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棠,你為何要將他們留下來,方才他們氣勢洶洶可是要殺了我們?”謝懷恩走來,小聲問。
林書棠吃了一口碗裡的飯菜,回道:“六舅,我們從這裡到燕州還最少需要十多天,一路上還不知會遇到什麼,留著他們可以防身。”
“除此之外,還能打聽那位越國質子。”
她說著看向二姨母,“我想二姨母,也很想知道那位質子的下落。”
謝懷恩聽罷,看向一旁的奚玉珠,便再未問下去。
奚玉珠和奚月瑤薑氏正圍坐在一起吃著飯菜。
三人年齡相仿,比和林書棠段秦舟她們要聊得來。
待他們吃飽喝足之後,周青山又再次朝他們道謝,“多謝小姐,方才鈴蘭說小姐要向我打聽一個人,請小姐直言。”
林書棠問:“你們家嶽老爺可是越國人?”
周青山愣了一下,回道:“正是。”
林書棠繼續道:“他可認識奚家人?”
周青山臉上瞬間沉下,眼神變得鋒利,好似奚家兩字是禁忌一樣,“你要問奚家乾什麼?”
見他神色,林書棠不用再繼續問,也知道答案。
沒錯了,嶽老爺就是那位越國質子,替二姨母和整個奚家建衣冠塚的人。
看來他留在大淵是另有打算。
周青山見林書棠沒有回話,追問道:“小姐,難不成你認識奚家人?”
林書棠自然不想這麼早就暴露舅舅他們的身世,隻是笑著回:“知道一些,奚家人對我們有恩。”
周青山漸漸收了疑慮。
“周大哥,你可知道怎麼才能找到老爺?”鈴蘭端來熱水,給林書棠和周青山一人倒了一杯。
周青山握著茶杯頓了一下,“我也不知他在哪兒,隻知是前往燕州,可是我派人去過,卻並未見到他,他可能帶著人又去了彆處。”
他說著眸一抬,“許是京城。”
一會兒是燕州一會兒是京城。
那個質子還真是神龍不見尾。
林書棠在心中感慨著,端起水杯,裡麵的茶一口喝下。
看來日後能不能尋到他,怕是得靠緣分。
鈴蘭可惜道:“沒想到上次一彆,日後再難相見,我還沒來得及報他的救命之恩。”
周青山將自己手中的熱水,輕輕放在她的手裡,“放心,以後會有機會的。”
“是啊,以後會有機會的。”林書棠緊著他的話一同歎道,起身走到了後方馬車裡。
這些時日,馬車裡所囤放的糧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她上了馬車,拉好簾子,來到種植空間。
空間裡的稻子和麥子成熟了一茬又一茬,蘿卜玉米土豆紅薯,更是成熟了一批又一批。
她這些時日忙著逃難,沒來得及去袁州送貨,所以空間裡囤積了不少糧食水產。
她拿出三四袋大米,一袋子蘿卜和土豆紅薯,以及一籃子雞蛋和豬肉豬骨。
現在天氣熱起來大米和蘿卜土豆等容易存放,所以多拿了一些,而豬肉豬骨不容易存放,每次她隻拿出來幾斤,等吃完再拿。
將糧食拿出來後,林書棠走下馬車。
此時,大家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繼續上路。
周青山提出與他們一同前行,林書棠並未拒絕,正好跟著他一同養著那群狼。
他們馬車在前,狼群在後。
走了兩天的路,趕在天黑前來到一處叫李家村的村門口。
村門口外堆滿了石塊,將前方的路擋得嚴嚴實實。
官道兩側還有兩條河流。
這兩條河雖然沒有早前在慶陽縣見到了河流要寬,但是水流清澈。
林書棠來到河邊,舀了一些水嘗了嘗,味道清甜,比她那空間裡的礦泉水要好喝。
這時一位老人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走來,“姑娘,這是山泉水,清甜止渴,早前四處都被凍成了冰川,隻有這裡的水還能流動。”
有水就有食物,也難怪這位老人和小女孩還活著。
“書棠!”段硯洲快步來到她身旁,警惕地看著前方的祖孫兩人。
許是因為他這一路下來,遇到了各種為了活命而不擇手段之人,所以變得格外小心。
同時老人也將小女孩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