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點張花城被凍醒了,晚上他沒敢拽被子,後背都露在外麵的,看著懷裡背對著自己的小嬌妻,妙曼的身材讓他忍不住有了反應。
這旺盛的火力讓他非常滿意。
起床起床!
還是年輕好!
張花城知道不能打擾王琳休息,昨晚上自己的小嬌妻被他折騰了兩個小時,期間兜兜都被吵醒兩次。
怪不得這年頭生育力強,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沒有娛樂,連燈都沒有,除了摸黑造人還能乾嘛?
燒上炕,隨著炕上溫度的提升王琳很快醒了,看到張花城在燒炕忍不住愣了一下,很快想起昨晚的事,俏臉一紅。
“琳琳,我出去一趟,一個小時左右回來。”
他要去開礁石群裡盲盒了。
希望有點貨。
如果沒貨,那他隻能冒險進山。
“你,你早去早回……”王琳感覺自己男人變了,變回了那個剛和她在一起時體貼的男人。
張花城背著竹簍往海邊趕去。
大雪依舊紛飛著,整個陳堂三裡渠幾乎被大雪掩蓋,隻有幾家煙囪冒著嫋嫋炊煙。
張花城回憶了一下,今年快過年時老張家可是餓死好幾個。
礁石群一部分都被冰雪覆蓋,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難度,張花城小心翼翼的在其中攀爬著。
十幾分鐘後,張花城找到了第一個籠子。
嘩啦啦流淌的海水下,一個蟹籠靜靜的沉在其中。
“嘩嘩!”
當他小心翼翼的提起竹籠時,伴隨著海水順著竹籠滑落,裡麵也傳來一陣“唰唰”的聲音,竹籠劇烈晃動。
“果然!”
張花城狂喜!
裡麵二十幾隻大大小小的青黑色礁石蟹,還有十幾條小海魚,海魚無一例外被吃的全身破破爛爛,隻剩下一條巴掌大的海魚還在裡麵無力地掙紮,一隻礁石蟹死死的夾住它的尾巴。
這年頭海邊資源如此豐盛?
張花城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礁石蟹倒進竹簍,裡麵作為蟹餌的雉雞內臟早已被啃的所剩無幾,如果不是網兜孔太小,早就被吃乾淨了。
裡麵這些被啃食的破破爛爛的小海魚,卻成小網兜中最佳的新蟹餌。
二十來隻大大小小的黑青色礁石蟹一共有五斤重左右,張花城心中一喜,立刻去找第二個蟹籠。
第二個蟹籠隻有十幾隻礁石蟹,一隻體型不小的青蟹和兩隻小花蟹,但魚卻多了幾條,幾條巴掌大的海魚還有一口氣。
第三個蟹籠位置下的不好,被海水一直衝撞礁石撞散架了,裡麵的內臟被吃的乾乾淨淨,蟹也一個沒見。
最後一個蟹籠也收獲頗豐,甚至還有一隻個頭不小的八爪魚在其中。
“中午再來一次。”
張花城滿意的背上竹簍,裡麵是十幾斤的海蟹和幾斤海魚,還有一隻八爪魚,當真是大收獲。
還在海水中撿到一個拳頭大的大海螺,這可是個難得的美味。
當張花城到家時已經變成雪人了,王琳急忙迎上來給他拍打身上的雪。
當看到滿是雪的竹簍裡好像有一條凍成冰雕的魚,她愣了一下。
魚?
“這是我下籠子的收獲,我們這可是在海邊啊,陳堂三裡渠這些愚昧的家夥們算是一點都沒有利用上這麼好的資源。”
張花城使勁的磕了磕竹簍,凍成冰雕的八爪魚也掉了出來。
這裡的溫度太低,出水幾秒種它們身上就會開始結冰,和速凍沒什麼區彆了。
“這,這是昨晚上的竹籠抓的?”
這寒冬臘月的真的靠竹籠抓到蟹和魚?
