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榮子，你果然沒有讓大帥和我失望。”
吳秀川長著絡腮胡，戴著熊皮帽子，從暗門內走了出來。
他上前拍著李榮的肩膀，“麵對500萬現大洋，還有中將師長的位置都不動心，實際上，你隻要假裝答應，全部收下來，再去遼海那邊跟大帥解釋一下，他也不會為難你的。”
李榮搖頭，“我是東北軍的人，可不能收其他派係的錢財。”
“這些好處我隻要收下，他們就會大做文章的。”
“七叔不怪我，您也信任我，可其他不知道真相的人呢？”
“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東北軍嫡係，創始人之一的後代，您們幾位的大侄子，我能背叛東北軍？腦子被驢給踢了還差不多。”
“哈哈哈……”
吳秀川大喜，“那行，你二大爺我，要調兵去鹿城了。”
“是你跟我一起走一趟，還是讓你手下派出一個人？”
“哪能行，如果你隻是我的二大爺，我也就找個人給你帶路就行，這不是還有其他層麵上的關係嗎？”
“哈哈哈”
吳秀川和李榮一起出門，指著他笑罵，“原本老子還覺得鶯鶯跟了你小子要吃苦，沒想到你一個人就把塞上省給打下來，手底下已經攢出3個旅的家底了，這可是比老子都要闊綽啊。”
李榮打量著他，“這你就說假話了吧，回大帥府過年的時候，大帥還跟我說，你掖著藏著比誰城府都深，在漂亮國、花國，還有東北銀行賬戶上存的大洋，還有東北地麵上的土地，都不比他大帥府的少啊。”
“大帥真是這麼說我的？”
吳秀川翻身上馬，接過手下遞來的韁繩，“媽了個巴子，他張小個子，就是喜歡在背地裡誹謗我。”
“我能有他錢多？”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嫁妝不得給豐厚點？”
“還有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讓他去東北講武堂二期，結果考了個倒數第一，你說說他畢業之後能做什麼？”
“給我管後勤都不夠格啊。”
“駕……”
李榮親自帶著警衛連的騎兵跟隨他身邊的一個營500騎兵，朝著草原上山下奔去。
“我說榮子，等你和鶯鶯成了親，你可得照顧著你小舅子”
“行啊，隻要你把棺材板都給我，我保證餓不著他一口。”
“去你丫的，棺材板那能給嗎？”
“沒到落氣之前，老子都要攥在手心裡，免得你們不孝順，到老了，癱瘓在床，你們不管我。”
李榮和他並駕齊驅，“這倒不會，咱們東北軍蒸蒸日上，你到老啊，都還有一個將軍的牌子，督軍的位置，誰敢對你不敬？”
“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嗎？”
“你小子看得清楚，本來老子這一路上過來是想提點你一下的，是我多慮了。”
“回去之後我就告訴老七，你不負東北軍，他不能虧待了你，否則我吳老二，不會放過他。”
“哈哈哈，行，有你這個老丈人撐腰，那我也放心了。”
“駕……”
他倆乘騎著戰馬朝著鹿城而去。
剛走了一天，在白羊城休整，前麵就是赤烏大草原。
夜裡，他們這邊烹羊宰牛，喝著隨身攜帶的高粱酒。
“榮子，你這幾座大草原是怎麼守備的？”
“大帥安排了一個元滿草原守備使，兵馬我也就學你在那邊組建了一個獨立騎兵營幾百號人看著，也不怕北熊人突然越過北遼鐵路發起進攻。”
“你這幾座草原，咋個一路上過來，我都沒看到什麼成建製的騎兵呢？”
“因為牧民手上的獵槍火藥槍都被我給收繳了，他們隻管載歌載舞，放牛牧馬就行。”
“你小子，又掖著藏著了吧。”
吳秀川笑著指著他，還不忘從架子上用刺刀割下來一隻烤得流油的大羊腿。
他雙手捧著，一口咬下，吃了個滿嘴油光。
嘴裡嘟囔著說道：“這些牧民的老實，那是因為你北伐這一路上殺了好幾萬牧民騎兵立下的威風，我可不信你就靠著兩個騎兵旅，在鹿城、漠西駐紮著，就能震懾這些窺視我中原大地幾千年的遊牧民族。”
“不過我也不去追究，人嘛，都是自己的秘密。”
“你小子的野心不小，燕雷在老七麵前上了眼藥水，說你小子有可能對草原省動手。”
“我可提醒你，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彆去招惹北熊人。”
“如果招惹了打不過，往元滿草原跑，老子手上的騎兵第12旅，那也不是吃素的。”
李榮笑著點頭，“好嘞。”
夜裡，大家夥兒都圍繞著帳篷營地睡下。
李榮還念著白天吳秀川對自己的叮囑。
這小老頭，倒是活得明白。
而且他願意做自己的靠山……那自己心裡也踏實了不少，據統計，他如今擴充的騎兵就不少於1萬8000人，更偷摸著組建了不少獨立營。
守著北遼鐵路，不吃北熊人的過路費，那就不是他吳秀川了。
張君望手底下的馬匪，論機靈勁和識時務，他吳秀川排得上前三。
在他蓋著熊皮沉沉睡去的時候，身後的徐承業給了魏大勇一個眼神，後者立即走出帳篷，選了一個位置為李榮站崗守夜。
而隔著幾十米外的一座帳篷內，吳秀川也沒睡著。
他看著麵前的兩個老部下。
“鐵柱，研修，你們倆都記住老子的這個姑爺。”
“給他10年，整個東北的地麵上……不，整個大順國，他都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說著，他嘴裡感慨萬千。
“可惜老子當年輸了他張小個子一點文化，否則說什麼今天東北軍的大帥也得是老子。”
“他張小個子的孩子……比我女婿，那可差遠了。”
剩下的話，身邊的騎兵旅長和副官，根本沒敢去聽。
他們輕手輕腳地離開帳篷，就隻剩下吳秀川在昏昏欲睡之前嘀咕。
“李榮這個臭小子……非池中之物啊。”
“得勸大帥早點打進關了。”
“要是他繼承不了東北啊，最好能在關內打出一番名堂。”
“總不能，浪費了他這一身本事吧。”
這一趟草原之行，他對這個女婿，已經是滿意了六七分。
剩下的，就看他如何對待自己閨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