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榮子回來了。”
“大姨娘，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好。”
“誒，你也好。”
“榮子，過年了，可算是回來了，在外邊沒少吃苦吧。”
“聽說你”
李榮被這群張君望的姨太太圍著噓寒問暖，連連點頭，“沒有吃苦，打仗我也就是指揮一下，手底下的兄弟賣命，我也就沒什麼危險。”
“快些入座吧，這火鍋菜都準備好了，大家都站著沒辦法開席啊。”張鬆奇在一邊招呼著。
“快，入座，榮子你難得回來一次，多吃肉，院裡下午剛殺的牛肉，可勁吃。”
“好。”
李榮坐在張鬆奇旁邊，離得最近的就是張君望。
用香菜和辣椒醬打了一個蘸碟，就瞧見張君望幫自己放了一些蔥。
“榮子啊，過了年22了吧。”
“嗯，我比鬆奇大兩歲。”李榮點頭應道。
五姨太抿嘴一笑，“也該說媳婦了，咱們督軍到你這個年紀，早就開始搞對象了。”
張君望老臉有些掛不住，“瞎說，那大閨女出生還有幾年呢，我那個時候飯都吃不起，哪來的對象。”
“誒喲，我們督軍臉上掛不住了。”
張君望氣急敗壞，“老五，你要是想給榮子說個對象，就直接說唄，不必遮遮掩掩的。”
五姨太這才將目光看向李榮，“榮子，吳二爺家的鶯鶯你還記得吧。”
“嗯，小時候來院裡住過一段時間，吳二爺不是去渾河任督軍了嗎？她還留在城裡。”
李榮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今兒個也沒見著她啊。”
“你個傻小子，人家是女孩子家，已經到適婚的年紀了，哪能隨便出來拋頭露麵的。”
“可這院裡的，也不是外人啊。”
“哈哈哈”
旁邊的張鬆奇頓時樂了，“榮哥說得對，進了一家門，那就不是外人了。”
五姨太給他夾了一筷子肉，白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然後她重新看向李榮，“榮子，姨娘想給你說個親事，你和鶯鶯也認識，不如就把事情給定下來，讓人挑個良辰吉日，就在省城把事兒給辦了。”
“我爹娘早故，是院子裡的叔父和姨娘把我拉扯大的，我聽你們的。”
“行，那趕明兒就見一麵。”
李榮這邊吃得差不多了，就去書房和張君望商量了一下購買軍火的事情。
等他回屋之後，張君望也慢悠悠地回到了老五的房裡。
這一位抬進院子裡也有十來年了，可張君望偏偏就最喜歡機靈古怪的她。
老五見他悶悶不語，上前幫他順著氣，“督軍，你這不是圖謀北邊三省嗎？咱們榮子能打仗，有什麼煩心事，交給弟兄們不放心，也可以讓子侄上唄。”
“他就是太讓我放心了。”
“這一次回來，他把自己扣下的軍火和戰馬都給交代了，還給我一份大禮。”
“不過他的野心不小啊，竟然想在塞外動兵，到時候，老子手上的一個騎兵旅都得配合他發起進攻。”
“老五，你說他一個營怎麼去打塞上省？”
“這一趟回來，我又得給他升官咯。”
“營長升成團長？那敢情好，鬆奇不是也要當團長嗎？哥倆一起升職不就得了嗎？”
張君望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心大。”
“心大什麼呀？”
“你不是說了嗎？人家榮子啥事兒也沒瞞著你，飯桌上一家子人不是和睦融融的嗎？難道你想看到他們殺個頭破血流？”
張君望眯著眼，“他倒是給我帶了一份厚禮，你們這邊呢？收到禮物了嗎？”
“有啊，我們五個姨娘，一人一箱子珠寶呢，聽說是他從土匪手上繳獲的，還有不少稀罕物，都是元賊時代的呢。”
“鬆奇那邊呢？”
“我聽說他傳授給了鬆奇剿匪的經驗，年後鬆奇要是出兵去剿匪的話，定能派上大用場。”
“他倒是麵麵俱到。”
老五也看出了他臉上的憂慮，“爺，你是不是不想打塞上省？”
“費力不討好的事，我可以利用輿論，讓國人支持咱們東北軍收複失地，可關內的，也可以用輿論，將我們打下來的地盤要回去，到頭來損兵折將的是我們，撿便宜的是他們，你說我為什麼要打？”
老五目光思索著，“可榮子這麼一打，就可以讓我們東北軍名聲大噪啊，興許你的位置也能動一動。”
“督軍也好，大將軍也罷，隻有手頭上的兵力才是關鍵。”
“榮子能說動我的，也就是那一批數額龐大的軍火了，要是能順利拿回來，你家男人，能再擴充10個混成旅。”
“嘿嘿，到那時候，天底下除了葛大腦袋，就沒有人比我的兵馬更多了。”
五姨太服侍著他躺下，“爺，那榮子的婚事就定下了。”
“嗯，讓他和老二家的定親也好。”
“家裡有錢的，我是留給鬆奇當靠山的。”
“他吳秀川是我的心腹乾將，絕對不會背叛我的。”
“讓他閨女嫁給榮子，我放心。”
說完他指了一下煤油燈，“歇著吧老五，明兒個我好好考慮一下北邊三省出兵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李榮隻用管成親的事就行。”
“北邊三省的戰事，用不著他。”
“有一句話你說得對，子侄輩得撐起來。”
“老三老四看不明白，我手底下能真正信得過的，那也就是老二老六和老八了。”
“我準備讓吳秀川率領騎兵第12旅替鬆奇壓陣，讓他橫掃渾河土匪。”
“說起來，渾河最大的一支土匪，好像已經在元寶山被榮子給乾掉了。”
“鬆奇過去對付一下雜魚，就當給他練練手吧。”
“誒。”
黑暗中，五姨太目光閃爍。
她哪裡不明白張鬆奇嫡長子的身份，將來是注定要接班的。
可督軍把子侄和兄弟這麼防備……也不怕傷了人心。
好在今天李榮的表現讓他滿意，這下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再猜忌他了吧。
……
幾百米外的廂房內，李榮也睡不著。
沒想到這一趟回來，竟然要定親？
還是和吳二爺家的閨女。
吳鶯，小時候是個胖妞，也不知道現在長得咋樣了。
督軍親自安排的婚事……自己隻能接著，要是今後不滿意，也可以找幾房姨太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