昨晚上張花城和她說的時候,她沒當回事的,可看到這一地的蟹和魚,她都感覺是在做夢。
“這蟹叫礁石蟹,也叫岩石蟹,這個季節是最肥的。”張花城拿起一隻礁石蟹:“這一個,拿到縣城能賣兩毛錢呢。”
“兩毛?”
聽到一隻礁石蟹能賣兩毛,王琳趕緊看看地上,這樣大的礁石蟹還有十來個,豈不是說能賣好幾塊錢?
陳堂三裡渠一個男人乾一天的活也不過八分錢。
王琳想起自己爸媽,都是工廠的工人,但他們的工錢也不過四毛錢,這一個巴掌大的礁石蟹能賣兩毛錢?
“這個時候的海鮮很貴,也是最肥的季節,我給你和兜兜燉一鍋嘗嘗!”張花城取來一個盆,把小的礁石蟹與小一些的魚都扔了進去。
“不不不,賣,賣錢,賣了錢可以買點糧。”
王琳死死的拽著盆。
這麼貴的東西她不舍得吃。
“小的不值錢,城裡人不吃小的,隻有這麼大的才值錢。”
“那,那這些就夠了,昨天晚上我們剛吃的肉……”
“行,聽你的!”
張花城攬著她親了一口。
王琳俏臉一紅,低著頭扭捏道:“你,你乾嘛,兜,兜兜快醒了……”
“有點冷,我先洗個手,然後一起熱個身!”
“啊?”
兜兜被吵醒,迷迷糊糊哭著找媽媽,張花城不得不停止熱身運動,王琳臉紅紅的跑過來給兜兜穿衣服。
“肉。”
清醒後的兜兜立刻爬起來就去看鍋,她記得昨晚上鍋裡有肉的。
“肉吃完了,不過有魚吃,兜兜要吃嗎?”
張花城抱起她親了兩口,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算現在的生活再苦再累,又有什麼關係呢?
兜兜連連點頭,口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張花城再次展現自己的手藝了。
一小鍋燉的紅彤彤的蟹和燉魚,半小鍋很稀很稀的大碴粥,滿屋香氣,一家三口吃的都很開心。
吃完飯,張花城把凍魚和蟹都埋在雪裡,大雪不停他也去不了縣城。
正好可以多攢點一起賣掉。
又去院裡砍了兩根竹子,這一次王琳沒哭,還笨手笨腳的來幫忙,趕都趕不走。
“家裡鹽快沒了。”
王琳悄悄地靠過來低聲提醒,自己男人做飯雖然好吃,但放鹽一點都不節省。
而且家裡一分錢都沒有了。
“鹽不用擔心,我去搞。”
張花城記得當前的食鹽如果有票應該是一角五分錢一斤,煤油是三角八分錢一斤,豬油六角錢一斤,大米一角兩分錢一斤,而且都是需要票,他們家可沒有票的。
鹽,他可以自己曬啊,就靠著海,不是輕輕鬆鬆的曬嗎?
不過冬天曬鹽很慢,還不能被大隊的人發現,陳堂三裡渠的一群蠢貨連曬鹽都不會!
就是會,他們也不敢。
“家裡還缺什麼?”
這句話問出口張花城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他們家裡什麼都缺,家裡有什麼也是一目了然。
王琳卻搖搖頭。
編織了五個竹籠,還修複了之前壞掉的竹籠,算上礁石群中的三個,他現在一共有九個竹籠了。
陳堂三裡渠硬是到了1972年才有人知道下籠子捉蟹,逐漸生活有了改善。
不過他也知道原因,這年頭的人都挺憨的,每年都有一些外來人進山,會找一些知道路的村裡人帶路。他以前也帶過幾次,就看著人家挖挖弄弄的,還暗地裡嘲笑這些城裡人都是傻子,根本就不懂人家挖的藥拿回去就能賣很多錢,比給他的一毛兩毛帶路費貴重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這裡的社員們愚昧,不知變通,更是膽小的很。
等雪停了他得找個幫手。
張花城跑去下籠子了,回來時又多了半簍子海貨,這是三個籠子貢獻的,這年頭海裡的資源當真豐富,等天色不早的時候再去一趟,九個竹籠估計能讓他滿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