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令月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傅遠章站在她床頭。
她登時清醒:“怎麼了?”
傅遠章眉眼帶笑:“該起床領證了。”
溫令月:啊?
吃完早餐,傅遠章和溫令月來到民政局。
大廳有很多人在排隊登記。
溫令月和傅遠章剛到場,整個辦事大廳為之一震。
“溫令月!”
“花好月遠!!”
有人喊出他們的c名。
傅遠章笑意盎然,溫和回應:“是我們。”
“我們來領證。”
排隊登記的群眾震驚了。
工作人員效率很快,溫令月和傅遠章拍好結婚照,鋼戳落下,兩個紅彤彤的結婚證遞到他們手上。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車上。
傅遠章將這兩張結婚證翻來覆去地看。
結婚證照片是現場拍的,兩人彼此挨著,笑容甜蜜。
傅遠章內心滾燙,他牽起她的手:“我們結婚了。”
“是啊,我們結婚了。”溫令月彎眸。
她皮膚清透,烏潤的眼睛裡漾著笑意,美得驚心動魄。
傅遠章克製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真好,他們結婚了。
當晚,臥室。
柔軟的蠶絲涼席上。
烏黑柔滑的頭發四散,溫令月長睫垂落,膚白唇紅,容色清豔。
傅遠章俯身吻住她。
他的唇很涼,胸膛卻炙熱,仿佛滾了團火。
“傅遠章。”
唇齒交纏間,她清甜柔嫩的嗓音溢出。
扣住她的手掌攥緊。
“我在。”
他肌理分明的身體覆著薄汗,動作溫柔克製,俊美的臉上隱忍又難耐。
這一夜很漫長。
天光大亮。
溫令月睜開眼,她昨夜出了一身汗,現在身上卻很清爽,就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傅遠章還在熟睡,手掌環著她的腰,她貼在他堅實有力的胸膛,整個人仿佛嵌在他的身體裡。
她略動了動,放在她腰間的手掌微微用力:“醒了?”
傅遠章俯身,在她唇邊落下輕柔的吻:“再來一次?”
溫令月眨眨眼。
她尚未反應過來,溫熱的胸膛便覆了上來,拉著她墜入無邊綺夢。
下午,溫令月睜開困倦的雙眼,四肢百骸的酸脹感讓她臉色微紅。
“先喝杯水。”
男人已經換好衣服,白襯衣黑西褲,矜貴禁欲,絲毫看不出床上的意亂情迷。
他遞來一杯水,溫令月就著他的手,喝完一整杯。
傅遠章:“我讓人準備了午餐。”
溫令月確實餓了,她掀開薄被,酸軟的四肢她不著痕跡地蹙起眉。
“我抱你。”
傅遠章彎腰將她抱進浴室,洗漱過後,他抱她下樓。
“傅遠章。”
溫令月窘迫,她自己能走。
“樓下沒人。”
傅遠章臂彎有力,像是抱著一片鴻羽,很快走下樓。
剛下樓,溫令月掙開他的懷抱,走到桌邊。
傅遠章不由笑了下。
他最近很愛笑。
溫令月填飽肚子,上樓換了件衣服。
“準備去哪?”
傅遠章抱住她,貼在她耳邊問。
“去趟實驗室。”
她身上清甜的香氣傳來,傅遠章輕聲問:“你不累嗎?”
他黑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彩。
溫令月下頜繃緊:“……累。”
“那就好好休息,我不鬨你。”他蹭蹭她的臉頰。
溫令月休息了一天。
翌日,她照常工作。
……
婚禮是在三個月後舉辦的,中式婚禮,低調不張揚。
婚禮過後,曾鋒新戲《時間循環》開拍。
溫令月在劇組拍了兩個月的戲。
等到春暖花開,溫令月參加國際醫學交流論壇會。
她和學院院長陳海波一同出席。
“聽說你們的新藥已經準備上市了。”有專家過來打招呼。
溫令月:“在走上市審批了。”
身旁傳來不屑的笑。
薑玉硯穿著正裝,打扮的斯文得體,嘴臉卻刻薄:“溫令月,我有事找你。”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溫令月懶得理他。
薑玉硯慍怒:“溫令月,你是不是怕我?我找了你好幾次,你一直不肯見我!”
“是你不配見我。”
薑玉硯怒意高漲,身邊的顧雲澤拉住他:“溫總,是我們聽說您的新藥在上市階段了,想跟你聊聊。”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溫令月問。
顧雲澤切入正題:“溫總,你沒必要因為一時意氣,就這麼匆忙上市。”
溫令月沒懂這句話。
什麼叫因為一時意氣?
