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三人行至一處洞天福地。
放眼望去,瑤草仙葩遍地,熠熠生輝,交相輝映。
古木參天,遒勁如龍,通體閃爍著森寒的光澤,如同仙金神鐵打造而成一般,顯然也並非凡物。
遠處,更有神峰大嶽佇立,雄偉壯闊,雲波浩蕩!
“哈哈,此地好多的靈根仙果啊!”
“可惜了,少有的一些先天靈根,也不過是中品,甚至下品的等級。”
準提狀若歎息的開口說道。
隻是,話雖如此,但他手裡的動作,可是一點不慢。
話音未落,準提大袖一揮,準聖級彆的偉力傾瀉而出,席卷數十萬裡。
不過轉眼時間,一株株靈根仙果,上古神木,便被硬生生的拔地而起,落入準提的掌心之中。
與此同時,大地“轟隆隆”響徹,震耳欲聾。
陳苦清楚的感應到,準提祭出一道偉力,深入大地之下。
那般手段,顯然是不止局限於眼前,他還要掘地三尺,探查一番大地之下,是否存在著什麼機緣。
短短的片刻時間,原本祥光噴薄,瑞彩氤氳的洞天福地,便被破壞的殘垣斷壁,一地狼藉。
直到大地之下也再無什麼機緣,準提這才有些不甘心的停手。
而且,雖然口中滿是嫌棄,但搜刮了此地的諸多機緣,準提臉上心滿意足的笑意,卻是難以掩飾。
這一幕,看的陳苦神情古怪,目瞪口呆。
好家夥!
這哪裡是尋覓機緣,分明就是土匪搜刮啊。
相比之下,自家接引師尊,倒是顯得更加穩重,更加淡定了。
哪知道,陳苦心中剛閃過這樣的念頭。
側眼望去,隻見接引一派寶相莊嚴,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搖頭歎息道:
“唉,東方如此氣運滔天,福緣深厚。”
“與我西方相比,簡直雲泥之彆啊。”
“那座神峰,似乎是仙金凝聚而成?空在此地受風吹雨打,豈不是暴殄天物?!”
說著,接引一掌祭出。
霎時間,鬥轉星移,改天換地一般。
各種法則秩序交織變幻。
幾息時間而已,整座神峰大嶽便是被祭煉成一塊百丈的仙金,接引一臉理所當然的將其收入囊中。
陳苦:???
好嘛!
終究是自己多想了。
這一刻,他也終於理解,為何眾生對於接引準提二人,是咬牙切齒了。
這哪裡是準聖大能,分明就是蝗蟲過境,寸草不生啊!
不過,也正因此,日後西方或許才能崛起、大興。
畢竟,洪荒天地實力為尊,唯有不擇手段的壯大自身,才是唯一的真理。
就在此時,接引準提似乎也注意到了陳苦的表情。
在自家弟子麵前,如此搜刮一空,實在是有失威嚴。
接引不由得老臉一紅,剛想開口解釋幾句。
哪想到,陳苦也終於回過神來。
“嗬嗬,既然師尊與師叔善心大發,不願那些靈根仙果,仙金神鐵無主。”
“那弟子也就卻之不恭了。”
話音落下,陳苦也當即出手了。
腳下,靈草搖曳,光華暗淡。
饒是準提,先前也根本看不上,故而沒有將其攫取走。
但陳苦知道,這些靈草看似靈光暗淡,不值一提,但假以時日,卻都是難得的寶物。
尤其是待到巫妖二族打崩不周山,先天靈氣不存,後天靈氣誕生之時,哪怕是一株先天靈草,都是無比珍貴的。
故而,他自然不能放過!
這一次,反而輪到接引準提滿臉愕然了。
好家夥!
我特麼直呼好家夥啊!
就連一株雜草,都不放過。
這個弟子,儼然比自己二人還“厚臉皮”了。
接引搖頭失笑,眼中頓時浮現出一種“孺子可教”的神情。
然而,還不止如此。
靈草收入囊中,陳苦目光一動,轉而看向了腳下。
“唔…此地既然能蘊養出這麼多的靈根仙葩。”
“會不會是因為此地的土壤,本就蘊含著更加濃鬱的靈氣呢?”
“既然如此,這些也不能放過。”
口中喃喃自語著,陳苦毫不猶豫,繼續出手。
滾滾法力傾瀉而出。
這一次,就連本就一片荒涼破敗的土壤,都被陳苦儘數攫取,直接收走了。
接引準提看的目瞪口呆。
沒眼看!
實在是沒眼看啊!
原以為自己二人掘地三尺的舉動,都已經夠可以了。
沒想到,自家這個弟子,不僅是掘地三尺,連地皮都不放過。
如此“厚臉皮”,實在是天生合該為西方弟子。
準提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妙哉妙哉!”
“這個弟子,師兄當真是收對了啊。”
準提的話,引得接引連連點頭。
待到三人停手,隻見原本仙光氤氳,靈氣充沛的洞天福地,徒留一地狼藉,空無一物了。
而這也僅僅隻是個開始罷了。
三人繼續起程,所過之處,即使是各種低階的靈根仙果、機緣等,也是絕不放過。
這也讓無數生靈氣的咬牙切齒,隻是顧及到接引準提準聖修為,又是鴻鈞道祖座下記名弟子的身份,這才不敢發作。
當然,三人也並不是一味地搜刮機緣。
遊曆之中,接引準提也是不時開口,繼續為陳苦傳道。
各種功法、神通大術等等,可謂源源不斷,讓陳苦收獲巨大,就連口中道苦的話語,都不由得少了許多。
洪荒不記年!
遊曆之中,便是千年歲月悠悠而逝。
這一日,陳苦端坐霞光雲床之上,雙目微閉,狀若沉睡一般,任憑接引準提帶著其繼續遊曆天地。
對此,接引準提也早已習以為常,遊曆的過程中,陳苦時不時的,便會陷入這樣“沉睡”的狀態。
接引準提也隻當是他修為尚且不夠,閉目休養生息而已。
但某一刻,隻見陳苦身形轟然一震。
隨即,一股磅礴如淵,悍然無匹的氣機,陡然激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