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天香集團的呂董到了。”秘書進來彙報。
溫令月翻開文件,頭也不抬:“讓他等著。”
時間滴答流逝,分針轉過一圈半,溫令月起身,來到會客室。
等得心煩意亂的呂天明抬頭,瞧見溫令月。
“溫總,好久不見。”他趕忙起身,笑得諂媚。
溫令月落座,態度冷淡。
呂天明知道自己把人得罪狠了,賠著笑:“之前集團貨源不穩,耽擱了溫總的貨,現在我們已經調整完畢了。”
“隨時隨地能給華馥供貨。”
呂天明姿態放的很低。
溫令月麵無表情:“呂董,你無故斷我的貨,這筆賬我沒找你算,你還好意思上門求訂單?”
呂天明被她說的老臉一紅。
他默默腹誹,年輕人就是這點不好。
火氣大,說話直接。
一點也不知道給人留麵子。
“溫總,之前是底下人不懂事……”呂天明描補。
溫令月毫不留情地戳穿:“是你如今看華馥紅紅火火,後悔了吧。”
“……”
呂天明習慣了迂回婉轉,乍一聽溫令月直白的話,臉上差點沒掛住。
“華馥不會和沒有信譽的人合作。”
溫令月懶得浪費時間,起身道:“你請回吧。”
呂天明心下慌張,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溫總,我們願意讓價。”
“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溫令月恍若未聞,離開會客室。
呂天明追上去,彎腰賠笑:“溫總,之前都是底下人不懂事,我保證這種事情以後再也不會出現……”
溫令月置若罔聞,餘光瞥見拐角處一抹暗黃的衣角。
“溫總,又見麵了。”
拐角處閃出一個人影。
呂天明噤聲,站直身子,看向那人。
“原來是金總。”溫令月語氣冷淡。
金重明穿著暗黃金紋西服,他先是看了眼呂天明,旋即笑道:“我今天來,是想和溫總聊聊香料采購的事情。”
“免談。”
溫令月打斷他的話。
金重明一頓,腆著臉道:“溫總您之前說,隻要我們願意供貨,就給我們60的采購額……”
“是啊。”
溫令月挑眉:“但金總不是沒供嗎?”
“現在可以供了。”
金重明臉色微紅。
說來丟人。
曾經溫令月求到他麵前,他們果斷拒絕了。
現在……他們來求人家回心轉意!
溫令月哦了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當初金總不是權衡利弊,仔細斟酌後,要放棄華馥嗎?”
“怎麼現在變了?”
金重明臉上難得浮現出幾分羞惱。
他也不知道,那幫香企居然那麼沒用!
硬生生叫華馥殺出重圍。
“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金重明賠著笑:“那幫企業,哪比得上華馥。”
溫令月嗤了聲。
“話說得好聽,但金總,華馥隻和聰明人合作。”
金重明愣了下,忽然反應過來——
溫令月這是在罵他蠢呢!
可不就是蠢嗎?
之前溫令月都把訂單送到他眼前了,他硬生生給拒絕了。
結果一轉眼,他巴巴過來求!
金重明越想越懊悔。
溫令月卻懶得和他掰扯,叫了前台打發走金重明,連帶著呂天明也一並趕走了。
華馥樓下,寒風吹來。
金重明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後悔。
當初怎麼就瞎了眼!
時值冬日,京城落了雪。
剛從國外回來的傅遠章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紛飛的雪,出聲道:“回老宅。”
朱漆大門敞開,傅遠章穿過清幽的庭院,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冷香。
循著這股香,他走進書房。
書房門半敞,檀木架上擺著上好的定窯白瓷,一炷香幽幽燃起,清遠寧靜中透著回甘。
蘇蕙站在書桌前,袖口微挽,正在寫字。
傅遠章來到書桌前,也不作聲,開始研墨。
蘇蕙慢悠悠寫完一整篇心經,才擱下筆。
傅遠章適時遞上溫茶,看了眼正在幽幽燃起的香,輕聲道:“這是雪荔。”
華馥新品。
蘇蕙頷首:“香是極好的。”
傅遠章眉宇閃過笑意,似是與有榮焉。
蘇蕙看了他一眼,收起剛寫的心經:“你什麼時候把令月帶回家?”
傅遠章停頓了會兒,沒說話。
蘇蕙搖搖頭,又鋪開一頁紙。
傅遠章輕聲道:“華馥下周會出新品,您若是喜歡,我讓人帶給您。”
蘇蕙頷首。
書房恢複安靜,隻有清香嫋嫋。
華馥又出新品了!
就在‘雪荔’和雨後青梔上線一周後,華馥再度發售新品。
華馥v:“新品來襲,玫瑰映雪上線![購買鏈接]”
無數香企:??
禦香坊。
沈香看著華馥的新品公告,有些無力:“華馥這波是衝著我來的!”
她家有一款經典香,和這款產品類似。
產品經理頭疼:“華馥瘋了!”
先是薑氏,再是萬山和滄瀾,現在輪到了他們家。
華馥這是要挨個算賬!
沈香揉揉眉心:“看這架勢,華馥下周還有新品。”
“啊?”
產品經理臉色發苦。
“且看吧。”
沈香頭痛。
事實證明,沈香猜測的沒錯。
就在這款新品發售一周後,華馥再次發售新品。
華馥v:“新品來襲!竹玉![購買鏈接]”
“……”
無數香企叫苦不迭——溫令月太記仇了!
用戶們則是高興壞了。
【華馥你要這樣我可就不困了,其他家香水我都不買了】
【周周上新,誰還買彆家的香】
【坐等下周新品】
華馥憑一己之力,攪動香界風雲。
不僅如此。
華馥一改往日低調風格,時不時公布銷售數據。
各大香企人都要麻了。
時至今日,他們突然有些後悔——當初沒事惹華馥乾嘛?!
華馥現在像是打了雞血,磨刀霍霍,大殺四方。
“溫總,陵城商會邀請您參加月底的工商峰會。”秘書彙報。
溫令月頷首。
工商峰會三年一屆,由省裡和商會聯合舉辦,意在介紹省內發展戰略規劃。
屆時,政商名流都會到。
“我知道了。”
冬日陽光正好,工商峰會如期舉行。
溫令月走進主會場。
她如雲烏發挽起,臉龐清透白淨,目光隨意在場館中掃了眼,便瞧見不少商界人士。
周懷朗站在父親身邊,餘光瞥見館內熟悉的人影,不由轉眸。
那道身影高挑挺拔,熙攘人群中,她是獨一份的沉靜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