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店裡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來一些奇怪的東西,這事就誰都猜不透原因了。
錢光輝其實也懷疑過是不是前老板把這些人東西招來的,但對方卻直接指天發誓,說他絕對沒有殘害過無辜。
而且還真是被他招來的話,那他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反而是進去玩的那些學生出事了?
錢光輝想想,這倒也是。
所以隻能暫時排除這是前老板招惹的禍事了。
至於這棟樓的房主,也就是房東,錢光輝則沒有和對方接觸過。
因為當時前老板和房東簽的是五年一租的合同,並且選擇的也是一次性付清租金的方式。
簽合同的時候,人家房東收了租金之後便直接去國外陪女兒了,並表示他隻會等房子到期之後才會回來。
因此錢光輝也沒有特意去加房東,反正轉租的事情前老板會和房東交涉好的。
但他聽前老板說了,店裡第一次出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和房東聯係過了,可房東卻表示他完全不知情,不僅如此,還懷疑前老板是不是想故意詐騙,想以此來減房租。
連這話都說出來了,可見從房東那應該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不是前老板,應該也不是房東,難道是之前在店裡工作過的某個員工……”
錢光輝還在那認真分析著到底是誰把那東西給招惹進來的,林熙已經越過他往二樓走了。
她一進店門就發現二樓陰氣很重,毫無疑問,錢光輝這家店裡確實有東西。
眼見林熙上樓,錢光輝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
二樓一共有三個入口,每個入口裡麵都是不同背景的主題密室,並且每個主題密室裡還有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房間,可以讓玩家通過尋找線索或者解密通往下一個房間,最終成功從密室逃脫。
而林熙上了二樓之後,則徑直停在了其中一個入口前。
她看著黑漆漆的入口,問錢光輝。
“這就是你和那群學生暈倒的屋子?”
錢光輝一看頓時驚了,然後用力點頭。
“對對對,就是這裡麵!”
林熙點點頭,然後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錢光輝:“!!!”
不,不是,大師就這樣進去了?
那他到底要不要繼續跟上去啊!
看著那黑漆漆的通道,錢光輝心裡還有陰影呢。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林熙的身影已經快要消失在他眼前了。
沒辦法,最後錢光輝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因為這段時間店裡沒有營業,一些特效燈光之類的也早就關閉了,甚至錢光輝還把這些房間裡的正常光源全都打開了。
但因為當初裝修的時候為了營造出更黑暗更恐怖的氛圍感,窗戶全都被封上了,沒有太陽照進來,也就導致了屋子裡開了正常光源,也還是會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錢光輝已經記不清他當時在這裡麵是被什麼東西嚇暈過去了,但他還記得這裡麵很恐怖。
於是進來之後就立刻緊跟著林熙,生怕一不小心跟丟了又要出事。
林熙見他跟得這麼緊也沒說什麼,隻是繼續往裡走。
她一邊往裡走,一邊觀察著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和她高中時期的教室很像,屋子裡擺放著十幾張課桌和椅子,正前方則是講台和黑板。
而黑板上還寫著幾個大字,什麼尋找真凶等字眼。
錢光輝見她盯著黑板上的字,立刻小聲解釋道。
“這個主題的背景是這間教室裡有學生被害了,而且凶手就是在某個學生之中,進來的玩家要從教室裡的線索中找到有用的線索離開這個房間,然後去下一個房間繼續找線索,一直到找出凶手。”
屋內的課桌上有課本,文具,還有一些類似於學生無聊時候刻在桌上的字。
其實證據不少,但是要找出真正有用的線索,應該也要花上一點時間。
尤其是正常情況下還有恐怖的燈光和音樂,甚至還有可能會有nc出來乾擾,找線索的難度自然會大大增加。
聽錢光輝把大概的故事背景說了之後,林熙忽然問了他一句。
“你之前還沒盤下這家店的時候,是不是來這些房間看過?”
錢光輝一愣,然後下意識點頭。
正想問林熙問這事乾什麼,便聽林熙繼續道。
“你第一次上來的時候沒有出事,第二次才出事,所以你第二次上來的時候做了什麼?”
錢光輝聽林熙這麼一說,才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對啊!
他之前明明也來這裡參觀過,怎麼沒出事呢。
第二次再來,就出事了!
可是他第二次也沒做什麼啊,就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了一遍,想看看那些昏迷的人是在哪個步驟出了問題而已。
等等!
難不成就是因為他第二次進來的時候,按照順序進行解密,才出事了?
錢光輝不由得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林熙也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道。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她之所以問錢光輝是怎麼觸發“暈倒技能”的,自然是想借此機會找出作亂那玩意來。
說來也奇怪,雖然林熙從一進店裡就發現二樓這個房間陰氣很重,但上來之後卻沒有找到那個東西具體在哪。
因為它的陰氣擴散在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非常均勻,仿佛整個屋子裡都可能是它的躲藏點似的。
對方的實力比林熙想象中要強很多。
一時間無法確定它究竟在哪個位置,林熙也不可能把整個屋子全部翻一遍或者全部砸開,想了想,還是主動讓對方現身比較簡單。
而且那東西是在特定的情況下才現身,說明某個情況對於它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要想幫錢光輝順利解決這事的話,或許還得從這一點下手。
有了錢光輝提供的信息之後,林熙便對他道:“找線索吧。”
錢光輝:“啊?”
