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他們是膽小鬼之後,我和劉丹辰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這村子是他們聚集的地方。現在一切都恢複正常,我們剛才休息的那個屋子仍亮著,其餘的木屋則是黑漆漆的和夜色融為一體。
“我們還在這休息嗎?”劉丹辰問。
“你不嫌晦氣啊。”我嫌棄的說。
劉丹辰聽我語氣慍怒,嘴裡笑出的“嗬嗬”在安靜的夜裡格外刺耳,他這是在笑我,剛才被那些膽小鬼數落了。
我沒好氣的說:“拿上行李,走。”
劉丹辰無奈的和我進屋收拾行李,這次我們進山一切從簡,很快就收拾完了。我和劉丹辰一左一右的向村子外走去。走了半天,我們前麵出現亮光,在黑夜中很顯眼。
“這鬼地方還有人住呢?”劉丹辰吐槽道。
“彆是又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我笑著說。
隨著我們兩個慢慢走近,那房子也越來越清晰。
“怎麼這麼眼熟?”劉丹辰疑惑的說。
能不眼熟嗎,那就是我們剛才出來的木屋。
看到這情況,我樂了,這是剛才的膽小鬼報複我們呢。
劉丹辰看清眼前的木屋也樂了,笑著說:“這是遇到鬼打牆了。”
“行了,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們走,那我們就在這接著休息吧。”我也懶得跟那些膽小鬼計較。
鬼打牆就是在一個地方走不出去,如果沒有外界的刺激,就會一直轉圈。但這對我和劉丹辰來說都是小把戲,我們兩個並沒選擇強行破解,而是想等到天亮,太陽一出來,鬼打牆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正好我們還可以再休息一會。
我走到木屋前,推開門進去,劉丹辰剛放下行李,外麵又響起嘈雜的人聲。
“哎,好煩啊他們。”我歎氣道。
屋子外,又是那群膽小鬼。
我和劉丹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他們也遠遠的看著我們,隻是那些嘴真是閉不住,一直在說話。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我看他們也挺煩。”劉丹辰也無奈的看著我。
“這殺又不能殺,攆又攆不走,我能怎麼辦?”
這些膽小鬼屬於野鬼,要是都殺了,是有損陰德的。再說我自從學了《陰符錄》後,就一直記得爺爺的叮囑,不造殺孽。而這麼多年來,也從張大師那裡得知,對付鬼魂最好的方法是讓他們進入輪回,而非滅殺。
“那隻好我受點累了。”劉丹辰不情願的說。
“你有什麼辦法?”我好奇的問。
“超度唄!”他一說完,我恍然大悟,怎麼把這茬忘了,這些膽小鬼可比普通的鬼魂容易超度多了。
劉丹辰說完,跳到街上,周圍的膽小鬼都退後,生怕被他碰到。
他盤坐在空地上,嘴中念道:“爾時,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
一圈圈金光從他口中穿出,落在最近的一個膽小鬼身上。那個膽小鬼被金光罩住,臉上浮現一抹驚喜,接著他那橢圓形的頭恢複正常,出現解脫之色。他慢慢從地上浮起,在空中逐漸消失了。
其他膽小鬼看見同伴被超度,都爭搶著靠近劉丹辰,他們也想超生。
奈何劉丹辰畢竟一個人,超度的雖然很快,但這有幾十號鬼,現在又是後半夜,他恐怕超度到天亮都超度不完。
那些膽小鬼也知道這個道理,正所謂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他們也知道今晚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都聚到劉丹辰身邊。
看劉丹辰吃力的超度一個又一個,我也不情願的將羽毫石捧在手心,生出憐憫之心。羽毫石發出一片金光,將剩下的野鬼全部包裹。正在這時,異變突起,一陣狂風吹過,打斷了劉丹辰的超度,他睜開眼,先是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戒備的看風吹來的方向,拔出背上寶劍,退到我身邊。
那狂風處,響起腳步聲,首先出現的,一個慈祥的臉,隻不過他臉頰很小,他笑著看向我。
我正閉著眼超度這些鬼魂,但我感覺到有人出現了,可我現在不能停止。
那人給我一絲熟悉的感覺,我應該見過他。
劉丹辰見到那個老人,眼中出現震驚,他忙雙手合十,低下頭對著那人一拜。
那個老人一招手,被我超度的鬼魂都被他握在手裡。這個舉動打斷了我的超度,我睜開眼,看向他。
小頰赤肩,一臉慈祥。
這不是小時候帶走玲玲那個老爺爺嗎?
他和上次一樣,笑著對我點點頭,然後帶著那些鬼魂消失了。
一股股精純的能量從那些膽小鬼身上發出,全被羽毫石吸收,我能感覺到他們的感激之情。
等那老人走後,劉丹辰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激動的說:“小妹,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拿出羽毫石,發現羽毫石已經越來越不像石頭了,正逐漸向羽毛演化。
“我就用羽毫石做到的。”看到劉丹辰如此激動,我有些得意。
這羽毫石劉丹辰他們早已熟悉,知道是我家傳的寶物,但在他們的眼中,被稱為法器。
“沒想到這法器居然能讓這位直接降臨人間。”劉丹辰羨慕的說。
“你認識他嗎?”他說的這位,應該就是老爺爺。
“啊,你不認識他?”劉丹辰被我的話震到了。
我搖搖頭,說:“我小時候見過他一次,但是不知道他是誰。”
“那可是夜遊神呀。”
夜遊神,專門在夜晚巡邏的正神,司善惡,與其相對的還有日遊神。
我似懂非懂打的點頭,說實話我對這些神了解的並不多。
“我們包括我師傅在內,都隻能召喚神格降臨,沒想到你居然能直接召來真身。小妹你可。。。”
他後麵的話變成嗚嗚聲。
“我怎麼了,你倒是接著說呀。”我疑惑的看著他。
“嗚嗚嗚嗚嗚。”他還是一陣嗚嗚。
接著他懊惱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用手在地上寫道:我直呼那位大人名諱,現在被封了口。
見他寫完,我忽然想到,當時我問張大師這個老爺爺是誰,他一直沒回答我,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劉丹辰的模樣實在太好笑,我不由笑出聲來。
他現在隻能哇哇的抗議,卻惹的我笑的更大聲。
我問他:“你這得什麼時候好啊。”
他在地上寫道:三日。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的笑聲傳蕩在夜裡,傳的很遠很遠。
而在遠處的林子裡,響起一片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