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雖然不明所以,但他在林熙麵前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話。
於是在林熙說抓緊她的袖子之後,許飛二話不說就死死抓住了林熙的袖子。
就在他抓穩之後,下一秒,整個人忽然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在碰他似的,他低頭一看,就看到林熙的寒星傘不知道什麼時候散架了,變成了一把放大版的劍的造型,就懸停在他腳邊。
林熙:“站上去吧。”
許飛下意識聽從口令。
站上去之後,寒星傘就咻的一下飛起來了。
許飛:“!!!”
這就是傳說中的禦劍飛行!
爺爺,他出息了!
許飛激動得恨不得大叫起來,但還好記得腳下是江,怕自己太激動影響寒星傘飛行。
所以愣是等到成功到了江對麵的山之後才激動的喊出聲。
“前輩,您會禦劍飛行!”
林熙點點頭,相當淡定的把寒星傘又收了起來。
許飛見狀,立馬厚著臉皮詢問。“嘿嘿,前輩,那您看我有沒有這方麵的天賦,能不能也學禦劍飛行啊?”
這也太酷了!他做夢都想學這一招!
林熙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句。
“再努力一點,應該可以。”
許飛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能說自從認識林熙,然後知道彼此之間的差距之後,他已經比以前努力多了嗎!就差廢寢忘食了!
結果都這樣了,還是不行。
……算了,他還不如去學開直升機更現實。
雖然再次被打擊到了,但許飛還是靠著強大的自愈心理恢複過來了,開始著手處理呂平的事情。
林熙帶著他往前走了一段路,從江邊走到了最近的竹林裡。
這裡的竹林密集且高大,一踏進去就能明顯感覺到一股陰涼之氣,林熙和許飛都不自覺提高了警惕。
隻是目光所及之處,除了竹林外並沒有任何東西,甚至連一條小路都沒有。
許飛到底也是學過一些奇門遁甲術的,也看出來眼前這片竹林被人施加了障眼法。
他剛要掏出羅盤,便見林熙直接掏出一張符紙,接著快速念動咒語,在符紙飛向空中的瞬間,一聲清脆的“破”,眼前的畫麵忽然變了。
原本密密麻麻到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的竹林,忽然出現了一條石板小路,小路蜿蜒前進,通往竹林正中央的一處竹屋。
許飛真的很想多問一句林熙這又是什麼符,但眼見林熙已經快速朝著竹屋前去,他隻能趕緊跟上再說。
竹屋裡的人不知道是聽到了腳步聲,還是意識到竹林的障眼法被人破了,直接打開門走了出來。
那人正是呂平。
和他們在照片裡看到的一樣,是個年紀二十幾歲的男人,長相斯文,如果不是他身後還站著兩具麵相恐怖的屍體,恐怕還會有人以為他是來竹林采風的。
一看到那兩具屍體,許飛立刻皺起了眉。
雖然他沒有林熙那麼見多識廣,但也能看出那兩具屍體已經僵化,獠牙都已經長了出來。
看來許輝他母親並非呂平唯一的試驗品。
呂平看到林熙兩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情緒來,隻是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
“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許飛聽得發笑:“你小子口氣不小啊,你知道我是誰嗎?特殊部門聽過嗎,你這事我還就管定了!”
聽到“特殊部門”四個字,呂平這才有些許的驚訝,然後麵露譏諷。
“原來還真是專門管閒事的部門。”
許飛那個氣啊,他好端端一個為民除害的部門,竟然被呂平說成多管閒事?
