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激靈,忙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那確實隻是一棵鬆樹沒錯啊。
可我看著看著又不對了,那雖然是鬆樹,卻與周圍的鬆樹截然不同。正常來說鬆樹都給人一種肅穆莊重的感覺,那棵鬆樹卻越仔細看越覺得媚,沒錯,就是媚。
這種感覺要是出現在柳樹上是正常的,出現在鬆樹上,就顯得詭異。
來不及再看,我招了招手,示意毛毛張鬆趕緊撤。
毛毛和張鬆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沒懂我的意思,因為在他們兩個的視角根本沒看出什麼。
見他倆還在偷看那瘋癲的男人,我有些著急。
著急歸著急,我卻不敢說話,怕驚動了他。隻能悄悄靠近他們兩個躲藏的那棵樹,告訴他們這裡不正常。
毛毛正看的入神,誰知一隻鬆鼠在樹上竄過,丟下一個鬆塔。毛毛也是倒黴,那鬆塔正砸在他頭上。
“哎呀!”他揉著頭,向上看去,想找出罪魁禍首,可那鬆鼠早就跑遠了。
瘋子聽到了毛毛的聲音,轉過頭看向我們,然後迅速站起身,哇哇叫著就向我們跑過來。
見他這樣子,我們三個嚇得拔腿就跑,一直衝到山路上。
後麵那瘋子緊追不舍。
他臟亂的頭發在空中散開,衣服破破爛爛,褲子也短了一截,身上很臟,嘴裡嗚啊嗚啊的大喊著。
“快跑,彆停!”張鬆讓我先跑,接著是毛毛,他跑在最後殿後。
這樣下去遲早被他追上,我繞了一個彎,準備向果園跑去,我要去找那個伯伯。
幸好這裡離果園不遠,跑了兩三分鐘就到了。
這次我們三個齊齊跳進果園裡,跑向窩棚。
那瘋子還在後麵追,我邊跑邊喊:“伯伯,伯伯!”
喊了兩三聲都沒有人回答,我暗道不妙,他可能沒在。
果不其然,我跑到窩棚前,裡麵根本沒有人!
我還想跑,可那瘋子已經抓住了張鬆,張鬆雖然長得壯,但還是個孩子,哪裡弄得過他,掙紮了幾下就被他抓住了。
我和毛毛也沒好到哪去,都被他抓住了。
不知他用的什麼東西把我們三個捆上,提著我們,走進鬆林。
我們三個有些重量,他喘著粗氣,一步一步走向那棵鬆樹。
鬆林裡溫度比外麵低很多。
到了地方,他把我們三個扔在地上。
我抬頭看著眼前的鬆樹,能感覺出它現在很是歡快。接著我眼前一變,她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女子,體態妖嬈,一條綠色絲帶遮住身上的關鍵部位,絲帶兩頭隨風飄搖。
“嘻嘻嘻!”她捂著嘴,用手撫摸著那個瘋子的頭。
“做的不錯!”她似是在誇獎。
瘋子聽了這話忙跪在地上向她磕頭,雙手作揖,像在求饒。
這個瘋子應該是被她控製的奴仆。
眼前女子又是一陣媚笑,接著走到我麵前。
她有一條白嫩勻稱的大腿,臀部比較豐滿,腰肢纖細,胸部飽滿,脖頸修長,迷人的臉上長著一雙勾人的眼睛。
她用手指輕輕勾起我的下巴,仔細打量著我。
這竟是一個鬆妖!
毛毛和張鬆也被她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
接著她輕輕吹出一口氣,毛毛和張鬆就變得渾渾噩噩,失了魂。
“真是三個美味多汁的孩子。”她輕輕說道。
美味多汁?
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要把我們當肥料!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看見毛毛一點一點離開地麵,張開四肢,浮在空中。
一道綠色的光像絲綢一樣連接著眼前的女子和毛毛。那綠光逐漸將毛毛完全裹住,他此時就像一個蟲繭。
接著就看見她身上冒出無數細針,這應該就是她的鬆針,紮進裹著毛毛的蟲繭!
綠色的蟲繭頓時變得血紅,但那些血一滴都沒滴在地上,都被她吸進身體裡。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用儘全身力氣想掙開束縛,但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
“毛毛!”我大聲吼道。
過了片刻。
“砰。”蟲繭散去,毛毛的身體重重掉在地上,他渾身乾癟,眼眶深陷,被吸成了一具乾屍!
鬆妖舔了舔嘴唇,意猶未儘。
我還沉浸在悲痛之中,張鬆也像毛毛一樣慢慢飄起來,浮在空中,鬆妖故技重施,無數鬆針插進他的身體。
“張鬆!”我的淚水止不住從臉上流下來。
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我,似是嘲笑。
“砰!”張鬆的屍體落在毛毛身旁,他們兩個深陷的眼眶直直看著上麵,死不瞑目!
緊接著我也飄在空中,那綠光先是纏住我的手,一圈一圈的纏向我的身體,最後裹住我的頭。
我的身體被她完全包裹,窒息感像潮水般湧來!
痛!
我的身體被千萬根針紮進!
我的血液被那些針吸出,身體迅速乾癟下去。
難道我要死了嗎?
就在我意識模糊之際,脖子傳來一陣溫熱,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是羽毫石!
眼前的景象突然破碎。
我用力搖了搖頭,此時我正躲在樹後,這不是我們三個剛跟來的那個場景嗎?
我馬上看向毛毛和張鬆,他們兩個此時眼神迷離,正一步一步向那鬆樹走去!
我大喊:“毛毛,張鬆!”
他們兩個身體一抖,迷茫的看著我。
見他倆還沒完全醒過來,我又用力掐住他們指尖。
這一下他們兩個總算徹底清醒了。
我知道我們三個都被那鬆樹迷了眼,幸好我戴著羽毫石,不然今天肯定九死一生!
破解這種迷幻術也很簡單,隻要外界有很大的聲音就可以。
但一般中了這種幻術的人要麼是悄無聲息的半夜,要麼是荒山野嶺,想要外界出現聲音的概率極小。
見他們兩個清醒,我趕緊拽住他們倆跑向山路。
後麵那個瘋子這次是真的衝我們三個跑過來。可還沒跑到一半,就看見一個戴著草帽、手裡拿著鐮刀的身形出現在我們麵前。
那個瘋子見他出現,腳步一頓,捂著頭就躺在地上打滾。
“哼!”一陣嗔怒聲傳來。
鬆妖顯現在那人麵前,說:“總是壞我好事!”
“你作孽多端,一定會遭到報應的。”那人說道。
話畢,他們兩個就在那打了起來。
我本想跑,但看出那人就是果園的伯伯,忙說:“你們倆先走,我去幫忙!”
他們兩個一聽我要回去,絲毫沒有猶豫,也停下腳步,跟我一起返回。
看著毛毛和張鬆一步不落的跟在我後麵,我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