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見見世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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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已經幫了他太多,他救下它的恩情在他看來其實已經還得差不多了,可惜錦鯉仍未離開,說明這是一隻講良心,重情義的錦鯉。

錦鯉這麼重情義,他自然也不想給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最後他才沒有告訴兒子實情,隻讓他好生保管瓷盤。

並且他也對錦鯉說了,它要是想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離開,他的恩情它已經還得夠多了。

但一直到顧爺爺去世,錦鯉都仍未離開。

錦鯉之所以沒有立刻離開,隻是因為它覺得自己償還顧爺爺的恩情還不夠。

救命之恩重於天。

這樣的恩情,至少要延續到顧家子孫三代才夠有誠意。

於是它就這麼繼續留了下來,打算等到顧爺爺的孫女去世再離開。

但它沒想到的是,顧爺爺兒子,也就是顧豐年,竟然是個這麼貪心的人!

自從前兩年某天晚上他無意間喝醉酒看到它半夜發光之後,就開始了瘋狂許願。

他可能以為自己裝得很像,以為它沒有發現他已經猜出錦鯉成精了,實際上從他在那之後頻繁的許願開始,它就已經看出來了。

隻不過想著他知道就知道吧,反正都是恩人顧爺爺的孩子,他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它本來也打算能幫就幫一下的。

誰知道這人簡直把它當成了許願牆一樣,有事沒事就來念叨幾句,把自己的願望說出來,希望它幫忙。

錦鯉看在顧爺爺的麵子上,忍了,儘可能的耗費靈力幫顧豐年實現願望。

可惜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且隨著它對顧豐年幫的忙越來越多,它償還的恩情自然也就越來越多,和顧家的牽絆則越來越少了。

一直到前兩天,它幫顧豐年完成了最後一個願望,終於覺得差不多了。

它對顧爺爺的恩情已經償還夠了。

原本它以為按照之前它幫顧家人的頻率,應該會在顧家待到顧佳去世的,誰知道顧豐年這幾年毫無節製的找它幫忙,竟然直接將時間縮短了六七十年。

錦鯉在顧家這麼多年,也見識了一些人類社會有關的知識,其中就有打工人的勞動保護政策。

要是將顧豐年當成它老板的話,他簡直就是黑心老板,完全不考慮它的工作強度和感受,隻知道下達命令。

這種人它才不會繼續伺候了!

所以在幫顧豐年完成最後一個願望之後,錦鯉一秒都沒猶豫,直接溜了。

然後發現,外麵的世界真精彩,而且最重要的是,再也沒有人天天對它許願,讓它幫忙完成什麼事情了!

它自由啦!

說到自己終於自由了的時候,錦鯉又開心的在水裡轉起了圈圈。

而聽到它這番話得顧豐年已經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錦鯉竟然是因為他才走的,是因為他許願太多讓它太累太辛苦了!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怎麼也不會那麼頻繁的向錦鯉許願啊。

他一定會把機會用在刀刃上,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一點小事就去找錦鯉的啊!

可惜現在為時已晚,再怎麼後悔錦鯉也不會再回去了。

顧豐年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後悔,最後實在沒忍住哭了起來。

“我怎麼這麼糊塗啊……”

顧佳看著她爸哭,說實話有點尷尬。

畢竟哪怕她作為她爸的親女兒,也不得不說這事他做的是不太對。

再好的羊一直被他逮著薅,那羊毛遲早會被薅光不說,羊肯定也會跑啊。

再怎麼說也要讓羊有個恢複期和緩衝期才行吧。

連她都懂的道理,也不知道她爸怎麼忽然就不明白了。

恐怕還是被“隻要許願就會實現”的便利和快捷蒙蔽了雙眼,才會這麼瘋狂吧。

而且錦鯉已經幫了他們家這麼多忙了,也是時候讓它老人家好好休息了。

“爸,好了,您就彆哭了,咱們好好和錦鯉大人道個謝,這段緣分就到這了吧。”