他頓時也懶得再和他多費口舌,掏出法器便朝呂平迎了過去。
林熙見狀也沒阻攔,她其實也想看看這兩年的時間許飛的實力有多大的提高。
彆天天在那努力,最後還落得個原地踏步。
呂平沒想到許飛脾氣這麼爆,直接就動手了。
好在他並未驚慌,直接一個後撤,將身旁的兩具半成品僵屍推到跟前。
這兩具屍體一具已經成功化為白僵,另一具還差一些時日,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更何況他所打造的“僵屍”並非傳統的僵屍,它們會聽從他的指令,完美的填補了白僵智力低下的空缺。
這還是許飛第一次直接對上僵屍,雖然已經猜到僵屍的軀體不是那麼容易擊敗的,但一招下去,對方隻是微微晃了晃身子,連肉都沒掉一塊,這就有點難辦了。
許飛立刻掏出了天雷符,天雷符所劈出的天雷火,絕對是對付這種東西最好的利器。
兩道符下去,那兩具僵屍的軀體終於被燒焦了。
就在許飛以為它們就要倒下的時候,卻看到兩具屍體在被天雷符劈了之後,竟然再次穩住了!
不僅如此,它們軀體上被燒焦的地方,竟然很快褪去焦化的部分,仿佛再次生長出了血肉一般!
許飛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就連林熙也有些驚訝。
一般來說僵屍隻有在到達飛僵紫僵之後,才會有自愈的能力。
可眼前的兩具屍體,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有一具真正成為了僵屍,而另一具還差臨門一腳,壓根算不得僵屍。
就算兩具屍體都已經化為僵屍,以它們目前的情況,都不會出現自愈的能力。
除非……
有人在以血肉飼養他們。
林熙目光迅速看向躲在屋內的呂平,從剛剛許飛和兩具僵屍搏鬥開始,呂平就站在了那倆身後。
許飛的視線自然全在兩具僵屍身上,而林熙起初也沒多注意呂平。
現在看過去,這才發現呂平的臉色比剛剛白了一點。
而他的手臂,也正在做著往後收的動作。
林熙立刻提醒許飛。
“繼續用天雷符!”
許飛乖乖聽話,天雷符再次幾張幾張的往僵屍身上飛。
那兩具僵屍被燒了一次又一次,雖然依舊在自愈,但自愈的能力卻越來越慢,甚至朝許飛進攻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許飛很快意識到機會來了,在兩具僵屍還停頓的瞬間,將天雷符貼在劍上,然後飛快的朝僵屍衝了過去。
一個橫劈,兩具僵屍還來不及恢複的地方,就這樣被許飛給攔腰斬斷!
“砰”“砰”兩聲,兩具屍體瞬間變成了四截。
而躲在它們身後的呂平,也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許飛來不及停歇,快步上前將呂平給定住。
定護符拍在他身上後,許飛這才停下來開始大口喘氣。
累死他了。
好久沒有來過這麼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了。
林熙見他成功解決兩僵屍一人,點了點頭,以示讚許。
她走上前,看著倒在地上的呂平,腳尖一踢,便將他的袖子踢開,露出了他傷痕累累的手臂。
他剛剛果然就是在用自己的血肉給兩具僵屍提供恢複的能量。
雖然人身上有陽氣,陽氣是陰邪之物的克星,但是人身上的精血對於僵屍來說確實大補!
他剛剛給那兩個僵屍輸送的還就是精血,難怪沒流多少血,但整個人卻疲憊得不成人樣。
用這種方法確實可以快速的催化僵屍,可對他自身的損害也是巨大的。
畢竟流失的精血要養很久才能養回來。
許飛也看到了呂平手上得傷痕,很快便反應過來了。
隻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呂平為什麼不惜傷害自己,也要煉化僵屍?
難不成還真是天生喜歡僵屍?
他休息好了之後,便迅速將呂平給綁了起來,打算直接把他帶回部門審理。
畢竟呂平身後還有呂家,雖然呂家一再強調呂平和他們家沒有關係,可事實究竟如何,還得再次徹查才行。
還有他這個小竹屋,和屋子裡的一些東西,也都需要帶回去做調查。
因此許飛還是聯係了船隻,讓同事們過來。
林熙則趁此機會打量起了這間竹屋。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陋,除了幾張桌子之外,連張床都沒有。
而桌上擺放著的,竟然是一份實驗記錄手冊。
林熙將那手冊拿起來,果不其然上麵記錄的是如何成功將屍體煉化成為僵屍的內容。
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發現呂平已經在至少十具屍體上做過實驗了。
但這麼多實驗體,除了許輝的媽媽之外,隻有眼前的兩具成功了。
而且這些屍體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壽元未儘,被呂平想方設法解決掉的。
至於他煉化僵屍的目的,這上麵沒有寫。
林熙正以為這手冊上記錄的全是實驗內容的時候,忽然從後麵的夾頁裡掉出了什麼東西。
林熙低頭一看,便看到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那張照片,竟然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上的兩個成年男女林熙沒見過,但中間那被兩人擁抱著的孩子,卻和呂平長得幾乎一樣。
所以不難猜出那兩人應該就是呂平的父母。
但從之前許飛的調查情況來看,他和父母的關係不是都不怎麼好嗎?
