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棠聞聲回頭看去。
許曼霜不知怎麼暈倒在地。
她身旁的小丫鬟趴在她身上,大聲哭道,“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見著自家小姐沒動靜,轉身又朝大喊道:“將軍,我們家小姐已經整整三天沒吃東西了,你就看在過去我們老爺的份上,就先放我們小姐進府歇息吧。”
邊說邊擦著眼淚,“就算給我們一碗飯也行”
謝懷恩想著她過去是許大人的女兒,不由得心軟下來,“這樣,你們就先進府,等我弄清楚這件事後再說。”
小丫鬟一聽停了哭聲,朝著謝懷恩連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將軍。”
林書棠見著眉頭皺了皺,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怪。
這兩主仆最後還是進了府裡。
林書棠給許曼霜診過脈。
的確是真暈了,身體很虛,餓了很久,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她給開了兩個方子,讓春香熬了藥。
許曼霜在喝過藥後,才漸漸蘇醒。
她醒來後沒再吵著要走,不過總是有意無意地跟謝懷恩提起婚約之事。
謝懷恩一貫地當做沒聽見,想著等她身子康複好,就讓她離開。
林書棠越看是越奇怪。
覺得奇怪的不僅僅是她,二姨母也是如此。
“突然冒出來的婚約,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瞧著她就是想要賴上你六舅。”
林書棠挽著她,“我瞧著也有些像,若真是隻為了填飽肚子,又何至於天天提及婚事?”
二姨母點頭,“沒錯,書棠,等明日就將她打發走,這種心術不正的不能留。”
又道:“況且,你六舅本就有心儀之人。”
林書棠有些許詫異,“六舅有心儀之人?”
二姨母看著她吃驚模樣,並不意外,“沒錯,這事你六舅應該誰都沒有提及過,不然你瞧他都已經人到中年,都還未娶妻?”
林書棠的確有想過,但還真難想象出六舅喜歡的女子會是何模樣。
二姨母這時說起了往事,“奚家出事之前,你六舅年紀尚小,雖不知情愛,但卻有位知心故友,兩人時常通信,隻是從未見過,再後來奚家出事,兩人便再也沒見過。”
林書棠問:“那六舅可有去尋過她?”
二姨母輕點頭,“這次我們重逢,我也問起過你六舅此事,他說他派人去京城尋過,可有人說那位女子早就死了。”
林書棠臉上緩緩露出惋惜,“難怪六舅很少提及過自己的婚事。”
二姨母跟著歎息一聲,“是啊,我想當初就算許家和謝侯爺提及過此婚事,你六舅也應該早早回絕了,你彆看你六舅平時裡平易近人,但是他比誰都倔,認定了一個人,就隻能是那個人。”
林書棠聽後心裡一陣酸澀,沒想到六舅的背後竟還有一段生離死彆。
二姨母回頭朝許曼霜的住所瞅了一眼,“這姑娘瞧著與你六舅年齡相仿,還不知有沒有嫁過人。”
嫁過人?
林書棠將這句話在心裡好好斟酌著。
在古代那位小姐的年紀怕是早該成婚了。
畢竟像二姨母這樣的錯失良人,耽擱到現在的人不多。
她正這麼想著。
嶽老爺輕咳嗽了兩聲,“玉珠,你在這裡,真是讓我一頓好找。”
他近來身子好了些許,每日出門第一件事就是要來尋二姨母。
林書棠非常懂事地給他們兩人騰出地方,自個先回了臥房。
她到時,段硯洲還未回來。
許是因為帶著對那兩主仆的疑心,她喝了兩口茶之後,通過空間來到了許曼霜的客房外。
許曼霜和小丫鬟兩人來到門口,朝外看了看,見著無人之後,將門窗關好。
很快裡麵傳來兩人的談話聲,“小姐,你說這謝將軍會不會信我們的話?”
“不信也得信,有舅舅的信在這裡,婚事是早就定好的,容不得他不信。”
“那便好,要是能嫁給謝將軍,也能免去日後逃荒之苦。”
“苗兒,這些天在這裡,你一定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要讓人發現我是頂替我表姐前來。”
“小姐,你放心,奴婢都記在心裡,絕不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