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笑緊緊抱著龍寶。
她把頭埋進龍寶的頸窩裡。
一瞬間,鼻子裡都是讓她非常暖心的奶香味。
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從衛生所出來之後,再拍晚上的戲份的時候,盛笑的狀態依舊穩定。
看得副導演咬牙切齒。
這個盛笑怎麼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這樣她都能好好拍戲!
不過盛笑的精神能夠撐住,她的身體也撐不住。
第二天。
盛笑來化妝的時候,她的臉頰燒得紅撲撲的。
平日裡那雙靈動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水霧,透著幾分迷離與倦怠。
化妝老師一摸她的額頭嚇一跳。
趕緊就把導演叫過來。
導演給她放了一天的假,讓她好好休息。
盛笑摸了摸額頭說:“不好意思導演,因為我的事情影響劇組的拍攝。”
“誰都會有生病的一天,你就好好休息。”
“謝謝導演。”
看著盛笑回去的背影,副導演走上前,搖頭晃腦地說:“看我說什麼,生活的那些瑣事終究還是影響到盛笑的拍攝了。”
導演掃他一眼,並沒有接話。
副導演自討沒趣,悻悻走開。
他怎麼也想不通,不管他怎麼挑撥,導演就是護著盛笑。
該不會導演真的喜歡盛笑吧!
他朝著化妝間走去,剛剛走到拐角的地方,就聽到有幾個人在聊天。
“你們說副導演該不會是變態吧,有好好的房間不睡,為什麼總是和生河擠在一張床上。”
“我聽生河說,副導演總是偷偷摸他。”
副導演:???
他摸一個男人!?
他那是被那條該死的蛇嚇暈了!
另一邊。
龍寶被外婆抱著去看了盛笑。
她倆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盛笑已經睡著了。
盛笑蜷縮在被窩裡,眉頭緊緊擰成一個 “川” 字,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聽不清在說什麼 。
龍寶手腳並用地想要爬上床。
可惜她的腿實在太短。
王佩看到忍俊不禁,伸手將她抱上去。
龍寶伸手,食指放在盛笑的眉心。
【姨姨,好好睡一覺吧。】
沒過一會兒,盛笑剛剛還緊鎖的眉心鬆開。
龍寶趴在床上,看著呼吸逐漸平穩的盛笑。
紫微星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在朝溪村的拍攝很快就結束。
在最後一場拍攝結束之後,導演就安排副導演在朝溪村盯著收尾。
他則是帶著其他演員繼續回故宮拍攝。
盛笑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病的那一天睡了整整一天,心情和身體也感覺輕鬆很多。
盛笑拿起放在錢包裡的照片。
這是她和母親的合照。
是她第一次成為青衣站在舞台上,拿到的第一筆錢,她就回來帶著母親去城裡拍照。
這麼多年,這張照片她一直貼身帶著。
“笑笑,東西收拾得怎樣?導演他們在等著了。”
房間外麵傳來王佩的聲音,盛笑想了想,將照片倒過來,重新塞進錢包裡。
她拉上背包的拉鏈。
“來了。”
和來的時候一樣,導演租了兩輛車。
就在大家要等車的時候,龍寶的餘光突然瞄到陌生的人影。
她轉過頭。
【咦,這個不是把盛姨姨的媽媽推倒的那個人嗎?】
【她是來找盛姨姨的嗎?】
盛笑聽到龍寶的聲音之後轉過頭,果然就看到站在樹下的林蓮。
【她應該是過來找姨姨,說她媽要結婚的事情。】
【她也是沒有辦法才會來找姨姨的。】
【可姨姨能做什麼呢,就算去了,也會被那一家子人欺負。】
盛笑本來就不想再摻和這件事。
突然,她袖子一緊。
盛笑低頭,抓著她袖子的小手肉嘟嘟的。
“姨姨……彆去。”
盛笑笑著將龍寶抱過來,顛了顛說:“我哪裡都不去,我抱龍寶上車。”
“好。”
龍寶朝著她露出大大的微笑。
林蓮站在樹下,看著兩輛大巴車離開,她往前追了兩步。
就連盛笑都不管,難不成她真的做錯了?
可她媽死了才多久,陳彩花居然爬上她爸的床!
她為她媽感到不值,同時也覺得可悲。
是不是感情都是這樣?
回到首都。
導演給大家放了半天假。
盛笑想著去很久沒有去文工團,正好今天有戲,於是打算去看看。
她買了門票,坐在角落的位置。
今天拍的是霸王彆姬,之前都是她飾演虞姬。
這場戲結束之後,盛笑就朝著後場走去。
這一路上,沒幾個人和她打招呼,看她的眼神倒是非常奇怪。
她剛剛掀開帷帳,就看到趙煥章靠在門框上,指揮其他人乾活。
今天參演的人都在卸妝。
“盛笑姐?”
“她怎麼回來啦,她不是在拍戲嗎?”
“她也太不要臉了,這才剛剛出去拍戲,電影還沒播,她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居然要和趙主任離婚。”
“她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當初為了演虞姬,就和趙主任在一起,現在說不定已經找到下家了。”
“那趙主任也太可憐了……你拉我乾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抬頭,驚恐地看著已經站在麵前的盛笑。
盛笑什麼時候走到她麵前的!
“沒……我什麼都沒說……”
盛笑掃她一眼,“你剛剛不是說的很開心嗎?有什麼話直接當著我的麵說,背地裡說人壞話算什麼本事。”
對方的臉青了紅,紅了青。
盛笑認得她,前年剛進文工團,經常演丫鬟的小花旦,叫薛嬋。
之前薛嬋曾經說另一個小花旦總是在背後說她的壞話。
但盛笑記得,她兩個人是朋友。
盛笑年輕,並不代表她傻。
薛嬋出賣朋友不過就是想要和她攀關係,所以她當初直言,她不喜歡汙蔑朋友的人。
從那之後,薛嬋對她沒有好臉色。
但那又怎麼樣。
趙煥章走上前,伸手想要拉盛笑。
“盛笑,你和我鬨脾氣,為難無辜的人乾什麼?”
盛笑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神冰冷。
“這是兩件事,彆混為一談。”
薛嬋咬牙,突然大聲地說:“我說錯了嗎?你就是因為趙主任的媽媽癱瘓,需要你照顧,你怕影響你的前途,所以你要和她離婚,你這種隻會靠男人往上爬的人,根本不配留在我們文工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