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恭喜你了!你媳婦懷孕了。”
富貴村,王衝家中,一位郎中給王氏把完脈後,拱手道賀起來。
“李大夫,你說什麼?我……娘子……她有了?”王衝被這忽然到來的精喜驚的語無倫次。
郎中點頭,然後囑咐了幾句,拿著王衝給的診金走了。
“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王衝在外麵走來走去。
看到從外麵求藥回來的老娘,王衝上前去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而趙七姑,一下子扔下藥,衝入了房間之中,看著王氏就是一頓猛誇。
“不愧是我們王家的好媳婦!這肚子真是爭氣,一定是個男丁,神明顯靈了。”
趙七姑喜極而泣,她沒有對不住祖宗,王家沒有在她手上斷代。
在一家三口相擁而泣之時,外麵有呼聲傳來。
“王衝在家否!”
王衝趕忙起身,他聽到了村長的聲音了。
到家門口時,正是村長拄著拐杖在呼喊著,看到王衝出來,略顯不滿地說道:“都喊了幾聲,為何遲遲出來?”
王衝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家中有事情!對了富貴爺,你有什麼事情找我?”
富貴村的村長都叫王富貴,每一代都是如此,上任之後都會改名字,又由於是同族的,對方輩分大,所以王衝喊他富貴爺。
王富貴說道:“紅蓮法會又開了,你們得再去一趟,另外今年的供奉得交了,加五成,折換成銀錢一並帶去。”
王衝有些吃驚:“不是過去才不斷一月嗎?怎麼又開始了?還有今年怎麼供奉又漲了?”
王富貴搖頭,他也不解:“我也不知曉,但這錢一定要交,莊稼正是猛長的時候,惹怒了那些法師,他們不施法降水,怕是要耽擱莊稼。”
“聽聞隔壁石頭村有人抗議,不去紅蓮法會,惹怒了那些法師,他們施法讓地乾枯,莊稼全部死了,後麵湊錢湊人過去,那些法師才原諒他們,隻是莊稼死的七七八八。”
王衝歎氣,點頭表示知曉了,王富貴便往下一家而去。
回去家中,老母親與妻子都詢問,王衝如實回答,三人的喜悅少了一些。
王衝又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前往水河鄉參加紅蓮法會。
……
玄昭廟。
距離先前在醉仙樓已經過去了半月,李見昭一直待在廟中,除卻完善神軀外,便是實現一些普通信徒的心願。
雖然暴擊倍數低,沒有出什麼好東西,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
李見昭幫助信徒實現願望,且沒有以往惡神的作風,這讓周遭的百姓沒有那麼畏懼了,路過之時也會進來上柱香。
“總算完成了!”
神軀凝聚完成,李見昭鑽入了其中,久違的厚重感出現了,不再如同無根浮萍一般,世界也變得真實起來。
後續投入更多的香火神力,這一具身體未必不能真的活過來。
到時候亦能進行修煉,哪怕係統失靈,也能夠靠自己的力量。
“青青那小妮子,又跑出去哪裡了?”李見昭有些疑惑。
這些時日,石青青已經搬到廟宇之中居住了,開始履行廟祝的職責,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待廟中的。
眼下不知道去哪裡了。
好在李見昭在她身上留下的標記,追溯過去,很快就找到了她。
這小妮子,跑去湊熱鬨了,此刻正在回來,帶著一大包的東西。
李見昭眉頭緊皺,不是因為石青青自己跑出去,而是因為石青青去的地方。
上次王衝所去的地方,說去參加什麼紅蓮法會。
“這麼頻繁,這紅蓮法會的神怕是快培育出來了。”李見昭不是笨蛋,紅蓮法會想要做什麼他能夠看出來。
時間變得緊迫起來,自己才剛剛晉升八品遊神,且神軀剛剛凝聚,底蘊還是太少了。
聽聞那紅蓮法會的大法師,可以騰雲駕霧,且曾經化身百丈巨人搬走山嶺,這可不是築基期修士能夠做到的。
準備多一些還是好的!
給石青青傳音,讓她回到廟宇之中,而李見昭,則是離開廟宇。
落入了赤沙河中。
赤沙河,如其名一般,河底赤沙遍布,映照河水如血色一般,故此稱之為赤沙河。
廟宇前方的河段寬數十丈,李見昭落入下方後,感受到了水中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加持著自己。
隻要李見昭想,能夠輕鬆發大水,甚至能夠調動所控河段的水,水重加於身,一拳轟出便是千萬噸之上,隻是那樣可能李見昭也被河水的重量壓垮。
“河神還得是待在河裡才合理!”李見昭道。
河底赤沙流動,最深處有十餘丈,河底有屍骨堆積,顯然便是先前那些神靈的傑作,暗礁上紫色、紅色的水草雜生,有魚群、小蝦米在其中遊動。
感受到李見昭身上神靈的氣息,他們親近地遊過來,一個魚圈形成,在河底形成了壯麗的景色。
李見昭伸手觸碰,泛起一陣淡金色漣漪,讓這暗沉的河底亮了起來。
“我來了!”
李見昭動用大印,感知著赤沙河的情況,十裡處就有一處河段無法感知,那便先去那裡查看吧。
神泉之上神力湧出,李見昭被大浪托舉而起,既然紅蓮教已經快成了,那麼必定會對自己動手,此刻便不再低調了。
赤沙河上,大風隆隆,大浪滔天,有水龍卷相伴,天空烏雲彙聚,沿岸的百姓看著那河中數丈高的大浪翻騰,其中霞光彌散,水汽氤氳間,有朦朧的身影立於其中。
那身影著一襲華美的水藍色長袍,袍上有著蜿蜒崎嶇的金色花紋,光芒流動,似那流動的山川河流。
“河神老爺出巡了……”
百姓皆高呼,伏拜於地上,這些百姓知曉跪拜了神靈可能不會賜福,但是不恭敬小心眼的神靈一定會弄死他們。
李見昭此刻也不要臉了,香火才是最重要的。
“吾名玄昭,乃赤沙河神,即日起清源縣內會風調雨順,河運亨通。”
“奉我香火者,皆受庇護!”
李見昭揮動長袍,河中水珠漂浮,朝著兩岸而去,沒入沿途跪拜的百姓身體之內,那些田畝之上,亦有烏雲彙聚,輕風吹拂間細雨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