林熙隻得再說明白一點。
“像你上次做的那樣,一步一步重新開始吧。”
錢光輝這才反應過來,然後頂著壓力和恐懼,開始按照上一次的記憶開始解密。
不過他作為老板,當然提前看過攻略和答案,知道該如何逃出這個房間。
錢光輝直接走到教室裡的某張課桌前,將桌洞裡的一個泛黃的日記本給掏了出來。
那個日記本是劇情中受害者的日記本,記錄著她去世前所經曆的一些事情。
按照正常步驟,玩家肯定是要仔細的翻看這本日記,然後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但錢光輝對這些沒興趣,一心隻想直接進行下一步,便打算將日記本找到之後就去另一張課桌裡翻找下一個線索。
林熙卻伸手將那本日記本拿了過去,翻看起來。
日記本上記錄著一個女孩被同班同學孤立、嘲笑、欺負的內容,上麵還寫著她快要撐不下去了,但是又不想讓家裡人擔心,隻能繼續上學等字眼。
而欺負她的人,日記裡也有羅列出幾個名字。
不出意外的話,害死女生的應該是這幾個名字當中的一個,也或許是所有人。
而最後一篇日記,則寫的是那幾個人讓女生去某個地點。
——我很害怕,我知道他們肯定又要整我,可是我不敢不去……
日記徹底斷在了這裡。
在林熙看日記的時候,錢光輝已經去那幾張課桌裡找到了相應的線索。
“大師,東西找到了,咱們要去下一個房間嗎?”
錢光輝不是很確定的看著林熙。
林熙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物品,一共有好幾個,有鑰匙,匕首,繩子,還有一本書,應該是從日記本上出現過的那幾個人名的抽屜裡找到的。
林熙衝他點點頭。
“繼續吧。”
目前屋內的陰氣沒有什麼波動,可見這一步對於那個東西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錢光輝得到林熙的指示,隻能繼續硬著頭皮往下一個房間走。
而這間教室的門一打開便是走廊,隻是因為經費原因,走廊很窄很小,並且整條走廊上隻有兩間教室。
除此之外,另外的兩個儘頭都是被牆壁封死了的。
而且按照規則,玩家開始進到這間教室之後,教室的後門,也就是入口,則會在他們進來的第一時間就被反鎖,隻有前門可以出去。
也就是說要想從這裡離開,隻能打開前門穿過走廊,去到對麵的教室。
不然的話就隻能在這間教室裡困著。
錢光輝帶著林熙離開這間教室,去到了走廊對麵的那一間。
在穿過走廊的時候,林熙繼續感受了一下。
走廊上的陰氣也分布得挺均勻的,依舊找不出對方在哪裡。
而新到的這間教室比剛剛那間教室小多了,從擺設來看,更像是擺放雜物的房間。
這裡應該就是剛剛那個受害者的日記本裡寫的,她被那幾個學生叫去的地方。
錢光輝進來之後便默念著下一步該做什麼。
“把這本書擺在桌上,假裝有個人坐著看書,然後再拿根繩子把她綁在椅子上,最後拿刀威脅她不準大喊大叫,再最後就是把門鎖上把她關在裡麵,再把鑰匙丟掉……”
這是錢光輝之前早就知道的完整劇情,而實際上要想查明真相,都得靠玩家們一點一點慢慢摸索和探尋,才能拚湊出最後的真相。
而這其中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人物,那就是nc。
這個nc扮演的是受害者亡魂的角色,她會在玩家們解密的時候飄出來乾擾他們,營造更為恐怖的氣氛。
但乾擾的同時,某些舉動也會給玩家們提供一些線索,幫助他們更快解密。
錢光輝絮絮叨叨的把這些講出來之後,忽然臉色大變。
“我靠!我想起來了,我當時就是在,在這裡遇到了nc,然後被嚇暈過去的!”
可當時他是自己一個人上來的,壓根沒有安排工作人員來當nc,所以那個nc
肯定就是嚇暈他們一群人的鬼了!
錢光輝剛想將他記起來的重要信息告訴林熙,就聽林熙道。
“免費當nc,這麼好心嗎?”
錢光輝沒想到自己還沒把這話說出來呢,林熙忽然未卜先知了!
他激動不已,剛想對林熙吹一聽彩虹屁,結果一抬頭,就看到林熙貌似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她雖然是麵向著錢光輝在說話。
可視線卻落在了他身後的某個地方,像是在和他身後的什麼人對話似的。
錢光輝:“……”
他意識到了什麼,雙腿開始不由自主的發軟了。
尤其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背後的氣溫開始下降,仿佛後麵有什麼冷氣在吹似的。
可他可以確定自己上來之前已經把屋子裡的冷氣給關了。
所以……
錢光輝一臉絕望的看著林熙,嘴唇無聲地向她吐出兩個字——救命!
林熙抬起手向他招了招,示意他直接過來。
錢光輝哪裡還敢耽擱,二話不說拔腿就往林熙身後跑。
好不容易等他跑到林熙身後,確定自己安然無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緩和了兩秒後,他到底還是沒忍住,偷偷的睜開了眼。
然後便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站在他剛剛所站對位置!
錢光輝:“!!!”
那人影像是被大火燒焦,已經完全看不出生前是什麼模樣了,甚至連性彆都分辨不清,隻能看出它個子比較矮小,身形比較瘦弱,由此推斷應該是女生。
並且對方渾身上下都是各種突起的膿包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又恐怖又惡心。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到底是哪裡鑽出來的啊!
錢光輝幾乎快要尖叫出聲。
對方卻像沒看到錢光輝和林熙似的,開始自顧自的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手中做著看書的動作,翻看著桌上的書籍。
可它麵前分明是空無一物。
看了兩頁書之後,它又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似的,開始在椅子上拚命掙紮,腦袋的部位側趴在桌子上,像是被人按住了頭。
之後又忽然直起背脊,將手反伸到椅背後麵,又一動不動了。
錢光輝從最初的恐懼,到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是在乾什麼?
無實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