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街邊，李榮正扒拉著一碗陽春麵呢，就瞧見一個便衣在徐承業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連長，這人是總參謀長的副官，他說總參謀長就在那邊的四海酒樓，請你過去見一麵。”
李榮連續兩下吃完麵條，還不忘從兜裡取出一塊大洋放在桌麵上。
“走吧，我去見見。”
“對了。”剛走到酒樓門前，李榮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徐承業。
“咋了，我臉上有灰嗎？”徐承業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小子，我都晉升少校了，咋不懂事呢。”
徐承業頓時眼前一亮，然後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是，營長，剛才是我口誤。”
前麵走在樓梯上的副官有些不明所以。
連長也好，營長也罷，你手底下也就幾百號人，有什麼值得爭辯的。
他帶著兩人來到門前，輕輕敲了兩下，裡麵家裡有人打開了房門。
“二位請進吧。”
李榮這才邁步走了進去，一入眼，寬敞的接待室上正坐著一個魁梧的身影。
而他背後，是日出時分，映射海麵，金燦燦的景象。
“總參謀長好，卑職葫蘆口守備連連長李榮，奉命向您報到。”
燕雷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下對麵，“坐吧，都不是外人。”
“好。”李榮邁步上前，在他對麵落座。
燕雷打量著他，“振雄啊，之前在督軍府見你的時候，你還那麼小，我都從花國留學回來這麼多年了，倒是沒機會再見。”
“沒想到你都已經當上連長了。”
“是營長，督軍已經提前晉升我為陸軍少校了，等這一趟任務結束之後，我的部隊就會擴編了。”
燕雷目光如常，“知道，命令是我簽發的，不過我看你心思縝密，利用船幫接管碼頭的戰術，製定得很好。”
“會帶兵，就是履曆差了些，你爹是東北軍的元老，給你一個機會，未來興許能成為督軍的左膀右臂，這也是他期望看到的你。”
“這一次任務執行完，來我總參謀部吧，混個兩年再外派，最少能到27師當個主力團團長。”
李榮笑著點了一下頭，“多謝總參謀長栽培，我還是喜歡自由散漫，去那種高級的地方，我怕一不留神說錯話做錯事，惹得一身麻煩。”
燕雷目光直視著他，“你叔父是督軍，誰能給你麻煩？”
“你做個連長就敢擴編到營，等你真當上營長，是不是要武裝一個團呢？”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嘴裡的話似乎是在敲打李榮。
“東北軍的水很深，現在一共就十來個團的編製，你剛從軍校畢業就想當團長，實在是有些太紮眼了。”
“欲速則不達啊。”
李榮點頭，“多謝教誨，我知道了。”
燕雷眼中的興趣消失，他指著海麵，“你怎麼看待我軍和徐河的這次合作？”
“合則兩利，白撿的軍火，不拿白不拿。”
“拿了以後呢，咱們支持徐河還是支持他葛龍翰？”
李榮迎著他期待的目光笑了下，“白撿的餡餅吃到嘴裡，我已經飽了，為啥還要去尋找這個餡餅的主人呢。”
“你果然很聰明，那你怎麼看待我們和花國之間的關係？”
“花國是世界列強之一，咱們得罪不起，做生意可以，彆讓他們插足東北的地盤就行。”
燕雷收回目光，雙手按在窗邊木欄杆上，“可南遼鐵路還在他們手裡。”
“咱們和他們做生意，一直都是處於被動的。”
“總會收回來的。”李榮笑著接話。
“這一次任務執行完後，你的部隊大概率會被調遣到嶺下省，最近東北的匪患有些嚴重，嶺下省那邊是原始森林，也有不少礦脈，你是督軍的子侄，得為他分憂。”
李榮算計著嶺下省到草原的距離，隨後答道：“那得給我一些自主權才行。”
“當然，剿匪的差事可就不是什麼守備了，我會幫你要個獨立營的差事，你好好做事吧。”
意思是，你的心彆太大。
老老實實帶一個營的兵馬就足夠了，還想繼續擴編，也不怕吃撐著。
李榮不明白這是燕雷想敲打告誡自己，還是張君望的意思。
遠處的海麵上，已經有著6艘輪船，朝著碼頭靠近了。
而街道上，有一名通訊員正騎馬趕來。
“報告連長，從西北方向開來一個營的人馬，目前已經被三排攔下了，但是對方要求強行進入秦州島碼頭，隨時有可能和我們交火。”
李榮轉頭看向燕雷，後者笑了下，“讓我的副官過去交涉一下，隻準他們派遣輜重車隊過來，他們的部隊，你們繼續攔著，如果強闖，那就直接開火。”
“你的一個排，可壓不住對方一個營。”
“不如將山水關方向的部隊調回來。”
“那邊的人，已經被我給買通了。”
“押送裝備回去的時候，可以走陸路。”
李榮笑著點頭，“好，我立即抽調1排和新兵排趕往西北支援。”
“我們東北軍的騎兵團啥時候能到？”
“薑初六此時已經到山水關了，有他從關內震懾山水關的守備團，再有陸軍第27師在關外接應，出不了岔子的。”
說完燕雷指著海麵上的船，“3艘萬噸貨輪，外加3艘炮艇，跟我去瞧瞧吧。”
走下樓後，他倆朝著碼頭靠近。
在看到遠處炮艇後，他開口詢問，“這是花國的鳥羽級炮艇，艇長56米，排水量250噸，搭載2門76毫米艦炮，外加6挺65毫米機槍，配備艇員59人。”
“你覺得我們東北軍買下這種炮艇，用於巡海如何？”
李榮搖頭，“護送商船，把關外的海上貿易做到關內各大港口倒是可以，想要巡海，那得有軍艦。”
燕雷瞥了他一眼，“論海上戰鬥力，在整個東海，誰能敵得過花國海軍艦隊？”
“就算是要買軍艦，也要人家肯賣。”
“而且我們東北軍手頭上也不寬裕。”
“要是有個幾千萬大洋的庫銀，用不著你提議，我也會請求督軍，組建東北海軍。”
說著對麵的貨輪已經抵達了碼頭附近。
二十多艘小船，已經朝著船上的起重機靠近，準備將船上的貨箱給接下來。
可花國的炮艇直接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他們需要看到提貨憑證，才會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