顧雲澤見她不語,繼續勸:“新藥研發投資甚大,你就算再恨玉硯,也不該不把這麼大的項目當回事。”
“她就是仗著傅遠章寵她!”
薑玉硯憤懣:“你們新藥這麼快上市,我看虧本了傅遠章會怎麼對你!”
溫令月覺得這兩人腦子有病。
“我們項目已經研發成功,申請上市有問題?”
薑玉硯見她裝傻,冷笑道:“我們景深前腳剛提交上市申請,你們華昭後腳就跟著一起提交,溫令月,你不就是要和我打擂台嗎?”
“……”
溫令月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我還沒放在眼裡。”
“還在嘴硬!”
薑玉硯嗤笑:“等新藥上市有你們哭的。”
溫令月轉眸,若有所思:“聽你的語氣,你們藥效很好,能完全修複疤痕?”
“效果肯定比你們的好。”薑玉硯揚起下巴。
他們新藥藥效雖說沒達到預期,但他有自信肯定比溫令月的要好。
溫令月:“……我看你是在癡人說夢。”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到新藥上市,有你後悔的時候。”
“該後悔的是你。”
溫令月句句剛硬,半點不退讓,顧雲澤聽得搖頭:“溫總早晚有一天,你會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你投資他才是最大的錯誤。”
“……”
顧雲澤被氣走了。
薑玉硯:“我就說她囂張得很,根本聽不進去勸。”
顧雲澤搖頭:“算了,她自己要找死我攔不住。”
藥品評審中心。
於默敲響辦公室的門:“部長,您看下這份申請文件。”
楚青宇是化學藥一部的高級評審員,也是整個部門的定海神針。
組員有搞不定的疑難雜症,都來找他。
楚青宇打開文件,首行字映入眼簾。
【疤痕修複凝膠】
又是一款抗疤痕藥物。
楚青宇翻動文件,忽然樂了:“這個研發數字挺敢寫。”
要是效果這麼好,市麵上的疤痕藥都彆乾了。
他重新翻回文件第一頁,看清研發機構名稱:“華昭實驗室。”
是個沒聽過的機構。
“這個數字有夠離譜的。”他搖頭。
於默小聲道:“部長,這個實驗數據……我們評審過了,沒有問題。”
楚青宇詫異:“你們弄錯了吧?”
“沒有,我們審核好幾遍了。”
不可能。
楚青宇正要反駁,話到嘴邊改口道:“我親自來審。”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他覺得是手下人評審出了差錯,他親自來。
楚青宇翻資料、進實驗室,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複核研發數據。
“怎麼會。”
楚青宇查看數據,揪住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居然都對得上。”
這款新藥藥效並沒有誇大。
於默站在一旁:“部長,現在該怎麼辦?”
楚青宇熬得雙眼通紅:“召集組員,再核查一遍。”
“這次重點放在毒理學研究上。”
這款藥藥效太過明顯,他擔心副作用不小。
一連串嚴謹繁瑣的藥品審核後。
整個藥物評審中心都懵了:“楚部長,我們現在該報批嗎?”
“報。”
楚青宇眼神很亮:“所有檢驗都符合標準,我們有什麼理由不通過?”
“……那這類藥的市場得變天吧。”組員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他已經能預想到這款藥上市的腥風血雨了。
“不關我們的事。”
楚青宇擺手:“我們隻負責評審。”
華醫校園。
“薑玉硯,你又來找我做什麼?”溫令月很不耐煩。
薑玉硯像一隻鬥勝的公雞:“我是來告訴你,我們新藥上市審批已經通過了,不日就會上市。”
溫令月不解:“所以呢?一個上市審批而已。”
“我聽說你們的上市審批還在卡著,不會被退審了吧?”薑玉硯趾高氣揚。
溫令月愈發不耐:“這跟你有關係?”
她了解過情況,審核人員多次複查,她們審批流程走得很慢。
薑玉硯覺得自己扳回一城:“你就算發表了《nature》論文又怎麼樣,研發這塊你終究比不上我。”
溫令月笑了:“薑玉硯,一篇論文而已,這麼久了你還沒釋懷?”
“我就沒放在心上!我今天來是讓你認清現實。”薑玉硯嘴硬。
溫令月回了四個字:“市場上見。”
“見就見,我等著你血本無歸。”
薑玉硯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