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太的這一番操作,直接把在場的兒女們給鎮住了!
“黃晚晴,你想乾嘛!難道你想謀殺親夫嗎!”
被酒澆透的宋春林,騰一下站了起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抹著臉上的酒水,一邊怪叫。
黃老太退後兩步,一把拎起了旁邊的一條長板凳,時刻準備迎戰!
“嗬,不小心碰倒了酒壺,濺你身上了呀?”
“嘖嘖,你一個大男人,生啥氣?做人那麼小氣乾什麼!”
黃老太陰陽怪氣的話,把宋春林氣得夠嗆!
他原本都做好了準備,揚起巴掌準備動手,結果看見黃老太手裡提前拎著的長條板凳,瞬間激出了一身冷汗。
他胳膊上,尚未愈合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提醒他絕不能輕舉妄動。
宋春林臉頰肌肉抽搐,忍了又忍,最終隻擠出一句:“你先把凳子放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不成!”
“不就是刷個碗、做個飯嗎?”
“你若是覺得自己乾了20多年,乾麻煩了,不想乾了?那乾脆讓幾個孩子輪流著來就是!”
宋春林見黃老太沒有出聲反對,稍稍鬆了一口氣。
隨後便轉過頭,目光狠狠地瞪向這四兒二女,怒其不爭道:“都怪你們六個,長這麼大了,都不知道幫你媽分擔一下!”
“從今天開始,周一鳳仙做飯、刷碗、掃地,周二長文和霜兒,以此類推。都聽清楚了沒有?”
四兒二女紛紛點頭,最後還是三兒子宋長富,眼珠子滴溜一轉,忍不住問道:“爸,那星期天怎麼辦?”
宋春林愣了一下,細想也是,於是又轉過頭來和黃晚晴商議,“晚晴,你看這星期天……,要不,還是你來?”
“畢竟咱倆也是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對不對?”
黃晚晴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當甩手掌櫃,怎麼可能還會往回攬?頓時冷笑道:“我來?你咋不讓你媽來?”
宋春林臉上的表情,又有些掛不住了,尷尬笑道:“哈哈,你真會開玩笑,咱媽不是摔傷了,還躺在床上養病嘛!”
“若是咱媽還能乾,我也就不堅持讓你來了。”
黃老太譏諷道:“怎麼,你媽摔傷了,躺在床上不能動,難不成你也摔斷了脊梁骨?”
“正如你剛才所說,洗衣喂豬,刷碗做飯,不過是抬抬手就乾完了的小事。怎麼,你的手是徹底斷了,抬不起來了嗎?”
宋春林聽完這話,嘴角便垮了下來,臉色很不好看。
他沒想到,自己剛才說出去的話,居然變成了回旋鏢,直中自己的眉心。
“黃晚晴,你15歲就嫁給了我,難道會不知道老子壓根就不會做飯?”
“你這麼說,是想當著兒女們的麵,故意難為我?”
老太太雙眼微眯,一個眼刀子直接甩了過去,“你跟誰自稱老子呢?”
“你活到40多了還不會做飯,當了40多年的米蟲,難道是件光榮的事情?”
“誰他媽天生生下來就會做飯?不都是後來學的?”
“怎麼,全家就你宋春林高貴!忙時乾點活,閒時抽煙、喝酒、打牌樣樣來,還在外麵搞……”
黃老太眼角餘光看到,客廳裡還站著兩個未出閣的閨女,終是把最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你周日不搞飯,也行!那就出錢吧!五角錢一天,看看誰願意接手。”
她話音剛落,宋春林甚至都還沒做好準備,鶴霜就舉手開口了,“媽,爸!我不是圖那五角錢哈!”
“我主要是覺得,咱爸都活大半輩子了,再讓他臨老再學做家務,也不太現實。”
“我是長嫂,星期天就讓我來吧!爸給那五角錢,我也不好意思收,乾脆就留給耀祖買點好吃的補一補,他正長身體呢!”
“爸,反正你手頭寬裕,想來也不在乎這點,對吧?”
鶴霜這一開口,大家就都聽明白了!句句都說不圖那五角錢。
可她那開口搶活的速度,還有把用途安排地明明白白、合情合理,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她就是衝這五角錢來的!
宋春林嘴巴動了又動,最後抬起袖子擦了擦臉,黑著臉哼道:“行,那就這麼定了!”
自這日起,黃老太的日子一下輕鬆了起來!
次日,黃老太到點就醒了。
她嘗試著賴會兒床,偷一偷懶,奈何勤快了半輩子,在床上輾轉反側,愣是睡不著了。
黃老太歎氣,隻好起床!
她去廚房裡打水洗臉,鶴霜已經麻利地乾起了活!
婆媳倆打了個照麵,鶴霜有些緊張地笑了笑,心虛地用身影擋住了灶台上的一個大碗。
黃老太板著臉走過去,繞過大兒媳婦,直接拿起碗裡三個剛出鍋的水煮蛋,就趁熱揣進了口袋裡。
“媽!”鶴霜失聲叫住了她,臉上的神色變得難看極了,咬唇道:“那三個雞蛋,是我給奶奶和耀祖煮的……,還有長文,最近春耕,就數他乾活最賣力,都累瘦了。”
黃老太背影一頓,並沒有轉身,隻冷聲道:“宋家是遭荒了嗎?難道家裡就剩三個雞蛋了?”
“你煮你的,我拿我的!自己煮少了怪誰?”
不等鶴霜反應過來,黃老太就離開了廚房。
她本想著,先把雞蛋給兩個女兒送過去分了,再拿上自己的衣服,去河邊涮洗。
誰知大清早的,她不過是晚起了一刻鐘,不僅兩個閨女不見了人影,就連她的臟衣服也不見了。
顯而易見,閨女去河邊洗衣服去了。黃老太沒有多想,揣上雞蛋就往河邊走去。
結果剛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隔壁的趙老太,已經洗完了衣服往回走。
遠親不如近鄰,她和趙老太的關係,處得還不錯!
趙老太端著衣服匆匆忙忙往回走,看見黃老太後趕緊道:“晚晴呀,不得了了!”
“你趕緊去河邊看看吧,你家鳳嬌和屠秀蓮倆人,又在河邊打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