好聚好散。

顧豐年聽到女兒都這樣說,也終於意識到一切結束了,哭得更傷心了。

可他也知道哭沒用,求錦鯉也沒有用,所以隻能接受現實,懷著歉意和感激,對錦鯉照顧他們顧家這麼多年的行為表達了真摯的感謝。

錦鯉聽後沒說什麼,隻嗯了一聲,便甩甩尾巴潛入水底,徹底消失在了幾人眼前。

顧佳看著錦鯉消失,也掛斷了和她爸的視頻,然後和林熙離開了。

她估計她爸這次肯定要緩很久才能緩過來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相當於給了他一次教訓,讓他以後做什麼事都能學會適可而止。

……

從蓮花湖公園離開之後,林熙就讓顧佳直接把她送回到了風水鋪。

回到風水鋪時是下午兩點多,顧佳將酬勞轉交給林熙之後便離開了,之後林熙便一個人在風水鋪休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假大家都出去玩了,下午竟然沒有人來風水鋪找她幫忙,她也樂得清閒了一下午。

傍晚七點,林熙從風水鋪離開,去了徒弟張赫金那裡。

今天一整個白天她都沒有聯係張赫金,就是怕打擾他和莫蓉的切磋交流。

等到她回去之後,就看到張赫金和莫蓉一人一鬼正坐在沙發上交談著,聊得似乎還非常起勁。

而張赫金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筆記本。

看來還真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懂得做筆記隨時複習,這一點挺好的。

看到林熙回來,張赫金和莫蓉便停下了交談,然後林熙便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張赫金今天都了解到了多少和“鬼怪”有關的內容,張赫金也如實回答了。

進展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

林熙點點頭,讓張赫金先吃晚飯,吃過晚飯之後再帶他出去轉轉。

這個“轉轉”自然不是什麼單純的讓他看夜景,而是檢驗一下他今天了解到的東西能不能學以致用。

吃過晚飯後,林熙便讓張赫金休息。

畢竟不出意外的話,再回來恐怕得到天亮了,抓緊這幾個小時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張赫金也感受到了林熙今晚可能要帶他出去“見見世麵”,於是再不困也強迫自己睡下。

一直到晚上零點剛過,林熙便將睡了四個小時的張赫金叫醒了,然後帶上他出了門。

張赫金住的這套房子就在距離喪葬一條街不遠的地方,這附近是老城區,周圍的住戶普遍年齡比較大,所以十二點多街道上幾乎不見人影。

路燈下,隻有林熙和張赫金到身影漸行漸遠。

走到某條還有路人在行走的街道後,林熙便對張赫金道。

“從現在開始,將你看到的鬼告訴我,並且試著分辨出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死的。”

張赫金懂了林熙的意思,用力點頭。

“知道了師父。”

這條街之所以能看見人了,是因為附近有幾家大排檔,這個時間點正是那些吃宵夜喝夜啤酒的人活動的時間。

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幾家夜排檔燈火通明,店裡坐滿了人。

而有幾個人正好吃完了宵夜往家走,恰好朝著林熙和張赫金的方向走來。

林熙的目光在那幾人中的某個人身上稍頓片刻,但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像是完全沒察覺到似的按照剛剛的速度往前走。

還好張赫金很快便停下了腳步,然後壓低聲音對她道。

“師父,我看到那個穿黑色短袖剪寸頭的男人,背後好像跟著一隻鬼。”

張赫金目前還處於隱約能夠看到鬼的階段,他現在所看到的鬼和林熙看到的鬼不一樣。

在他眼中,鬼隻是一團灰色形狀的氣體,也就是陰氣。

他看不清鬼的真實麵目,就連那鬼生前是男女少女也隻能從那灰色形狀大致猜測。

那灰色人形的東西和前麵那個寸頭男差不多高,他便猜測對方應該是個男鬼。

並且那灰色人形其實並非全是灰色,中間還夾雜著隱隱的黑色!

