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床上,傅遠章閉著眼,手臂往身側一攬,卻攬了個空。
他睜開眼,看向自己身側。
那裡空無一人,甚至床單都平整無褶。
他猛然驚醒。
“令月?”
環顧一周,傅遠章心下驟沉。
這不是他和溫令月的臥房。
他和溫令月成婚許久,幾乎每晚都是在景山彆墅入睡。
而這間臥室……
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管家楊義洪推門而入,瞧見傅遠章神情異樣,輕聲問:“少爺,您又失眠了?”
失眠?
傅遠章眼神微動。
認識溫令月後,他枕下就放了安神香珠,從未失眠過。
更何況,成婚後他和令月夜夜相擁,哪怕沒有香珠,他亦能安眠。
如今……
傅遠章看著明顯年輕許多的楊義洪,眯起眼:“我沒事,你先出去吧。”
楊義洪覺得少爺今天怪怪的,提醒過時間,退出房門。
傅遠章拿起床邊的手機,上麵顯示的日期讓他瞳孔緊縮。
他開始上網檢索各類信息。
【溫令月影後】
【雲鼎集團股價】
【華昭實驗室】
……
三分鐘後,傅遠章來到浴室。
清晰的玻璃鏡照出他俊美年輕的五官。
傅遠章閉上眼。
他居然回到了二十歲時,那令月呢……
她回來了嗎?
傅遠章叫來楊義洪,沉聲道:“備機,我要去榕城。”
他今年二十歲,溫令月十六歲……
算算時間,她再有兩個月就會被薑家人找到。
楊義洪很懵。
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去榕城?
但他沒質疑,瞧見傅遠章沉凝的臉色,立馬去申請航線。
私人飛機上。
傅遠章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福善孤兒院有個女孩叫溫令月,你去查,我要知道她所有資料。”
就在剛剛,他想到一種可能性。
萬一……這個世界沒有溫令月呢。
傅遠章指尖顫動,不敢深想。
不會的。
溫令月一定在。
他說過,他們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
榕城,福善孤兒院。
孤兒院外牆牆皮脫落泛黃,看上去破敗不堪。
此時院門大敞,一個乾瘦的老嫗站在門前。
傅遠章走上前,他看著年輕,氣質冷峻矜貴,一身威嚴氣度。
溫琴瞧見他,心裡打怵。
一小時前,她被人通知有大人物要來,要他們提前準備。
可沒想到來人氣勢這麼足。
“你好。”
溫琴上前:“我是這所孤兒院院長。”
她個子不高,看上去枯瘦虛弱,臉頰還泛著不正常的白:“您是?”
傅遠章身後的男人站出來,介紹道:“溫院長,這位是京城來的傅總,他想給你們孤兒院捐款。”
他是榕城政府機關裡的人,早年孤兒院辦過一些活動,溫琴認識他。
溫琴急切道:“傅總好,快請進。”
孤兒院這些年養了太多孩子,雖然有社會人士捐款和政府補助,但還是吃緊。
傅遠章一行人走進孤兒院。
這裡養了很多孩子,小的隻有五六歲,大的十四十五。
但傅遠章沒看見溫令月,等他問起,溫琴愣了下。
“您知道她?今天周日她去做家教了。”
是前天剛找的工作。
傅遠章得知的信息裡,尚未涉及這麼具體的細節。
問清楚地址,傅院章起身:“楊叔,您和溫院長來談具體捐贈事宜。”
他轉身就走。
原地的楊義洪:“……”
到底是為什麼啊!
突然來榕城,又突然要給這個孤兒院捐款!
小區種滿了榕樹。
傅遠章剛到居民樓樓下,聽到一道男聲。
“令月辛苦了,明天我給你帶早餐。”
傅遠章猛地轉頭。
細聲細氣的聲音傳入耳中。
“謝謝,不用。”
溫令月垂著頭,忽然覺得有些異樣,她抬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