畢竟一個除了錢之外,什麼都沒給過他,從小到大連麵都沒有和他見過幾次。
而另一個,也是有了錢就自己去瀟灑,也不怎麼管他這個兒子,對他也是冷言冷語,各種責罵。
而且在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似乎也沒見呂平多傷心,之把她埋葬了便沒有任何反應了,之後他也沒有去找過他父親,看起來像是徹底對他心灰意冷了。
這種情況下,呂平和他父母的關係應該是不好的。
但是從他還留著這張照片的行為來看,呂平對他父母還是有著他人所不知的渴望的。
他一直研究僵屍,該不會也是想複活他母親吧?
林熙疑惑的看著呂平。
而在照片掉出來的瞬間,呂平的情緒起伏很大,看向林熙的眼神也充滿了恨意。
許飛也看到了這一幕,見狀,他眼珠子一轉,乾脆把地上的照片撿起來,對著呂平揚了揚。
“這照片對於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你要是不想解釋的話……”
說著,他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呂平被他這樣威脅,眼神立刻轉向了許飛,凶狠得仿佛要把許飛生吞活剝了一樣。
林熙不得不提醒許飛。
“直接給他貼張真言符吧。”
有這玩意,哪裡還需要嚴刑逼供啊。
許飛:“……”
不好意思,抓到呂平的把柄太激動,一時忘記了。
於是很快,許飛便掏出一張真言符給呂平貼上了,然後他又重複了一下剛剛的問題。
“說,你為什麼要煉化僵屍!”
若是平時,呂平還能用強大的意誌力抵抗著真言符的威力,可現在他虛弱無比,最終隻能心有不甘的將實情說了出來。
“我這樣做,當然是為了回呂家!”
許飛:“為了回呂家?你確定以你這樣的身份,能回去?”
呂平聽到這話,立馬露出了飽受屈辱的表情。
“我憑什麼不能進呂家,我本來就是呂家的人!”
“我身上留著和呂家一樣的血,我是我爸的孩子,我當然有權利進呂家!”
但事實卻是,無論他學習成績多好,多麼認真的扮演一個乖小孩,他的父親也從來不會多看他一眼,甚至連帶著他媽也始終覺得他是個廢物,沒用的東西!
他不明白,明明他就是他爸的孩子,為什麼要被呂家人看不起!
原本呂平對回呂家的執念不算很深,可是在他媽臨死之前,她還因為他不夠優秀,不能回到呂家而把他罵了一頓,伴隨著她的死,這件事情就像魔咒一樣死死的禁錮住了呂平。
那段時間,他每天晚上幾乎是一閉上眼就能看到他媽在衝著他大吼大罵,弄得他連一個覺都沒有睡過。
而且他沒想到的是,他腦海中的那些畫麵會無比的真實,每天晚上他媽的怒罵聲就像是真真切切出現在耳邊似的,讓他越來越痛苦。
後來他生了一場病,可是醫院的醫生看了之後卻並未查出他有什麼問題。
還是一次偶然,他遇到一個老先生,對方指出他被鬼纏身了,他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不是在做夢,而是他媽對鬼魂真的在纏著他!
她死的時候心有不甘,將自己酒醉身亡的過錯全部轉移到了他頭上,覺得要不是因為呂平不夠爭氣,她也不會一氣之下跑出去喝酒,然後才酒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