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已經走到了他麵前，笑著說：“程同誌，你不認識我了？幾天前還是你把我從河裡撈上來，我叫盧靈。”
程衛華的臉滾燙，他趕緊移開視線。
他也太沒禮貌了，居然盯著人家看。
當初撈人的時候沒仔細看，他現在也不敢再看對方。
他胡亂點頭說：“嗯，我知道。”
兩個人看不同的地方，氣氛有些奇怪。
就在這個時候，盧母走出來倒水，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笑著說：“衛華，小靈，你兩個人怎麼在門口站著？”
盧靈快步走進屋子。
程衛華反應過來，趕緊把手裡的禮物遞出來。
“衛華，你來都來了，怎麼還提東西來，等會兒讓你師傅說說你，你救了小靈，還提東西上門，是不是和我們見外！”
“不是不是，我看著我媽喜歡吃這些，所以買了些給你們嘗嘗。”程衛華趕緊解釋。
盧母拉著他進來，“你們坐著等一會兒，菜馬上就好了。”
“我來幫您。”
“不用，你就坐著吧。”
盧母轉身，提高聲音說：“老盧，你徒弟來了。”
另一個房間裡傳來盧平的聲音，“衛華來了。”
沒過一會兒，那邊就傳來腳步聲。
程衛華趕緊站起來，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把盧靈逗笑。
他不敢轉身，臉卻紅了。
盧平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愣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長坐下來，“衛華，那兩個孩子情況怎麼樣？”
“非常活潑，看樣子應該沒有留下後遺症，而且他們還答應我，以後不會再吃陌生人的東西。”
說起公事，程衛華快速冷靜下來。
盧平滿意地點頭說：“那就好，我看那個年紀最小的人販子和孫香芹已經有點扛不住，估計過幾天就會老實交代。”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
盧靈看著程衛華認真周正的樣子，唇角勾了勾。
而這個時候程衛華看了過來。
兩個人驟然四目相對。
程衛華的心猛地一跳，他趕緊轉過頭，耳朵卻悄悄紅了。
盧靈也有些不好意思。
程衛華咳嗽一聲說：“老師，您女兒還在，我們說這些，她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她從小就愛聽這些。”
廚房裡傳來盧母的聲音，“小靈，過來幫忙端菜。”
程衛華也趕緊站起來，一起去幫忙，手腳非常麻利。
盧母：“衛華你彆忙了，趕緊坐下來吃，我聽你師傅說你喜歡吃青椒炒蛋，快點嘗嘗師母的手藝。”
她非常熱情，把很多好吃的都往程衛華的碗裡夾。
程衛華吃了一口點頭說：“好吃！師母，您做菜真好吃。”
“喜歡你就多吃點，下次有空就過來，你就當是自己家。”
程衛華一聽手一抖，筷子差點掉在桌子上。
他不由自主地朝著盧靈的方向看了眼。
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他趕緊悶頭吃飯。
這兩個人的小動作都被盧平看在眼裡。
他可是多年的老刑警，這點小動作要是沒發現，他也就白乾了。
吃完之後，程衛華幫忙收拾碗筷，擦桌子。
要不是盧母堅持，他都能把碗給洗了。
收拾乾淨之後，程衛華就告辭了。
看著程衛華離開的背影，盧母真是越看越喜歡。
她喃喃自語，“衛華這孩子生得周正好看，手腳麻利，吃公家飯，哪哪都好。”
“是啊，哪哪都好。”
盧平看了眼女兒，意味深長地說。
盧靈聽出父親的意思，紅著臉轉身跑了。
當初她不小心掉進河裡，沒有一個人救她，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她也沒想到還能醒過來。
她悄悄觀察好幾天，程衛華確實非常不錯。
不過她是個女孩子，總不能跑到程衛華麵前說喜歡他吧。
盧母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女兒怎麼突然跑了。
“女兒這是？”
“之前你不是一直擔心女兒沒有喜歡的人，怕眼光高了不願意嫁人，你到處拜菩薩，現在看來是菩薩顯靈了。”
盧母眼睛一亮，“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小靈喜歡衛華？我去問問小靈。”
盧平趕緊拉著她，“你彆這麼著急，讓兩個孩子好好相處，到時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水到渠成，你真是不著急。”
盧平手一攤開，“這種事情著急有什麼用。”
程衛華快步走回家。
走到家門口，正好看著他媽慢悠悠走過來。
“媽，你這是去哪裡了？”
程母笑著說：“是親家母叫我過去吃飯，他們太客氣了，對了，你去你師傅家裡吃飯，怎麼這麼晚回來？”
兩家條件都非常不錯，不過她的身體不太好，所以兒媳婦就住在娘家坐月子養身體。
她心裡過意不去，經常拿一些雞鴨肉和錢過去。
親家也會經常留她吃飯，這麼一來二去，兩家人的關係非常不錯。
程衛華咳嗽一聲說：“師傅拉著我說案子的事情。”
程母點點頭，她把煤油燈點上。
點上之後，她一抬頭就發現兒子有點不對勁。
這臉怎麼好像還是紅的？
而且表情和他老子當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程母笑著說：“今天你師傅的女兒也在家裡嗎？”
“嗯。”程衛華點點頭。
“聽說你師傅的女兒也沒比你小幾歲，你們年紀差不多，聊得來。”
程衛華感覺他媽應該是察覺出什麼，他嗯嗯幾聲就回到房間裡。
看著他逃跑的背影，程母笑了。
兒子的異常她哪能看不出來。
看來家裡要有好事了。
關上門之後，程衛華這才平靜下來。
他躺在床上回憶最近審問的重點，想著從哪裡突破，這樣也能趕緊把被拐的孩子們都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