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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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外掩藏於大荒山皎國,阿暮絕對是個好名字,代表了勇氣。

因為暮光沉沉時月亮和野獸就快出來了,而她們堅信自己都是受月神太姮庇佑著的子民,是屬於黑夜的神族後裔,哪怕在危機四伏無人耕種的荒蕪之地,身處在危險的夜色裡也能夠從容的生存下去。

國都玉門,即古時月歸之地,崇尚水德,尚黑,認為女子能夠繁衍生息,是神明賜予的能力,所以皎國的女子地位崇高。

而晟國,聲稱天子是日神太曦的化身,光芒所照之地皆為臣民,連國都也取了暘穀之名,即古時日出之地的名字,崇火德,尚赤,又說男為陽,女為陰,亂七八糟的,總之是認為男子更為尊貴,是血脈姓氏的延續。

又因所在方位不同,這兩國也被稱為東晟、西皎。

還有崇木德,尚青的南茂由族佬們和聖女統治,北獠的風氣較為……野蠻,除了力量什麼也不信,什麼傳說也不搞。

這四國是如今勢力較大的,此外還有魏、吳、元、齊等國。

申椒沒怎麼了解過,反正都是換湯不換藥,一個皇帝,一群大臣,好多百姓,今個好了、明個壞了、後個又好了,知道多少也由不得她做主,知道的太多反而是自尋煩惱。

不過西皎的孩子為什麼會在通財山莊的地盤上要飯呢?

申椒想了一下,又許多個可能,摸不著頭緒索性也拋在腦後不想了,回去和薛順稟報那兩人已死的事。

而此時,和春院的玉奴也在向薛琅稟告此事,研著墨輕聲道:“公子果真料事如神,底下人說,十七公子院裡那個申椒今日又去了,可惜晚了,一無所獲。”

“那就好。”薛琅心情大好。

玉奴不解道:“隻是奴婢愚鈍,實在不明白,為何要除掉那兩人,十七公子若能還自己清白不是好事嘛?”

“有什麼好的。”

他名聲變好對我又沒有益處。

薛琅擺擺手:“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是。”

“對了,上次說讓你想法子在他院裡插個釘子,成了沒?”

“公子放心……”

主仆兩個說的平淡。

另一邊薛順有點兒傻眼:“死了?怎麼死的?”

“說是傷重不治。”

“說是?”

“奴婢也沒看見,隻是覺得不至於,而且……有些巧。”

昨日行刑時,肯定是收著力的,不然當場就打死了,沒必要再去找人牙子來,申椒後來把他們打的嗷嗷亂叫是真,可也沒有下死手,兩個人吼的中氣十足,人年輕又是常年在廚房乾活,身體不錯,要說一晚上就死了,那怎麼可能呢?

“許是報應……”薛順想了半天,得出這麼個結論,“或許行刑的也下手重了,所以他們就死了,沒準兒什麼時候,我也會遭報應……”

這人可真怪。

申椒心說。

要麼暴躁的跟狗似的,要麼悲春傷秋悶悶不樂,壞又壞不起來,好又好不徹底,還是眨眼間就變一個樣,腦子肯定有點兒毛病。

“咳咳!”前頭的宋先生咳了一聲。

兩人看過去,隻見他麵色不渝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將你的書翻開。”

乖乖!這也能聽到!

薛順和申椒都很震驚,他們的聲音明明很小。

而且!

“先生,還沒到時辰呢?”

院裡的掃地聲都沒停,薛順一下子就沒了悲春傷秋的心情,試圖再爭取一點兒休息的時間。

然而宋先生根本不講理:“怎麼?你學的很好?若是都會了又何必坐在這裡?不會為何不勤奮讀書?”

核桃似的頭皺起眉頭就更皺巴了。

瞧著真有點兒可怕。

薛順:“我,我這就讀……”

他痛苦的翻開書,申椒趕緊退走坐到後頭去,心裡是很高興的,看人挨訓很好玩。

瓊枝還給她留了點心吃。

回去再喂個鼠,一天就愉快的過去了。

要不是金玉她們提起,申椒都沒想到很快就又要休息了。

“中元節放三日假?”

“是呀,先生也要上墳祭祖嘛,不過齊州路遠,應當是不準備回去,不然會放更久。”金玉解釋。

銀花歎息:“可惜乞巧不能去玩。”

申椒覺得自己現在每天都跟玩一樣。

“中元將至,要準備香燭紙錢嘛?”

“你若有想祭拜的人,隻管準備就是了,到時可以去水邊焚燒,大夥還放河燈呢,咱們莊裡沒那些忌諱。”

銀花從櫃子裡掏出一疊金紙給她。

申椒沒收:“我是問公子要不要準備,他說過他小娘死在了他心裡,既然是亡人,或許要燒些紙錢呢。”

她說的太認真正經了,金玉和銀花試圖看出一點玩笑的痕跡,可瞧了半天,竟一無所獲。

金玉:“……你可千萬彆去問他。”

銀花:“他一到這樣的日子,脾氣就特彆差。”

申椒:“我這麼貼心也會挨罵?”

金玉和銀花無言以對。

“妹妹,那麼乾是在咒他娘死啊。”

嘴上說說是一回事,真燒了紙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種事就算薛順敢做,她們也不敢問啊,傳揚出去還不死定了。

申椒真不明白,反正也是盼她死,做的再徹底些又有什麼關係,不過她們既然不讚同,她不說也罷,到底是她們和薛順相處的時日更久,更了解他的脾性。

申椒老實的說:“我知道了,隻是,公子在這樣的日子,脾氣為什麼會變差?”

“這上哪兒知道去,”連金玉都搖頭,“他那個脾氣一向不怎麼樣,不過的確要準備一下,莊裡那日也是要祭祖的,主子們還要出錢置辦紙車紙馬酒食去施舍孤魂野鬼,十七公子是出不起的,隻能叫咱們做些河燈、疊些元寶送過去。”

銀花怪聲怪氣道:“可憐了我這一雙纖纖玉手,一到這時候就要遭殃。”

申椒聽她們說,還沒覺著多可怕,直到自己乾了兩天,疊元寶疊的手都變了個色,竹篾刮的她手疼,才覺出可怕來。

薛順倒也不是全指望她們,自己也是一樣忙,可這也沒讓她們輕鬆多少。

申椒有理由懷疑,他一到這樣的日子就心情不好,完全是累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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