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抬起來。”
用爽膚水打濕化妝棉,沈初梨替男人清理臉部皮膚。
直到親身經曆過,霍淵方才意識到被化妝是個多麼曖昧的行為。
她會目光專注的看著他,手指溫柔在他臉上輕撫,發絲沿著肩膀滑落,掃過他臉頰,洗發水的味道混合她身上的清甜氣味,無一不讓他目眩神迷。
就在這時。
啪——
給霍淵上好粉底液後,沈初梨捏住粉撲開始疾風暴雨般的拍打,力道之重很難說沒有夾帶私仇。
“沈呃呃呃……”
在這樣的拍打下,霍淵連說話都夾雜了顫音。
下一秒,沈初梨直接將粉撲拍在他嘴上。
男人下意識躲開。
見沈初梨抬高手腕,當小狗時主人的訓誡深深刻印在心中,霍淵抬起身子,主動湊到沈初梨手邊。
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打吧。
沈初梨心中莫名其妙的直覺越發清晰,她轉身拿起定妝噴霧,對準男人的臉呲呲噴。
有一說一,他底子還是很不錯的,臉上也沒什麼瑕疵,幫他上完粉底液後,沈初梨簡單修完容後,準備給他塗個淺色唇釉。
霍淵長這麼大,塗口紅還是第一次。
見沈初梨湊近自己,忽然羞澀心起,腦袋稍稍偏偏。
這一偏頭可倒好,海綿刷頭直接從嘴角飛了出去。
沈初梨不耐煩的嬌聲嗬斥,“彆亂動。”
指腹捏住男人下巴,硬生生將他的頭扶正,另一隻手拿來棉簽擦拭塗出界限的唇釉。
霍淵眨巴著眼睛,在沈初梨看不到地方,眸光如癡如醉,用四個字形容就是‘墜入愛河’,三個大字標在腦門上,妥妥的‘戀愛腦’。
“畫好了,喝水的時候彆舔嘴唇。”
在沈初梨後撤離開時,霍淵暗暗遺憾時間過的太快。
《追風者》開始錄製。
麵對自己擅長的領域,霍淵的專業性倒是讓沈初梨有些刮目相看。
由於第一期嘉賓爆火,導演有意讓他們多些互動,所以新增了遊戲環節。
在遊戲場地內,兩人合作持球,經過一些爬高臥倒的障礙物,最先到達終點的小隊獲勝,至於兩人如何分工合作就要看各自的分配了。
“規則是根據搶答問題正確數量,決定優先選擇隊友的順序。”
此環節導演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故意在題庫中補充了很多法律知識,希望魏延能選擇沈初梨當隊友,湊成‘狐梨魏巴’c同框。
然而,霍淵這匹黑馬出現了,他腦筋轉的很快,最後以兩分之差贏過了魏延。
“霍先生很有勝負心啊,不如選那位男嘉賓當隊友更好贏比賽。”
魏延幾乎沒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輸過,不太服輸的陰陽怪氣。
聽到這話,沈初梨蹙了蹙眉。
他這話的意思是勸告霍淵不要選女嘉賓,節目裡的女嘉賓隻有她,是覺得她一定會在體能方麵拖後腿嗎?
不過霍淵並沒有被魏延乾擾,他的選擇很堅定,“我選沈初梨。”
說完順帶對魏延翻了個白眼。
兩人一起套上黃色馬甲,小聲商量幾句各自負責的項目。
隨著導演吹響哨聲,霍淵猶如離弦之箭般竄射出去,他速度很快,一口氣通過前半部分的力量關卡。
沈初梨輕笑,他那股憨頭猛衝的勁兒還真是像極了小傻狗。
到達獨木橋前,霍淵將手裡的球遞給沈初梨,她努力保持平衡走過獨木橋,沒有掉球重來。
“好耶!贏了!”
衝過終點位置按下象征勝利的按鈕時,沈初梨回眸一笑,跟霍淵合作默契的拍掌。
遊戲獲勝的獎勵是什麼,霍淵已經不記得了,他隻記得自己跟沈初梨並肩而站,接受所有人的祝賀。
這一刻,他仿佛贏了全世界。
家裡。
霍淵蘇醒這段時間,被留在家裡的圓圓又咬破了沙發抱枕,扯的滿地棉花。
等到沈初梨回家後,重新接替小狗身體的霍淵哼哼唧唧的湊過來求摸。
沈初梨沒有像往常那樣先蹂躪小狗一番,卻也沒生氣,拿出手機跟什麼人發消息。
蹲坐在旁邊,小狗黑圓明亮的眼睛裡有些緊張的情緒。
梨梨……
是生氣了嗎?
沈初梨的聯係對象是寵物醫院小護士,根據她描述的情況,對方判斷小狗突然拆家焦慮應該是發、情了。
“初梨啊,你哪天有空提前跟我說,我幫你預約醫生,絕育手術很快的,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聽到這話,霍淵的後背瞬間僵硬,不敢轉頭去看沈初梨,眼睛機械地轉動,窺探她的神色。
沈初梨嘴角噙著笑回道:“我想想,明天就有空,我帶圓圓去你們那做絕、育。”
短短的兩個字猶如兩記重錘砸的霍淵頭暈腦脹,他向後撤步,不可置信的嗚嗚叫。
“嗷嗚……嗷嗚……”
不要絕育!
似是察覺到小狗的心思,沈初梨抬起他的下巴,“害怕了?拆家的時候怎麼不怕,我倒是挺好奇你這偶爾拆家的毛病是從學來得的?”
霍淵垂眸不敢看沈初梨,兩隻耳朵向後折,姿態心虛極了。
“還是我來替你解釋吧。”沈初梨強迫小狗看向自己,“因為拆家的圓圓,和不拆家的圓圓根本不是同一隻小狗對不對?”
猜,猜中了。
佯裝聽不懂,霍淵舔了舔沈初梨的掌心。
下一秒嘴巴就被拍了一巴掌,沈初梨語氣已經帶上幾分不耐煩,“彆裝傻,我知道你聽得懂,不告訴我的話明天就帶你去絕、育。”
“嗚……嗚……”
霍淵認命般點了點頭。
心中的懷疑被確定,沈初梨深吸一口氣,喊出了那個名字:
“霍淵。”
“!!!”
確定寄存在小狗身體裡的意識屬於霍淵,沈初梨要求他切換人類的身體再來找自己談。
圓圓埋在她懷裡,不安且依戀地抖動著。
早在沈初梨救下小狗的時候,小狗就已經認主。
此時此刻,它終於能跟自己的主人待在一起。
叮咚——
霍淵明顯是匆匆趕來,順帶洗了洗臉。
額前碎發被洇濕,被隨手抹到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
男人套了件黑色短袖,身形優越,寬肩窄腰,一雙眼睛猶如寒星,不帶笑意時透著些漫不經心的疏離,站在沈初梨麵前自帶十足的壓迫感。
在這般深夜中,沈初梨忽然有點後悔叫霍淵來家裡了。
她退步,霍淵寸寸向前。
“你……”
啪嗒——
霍淵關上了門。