一個樁架為主體，以各種打法為配合，沒有具體的成套動作。
其實散打的呈現效果，就是武術的最終成效。
真正的武術，簡單直接，沒有那麼多的招式套路，比的就是誰的拳腳更硬，誰的力氣更大，誰的速度更快，誰的躲避更靈巧。
在實戰中，隻有三個動作，一是躲避，二是攻擊，三是防禦。
但嚴格意義的來說，連防禦都不能用，因為在實戰中，你用手格擋防禦，但你無法保證對方手裡沒藏刀片，如果對方手裡藏了刀片，你的防禦就是找死。
在實戰裡，沒有第二次機會，任何的觸碰都有可能落敗，任何的多餘動作都是累贅。
所以嚴格的說，練到最後隻有兩個動作，一是躲避對方碰到自己，二是碰到對方。
隻要能碰到對方，你就有希望獲勝，因為你可以藏一把刀片，甚至是淬毒的刀片，碰到就贏了，這就是最真實的實戰。
而這一切的核心，在於“靈動”。
靈動包含了速度、反應、技巧等等，也就是化勁，隨心所欲，身隨意動，無所謂什麼招式，想怎麼出手就怎麼出手，以最簡單的拳腳進攻，形散意不散，無招勝有招。
這也就是散打的理念，凝聚了傳武精華，但是現代散打，缺失了內功的部分，隻有一個外家的空架子。
甚至現在的武術界，根本不承認散打是傳武，而散打缺失了內功，無法達至靈動，呈現出的效果也就顯得很普通。
張凡練完拳術，繼續練習劍術，以指為劍，觀想劍意，然後練習雷法內功，最後練習大蟾功。
“這是金蟾音！”
見到張凡胸腹鼓蕩，發出蛙鳴的聲音，姚鳳儀再次驚訝，這家夥已經在練髓了。
三大內家拳，形意拳是以虎豹雷音練髓，太極拳則是以金蟾音練髓，至於八卦掌，是以內壯神力八段錦練髓。
張凡練完了大蟾功，斂氣收勢，淡然一笑：“鳳儀姐，我們切磋一下。”
“好啊！”
姚鳳儀俏臉微笑，立刻擺開了形意拳的三體式站架，腳步上前一步分開，身形下沉，含胸拔背，一手立掌向前探出，一手執掌按於腰間。
在站架的同時，精氣神一瞬凝聚，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這就是六合，全身內外從心意精神到身體動作，渾然一體。
張凡卻是隨意站立，兩手負背，一切自然而然，卻渾然天成。
“嗯？”
姚鳳儀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張凡是這樣的站架，這種站架要麼是不懂拳術，要麼是絕頂高手，很顯然，張凡就是後者。
踏入化勁，已經稱得上是絕頂高手了。
隻見張凡的身形一動，動作不是很快，像是簡簡單單一步走上前來。
姚鳳儀也腳下一動，邁出半步，身體重心一瞬前移，順勢一招崩拳打出，速度奇快，向前平移，動作極度渾然有韻律，給人一種向前瞬移的錯覺。
這正是形意拳裡的名招，半步崩拳。
不過張凡的速度更快，但張凡的快，不是單純的動作快，而是神經反應的快。
在姚鳳儀出拳的同時，他就捕捉到了姚鳳儀的動作，並且做出了反應，略微一個側身就躲開了。
仿佛他側身的時候，正好是姚鳳儀出拳，他動作不快，卻正巧躲開。
姚鳳儀一拳打空，立刻就想變招，但張凡側身的同時，兩指為劍，架在了姚鳳儀的手臂上。
如果不是兩指，而是一招手刀劈下，姚鳳儀手臂上的肌肉必然受傷，後續就使不出全力了。
當然，如果是劍或刀片，這手臂就廢了。
“……”
姚鳳儀苦笑不語，隻得停手認輸，化勁高手的速度反應，完全碾壓了一般練家子。
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種速度反應的差距，完全是不可逾越。
“哼！不玩了，弟弟你太欺負人了。”
姚鳳儀撅起小嘴，不樂意的輕哼，直接不玩了。
“鳳儀姐不必氣餒，凡事皆有利弊，我的練法就是快，但我的力氣和拳腳硬度都不夠，沒有武器，根本傷不到鳳儀姐。”
他走的文練路子，他的力氣和拳腳硬度隻比普通人強一些，但姚鳳儀已經是筋骨大成，力氣極大，拳腳極硬，手劈鵝卵石都是輕輕鬆鬆的事兒。
如果隻用拳腳，他打姚鳳儀都不破防，甚至反震都能讓他的拳腳受傷。
不過以他的反應速度，隻要他想躲，姚鳳儀根本打不到他，也算是立於了不敗之地。
當然，隻要他完成了練髓，筋骨強度也會逐漸增加，才能硬碰硬的交手。
“學姐快起床了，我去做飯。”
練了兩個小時，這會兒快到七點，學姐上班是八點。
其實蘇婉玉的工作很寬鬆，什麼時候去上班也沒人管，隻要完成進度就行。
張凡忙著做飯，姚鳳儀幫忙打下手，食材什麼的，他昨晚都一起買了。
蘇婉玉起來，先運動了一會兒，隨後梳妝，吃過早飯就去上班了，家裡就剩下張凡和姚鳳儀。
他今天沒有回天緣居，姚鳳儀幫他翻譯厭勝書裡的日文，他也留在了這裡，仔細研習厭勝術。
然而家裡剩下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氣氛又變得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