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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無柴可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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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頭發吹乾後,薛虹盤起頭發,戴上巾帽、烏紗,前往布政使司衙門宣讀聖旨。

聖旨宣讀完畢後,消息便開始迅速從武昌府向著四麵八方擴散。

湖廣三司之權儘歸於一人,此刻的薛虹奉旨而來,是整個行省真正意義上的“土皇帝”。

所有人皆知來者不善,偏偏又無可奈何,甚至要鼎力相助,哪怕刀對準的可能是自己。

……

鬆鶴樓上,數名地方要員笑臉相迎,彎腰作揖上前迎接薛虹的到來。

因是接風洗塵,加之身處歌舞盛處,是以眾人不著官服。

薛虹也褪去了一身補服,換上了一身牙白色綢緞圓領寬袖道袍,上以銀線繡雲紋,金線篆字。

身形挺拔,如鬆似柏,靜若古樹生根,挺拔傲然,動則似風若霧,飄逸絕塵。

房間內古樸高雅的陳設在此刻更襯得薛虹一身瀟灑之姿,宛若一位留戀山水,縱情詩畫的真名仕。

屋內桌案分設,似是欲仿魏晉名士坐飲,眾人紛紛恭請薛虹上位。

薛虹也不客氣,踱步至主位上,直接入座。

見薛虹入了座,劉知庸一眾官員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些。

願意出來赴宴就說明能溝通,能溝通就是好事,就怕這位欽差大人油鹽不進。

隨著眾人分坐,一隊舞女入內,編鐘、絲竹之音響起,諸多妙齡女子翩翩起舞。

一時文風盎然,清雅非常。

不過……唯一煞風景的就是腰懸寶刀站在薛虹身邊的老馬。

一雙狼目死死的盯著每一個人,似乎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會暴起殺人。門口也有錦衣衛把守,樓下亦有官兵駐紮。

彆說對薛虹動手了,有這個想法都覺得是作死!

薛虹倒是很坦然的享受著,飲下一口果酒,很認真的在欣賞歌舞,時不時以箸擊案而喝音律。

舞女們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動作輕柔,霓裳飄動,隨著舞姿的變換,袖子順著白嫩的藕臂滑下,在皎潔的明月照射下泛著一輪清輝。

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舞女中央手捧琵琶之人。

約二八年華,琵琶半遮粉麵,未染丹寇指甲紅,青絲如墨染,恰似烏雲堆就,光溜溜,清潔潔,梳作斜雲鬢,半開半散。

頭戴一支步搖,小巧金蓮,在羅裙之下半遮半露。

月牙色的羅裙外裹著一層薄紗,更顯得若遠山觀黛,朦朧,似真似幻。

閒靜時雲在袖,行動時風擺柳。偏偏風流而不下流,嬌而不魅。

明明論姿色僅僅隻是上等,稱不得絕色,可在這一舉一動,以及氣質的加持下,卻無不勾人心弦。

薛虹一邊淺抿一口果酒,一邊在心中暗自道:“真如老話所言,做貪官難,做清官更難。做奸臣要奸,但做一名正臣要比奸臣還要奸才行。

自己不過剛到地方,這試探便已經開始了。

怪不得多少意氣青年才俊,金榜題名之後忘了初衷。

青春年少,血氣方剛,麵對這般試探,能保持清明的怕是少之又少。”

作為正值壯年的男人,哪怕是薛虹也不可能完全無視生理上對於美色的喜歡。

但薛虹情況比較特殊。

對於這些地方羈糜的勢力,薛虹一般是將對方當做臭不可聞的粑粑看待的。

親眼看到對方是粑粑堆裡出來的美女,就算長的再好看,也會有生理性的反感。

薛虹不是聖人,做不到拿粑粑做蛋撻做披薩的程度。

很快一曲舞畢,薛虹撫掌讚歎道:“成禮兮會鼓,傳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與;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

武昌本為先時楚地,後由孫仲謀在此建城,至今已有千餘載。

舞樂動人,古樸雅致,可見諸位大人對保留此等風雅之事,確實用心了。”

劉知庸臉上連忙堆起笑容:“大人謬讚了。”

真以為我誇你呢?!陰陽你聽不出來嗎?

之前薛虹途經城外之時便發現了一些問題。

武昌人口距離地區內,方圓三四十裡內的大多山林都保存完好,沒有太多砍伐痕跡。

一路上薛虹看見不少百姓,寧肯跑到三四十裡外的荒山野嶺中,冒著被野獸襲擊的風險也不願意到附近的山林上去砍柴。

這是一個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一般而言,古代的人口距離區,不說赤地百裡,可方圓幾十裡的地方柴木早就應該被砍伐一空才對。

古代的柴火是和錢一樣的硬通貨,甚至對於底層百姓來說,柴火算是“奢侈品”,不少百姓每天隻有早上開火,晚上吃一餐冷飯。

古代冬天之所以會凍死那麼多百姓,是因為百姓們懶嗎?他們不知道去山上砍柴過冬嗎?

問題是,這山是私人的,是員外老爺家的。上麵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捧土,都是要錢的!

上山砍柴?可以啊!一捆柴十文甚至賣到二十文。

不買?可以啊!冬天你就慢慢在那個四處漏風的房子裡帶著妻兒老小慢慢熬吧!

看看是老爺我的柴賣不出去,還是你們這一家窮鬼先把熬到壽!

偷偷砍柴?隻要被抓到,腿給你打折!!

因此武昌府城區附近數十裡的山丘綠樹成蔭,風景宜人,並不會令薛虹感到喜悅,有的隻是滿腔怒火,與滔天的決心!!

將側的群山綠樹成蔭,恐怕至少已經有近百年無人大規模砍伐!

也就是說這滿城的百姓,承受這種生活已經百年之久了!!

武昌府乃是湖廣省的省會,這裡尚且如此,那其他的城池呢?

恐怕問題隻會更嚴重。

湖廣尚且如何,那雲南、四川、廣西、貴州等省份呢?

那裡的百姓又在過著什麼樣的苦日子啊!!

薛虹握住酒樽的手不自覺的發力,手背上的青筋開始浮現,下一刻卻又鬆開。臉上始終是不冷不熱的微笑。

“薛大人,我們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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