他知道黑色是煞氣。

也就是說那鬼應該是死於非命,死前懷著不甘和怨氣離開的。

而那鬼一直跟在寸頭男身後,可見那鬼的死因應該和寸頭男有一定關係。

張赫金將他分析的這些東西小聲講述給林熙聽,林熙聽得不斷點頭。

“分析得不錯。”

至少分析的東西都是對的。

不過張赫金目前能分析出來的也就這些了,再詳細的情況他就看不出了。

比如他壓根看不到那鬼長什麼樣,也就猜不到那鬼的具體死因。

林熙看了那寸頭男一眼,見他一臉的倒黴相,知道他今晚肯定要出事。

這種情況,也是一個不錯的鍛煉張赫金膽量的機會。

於是在寸頭男和那幾個同伴經過他們身旁之後,林熙便叫上張赫金跟了上去。

既然是要帶張赫金見“大場麵”,那自然就不能打草驚蛇。

免得那鬼還以為他們是去幫寸頭男的,嚇得他不敢動手,那就麻煩了。

所以在走到一處角落時,林熙便拿了一張隱匿符給張赫金,讓他貼在自己身上。

這樣一來,隻要張赫金不自己暴露,不論是那寸頭男還是他身後那鬼,都不可能發現他。

林熙則直接掐了個訣隱匿了自己的氣息,連隱匿符都不用。

很快,兩人便跟上了那寸頭男的腳步。

寸頭男和一群同伴說說笑笑,一直走到某個路口之後,便和那群人分開,拐了個彎,走向了更為偏僻狹窄的小道。

或許是喝了點酒精神比較亢奮,寸頭男在小道上走著的時候還悠哉悠哉的唱起了歌。

可他聲音難聽不說,唱歌還跑調,惹得小道兩旁道居民樓裡很快便傳來了罵聲。

“有病啊,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還在外麵唱歌擾民!”

寸頭男聽到這話直接朝聲音傳來處的方向吐了口痰,然後扯著嗓子大罵道。

“老子就喜歡半夜唱歌,關你球事!不服你現在出來打我啊,信不信老子一個啤酒瓶把你腦袋乾出花!”

那惡劣囂張的語氣直接讓剛剛的住戶沒再出聲了。

這種人就是瘋子,和他計較最後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見那人似乎不敢反駁了,寸頭男更樂嗬了,直接對著那方向嘲笑兩聲。

“慫包!有本事來弄我啊,老子長這麼大還真沒怕過!”

見再無人敢出聲,才終於心滿意足的繼續哼著歌離開了。

而他身後的那團灰影,和他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在聽到寸頭男說到“慫包”兩個字的時候,那灰色的身影似乎擴大了幾分。

張赫金立即意識到那是那鬼的情緒過於激動,而導致了陰氣暴漲!

看樣子那鬼已經忍到極限了。

下一秒,果然不出張赫金所料,那鬼趁寸頭男走到小道儘頭的時候,忽然朝寸頭男撲了過來。

他死死的糾纏在寸頭男背後,雙手緊緊的掐住他的脖子,頭歪著對著寸頭男的腦袋,呈現一個撕咬的形狀。

瞬間,寸頭男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夜空。

可惜因為剛剛他在小道上囂張的罵了周圍住戶一番後,此刻哪怕是還沒睡下的住戶都聽到了他的慘叫,也沒有一個人探出頭來看,或者說幫助他。

大家說不定聽到這聲音還會覺得解氣。

寸頭男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腦袋為什麼忽然傳來撕裂般的痛楚,脖子更是像被什麼死死勒住一般,難受得讓他快要窒息。

“救命……救命……!”

寸頭男還以為身後是剛剛被他氣到的住戶下來對他動手了,他雖然狠話放得痛快,可真當遇到危險的時候,求饒也比誰都快。

“爺,不,爸,爸爸,求求您饒了我吧……我,咳咳,我再也不敢半夜……唱歌了……”

寸頭男用儘全力發出聲音求饒。

他也試過掙脫身後的束縛,可惜卻沒有任何效果。

可惜他的求饒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頭頂的疼痛還在蔓延,並且他的身體還忽然不受控製的立正,然後直接朝前奔跑了起來。

寸頭男滿臉驚恐的瞪大眼睛。

他為什麼忽然跑起來了。

而且這速度,已經超過了他正常跑步的速度,甚至快要超過他身體的極限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等他弄明白,肺部快要炸裂的感覺傳來,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呼吸不上來了,心跳劇烈,雙腿沉重得像灌了鉛,再跑一步就要倒下了似的。

快停下,快停下啊!

再跑下去他肯定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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